残冬的余威在一夜春雨后彻底消散,陆瑾康倚着雕花窗台,任由暖阳穿透指尖。曾经苍白如纸的手背上,狰狞的剑伤已化作淡粉色的疤痕,像条温顺的小蛇蜷伏在肌肤之下。他轻轻转动手腕,感受着久违的灵活——大夫说这伤能好得这般利落,除了精心调养,更因有人每日偷偷往药汤里加百年老参。
商若棠眉目如画,一双杏眼波光潋滟,眼尾微微上挑,恰似含着一汪春水,笑起来时弯成月牙,盈盈笑意能暖化三冬冰雪,眸光流转间又透着几分灵动狡黠。小巧挺直的鼻梁下,唇色如三月初绽的桃花,不点而朱,轻抿时带着三分倔强,扬起时便似沾了蜜糖般甜软。
她肤色胜雪,细腻如羊脂玉,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两颊总带着淡淡红晕,仿佛是被春日的桃花染上了颜色。鬓边碎发如鸦羽般柔顺,衬托得瓜子脸愈发精致,而眉心一点朱砂痣,更添了几分妩媚与风情,似是画龙点睛之笔,将她的美貌勾勒得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间皆是婉约气韵,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
商若棠身着一袭淡粉色襦裙,外披藕荷色纱衣,轻纱上绣着银丝勾勒的夜光兰,随着步伐流转出朦胧的光晕。裙裾缀满珍珠串成的流苏,行走间叮咚作响,仿若将春日的溪涧清泉系于腰间。她的发间斜簪一支白玉雕花簪,簪头镶嵌着细碎的萤石,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微光,几缕青丝垂落肩头,更添几分柔美。
腕间戴着一对冰种翡翠镯子,莹润的翠色与指尖蔻丹的嫣红相映成趣。腰封以金线绣着缠枝莲纹,暗扣处悬着一枚精巧的夜光兰玉佩,与衣衫上的花纹呼应。脚下踩着一双绣着并蒂莲的软缎绣鞋,鞋头缀着的粉色绒球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既透着少女的娇俏,又不失大家闺秀的温婉雅致 ,在春日的暖阳里,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陆瑾康大病初愈后,褪去了往昔苍白病弱的气息,轮廓愈发清晰硬朗。剑眉星目间重燃锋芒,眼尾微扬的弧度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漆黑的瞳仁深邃如幽潭,偶尔掠过的笑意都似藏着璀璨星辰。他肤色恢复了健康的麦色,衬得鼻梁愈发高挺笔直,薄唇抿起时线条凌厉,轻扬时又漫不经心地带出几分慵懒。
褪去病服换上月白锦袍,肩头愈发宽阔,将华贵衣料撑出潇洒气度。束起的长发以鎏金镶玉冠固定,几缕碎发垂落额前,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痊愈后身姿挺拔如青竹,举手投足间自带
檐下风铃叮咚,惊破他的思绪。抬眼望去,商若棠正提着竹篮穿过回廊,发间新换的玉兰簪随着步伐轻颤。他下意识整理衣襟,却在看见她身后跟着宋明珏时动作顿住。少年肩头扛着新砍的梅枝,藏青劲装沾满草屑,发梢还挂着未化的晨露,偏生嘴角那抹笑比春日朝阳还肆意:“小蝴蝶你瞧,后山的野梅开得正好,给你房里插上准比那些俗艳的牡丹好看。”
陆瑾康握着窗台的手指骤然收紧,旧伤处泛起细微的麻痒。记忆突然翻涌——昏迷时朦胧的意识里,总有双带着薄茧的手为他擦拭伤口,混着雪松香的药味比商若棠的叹息更让人心安。那时他以为是错觉,直到清醒后看见宋明珏布满血丝的眼,和枕边未署名的《外伤护理手记》。
“陆世子好雅兴。”
余麒临生得一副温润如玉的面容,眉眼弯弯似浸着江南的春水,双眸清澈明亮,笑起来时眼底漾开浅浅的涟漪,仿若藏着细碎星光。鼻梁高挺却不失柔和,唇色如樱,唇形优美,总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透着让人如沐春风的亲和力。肤色白皙细腻,下颌线条流畅柔和,给人温润儒雅之感,发间几缕碎发自然垂落,为他添了几分慵懒随性。
他常着一袭月白长衫,衣摆处用银线绣着雅致的兰草纹,衣料轻柔飘逸,走动间若流云舒展。领口与袖口以靛青绸缎滚边,更衬出几分精致贵气。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锦带,坠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羊脂玉,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头上戴着一顶镂空银丝发冠,发冠边缘镶嵌着几颗温润的青金石,既显身份又不失雅致。手中常握着一把湘妃竹骨的素绢折扇,扇面上绘着水墨山水,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翩翩风度与文人风骨 。
余麒临手持一卷书踱步而来,月白长衫拂过阶前初生的青苔,“听说城郊的温泉池修缮好了,不如邀商姑娘同去?”他眼角余光瞥见江维林撑着茜色油纸伞从花墙转角走出,发间珍珠步摇与伞面的并蒂莲刺绣遥相呼应。
陆瑾康转身时,乌木手杖重重杵在青砖上。不远处,商若棠正踮脚去够高处的花枝,宋明珏几乎是本能地伸手环住她的腰往上托。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让他突然想起冬夜昏迷前,商若棠落在他额间带着泪意的吻。喉间泛起苦涩,却又不得不承认,当宋明珏小心翼翼替她掸去肩头花瓣时,那眼底的温柔足以融化最后一片残雪。
春宴那日的樱花还在枝头酝酿花苞,王府却已暗潮涌动。江维林亲手调制的杏仁酪摆在商若棠案前,余麒临以棋会友的邀约接二连三,而宋明珏与陆瑾康之间,却在某次换药时达成诡异的默契——一个默默递上最趁手的匕首,一个自然地接过擦拭剑锋,仿佛那些争锋相对的过往都消融在春风里。
某个月色如水的夜晚,商若棠被琴声引至小筑。推开门,宋明珏抱剑倚柱假寐,陆瑾康则坐在石桌前抚琴,弦音时而如松涛阵阵,时而似溪流潺潺。察觉到她的到来,两人同时停手,目光交汇的刹那,竟同时笑出声。“进来坐。”陆瑾康抬手示意,宋明珏已利落地将烤好的野兔撕下最嫩的腿肉,“就等你了。”
窗外,一朵樱花在月光中悄然绽放。商若棠望着眼前两个曾让她辗转难眠的人,突然明白伤痛终会结痂,就像陆瑾康痊愈的伤口,也像宋明珏藏起的锋芒。
宋明珏剑眉斜飞入鬓,如墨般的浓眉下,一双丹凤眼冷冽深邃,眼尾微微上挑,不笑时自带三分凌厉,似淬了寒星的利刃,透着拒人千里的锋芒。高挺的鼻梁如刀削般刚毅,薄唇总是紧抿,线条锋利而倔强,偶尔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又添了几分落寞与不羁。
他肤色冷白,下颌线条硬朗分明,脸颊处一道淡粉色疤痕斜斜划过,非但未损容貌,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野性与沧桑。乌黑的长发随意束起,几缕碎发凌乱地垂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两侧,配合着他棱角深刻的轮廓,更显桀骜不驯。身形修长挺拔,常年习武让他身姿矫健,举手投足间带着凌厉的气势,宛如一柄出鞘的寒剑,冷峻而锐利,周身散发着孤绝又危险的气息。
或许感情本就无需非黑即白的抉择,当春雪融成细流,浸润的不只是干涸的土地,还有那些在寒冬里蜷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