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家的老宅里,陈小鱼和关玉屏向族长详细了解了关于那三位溺亡划手的更多信息。
族长将那三位死者的身份、家庭情况以及溺亡当天的细节,都一一告知了他们。
这三位划手,分别来自镇上的三个不同家族——李氏、王氏和陈氏。其中,陈氏的这位死者,还是族长的一位远房侄孙。
“李家的那位,叫李二狗,”族长叹了口气,说道,“水性是镇上最好的几个之一,从小就在河里摸鱼长大,闭着眼睛都能在水里来回游。那天他被捞上来的时候,脸色青紫,身上倒是没什么外伤,就是……就是表情特别惊恐,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像要喊什么一样……”
说到这里,族长打了个寒颤。
“王家的那位,叫王大壮,”族长继续说道,“力气大,是船上的主桨手,平时身体壮得跟头牛一样。他被捞上来的时候,也是脸色青紫,但身上……身上却多了一些红色的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过一样……”
“至于我们陈家的这位,叫陈三娃,”族长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他被捞上来的时候……死状最是蹊跷!不仅脸色青紫,身上也没有外伤,但……但他的身体,却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而且……而且嘴里,竟然塞满了河底的淤泥和水草……”
听着族长对三位死者死状的描述,陈小鱼和关玉屏的脸色都变得异常凝重。
这三人的死法,确实一个比一个蹊跷,一个比一个诡异!
如果说李二狗的死状只是惊恐溺亡,尚能用“水流湍急,意外惊吓”来解释。
那么王大壮身上的淤痕,以及陈三娃嘴里塞满淤泥水草的情况,就绝非寻常溺水所能造成!
“族长爷爷,”陈小鱼沉声问道,“当时在船上的其他划手,有没有说,他们感觉到水下是什么东西缠住了他们?”
族长摇了摇头:“他们都说,感觉水下阴冷刺骨,像是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缠住了脚踝,但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有人说是水鬼,有人说是水猴子……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关玉屏在一旁听着,眉头紧锁。
她沉吟了片刻,说道:“从死者的死状来看,尤其是王大壮身上的淤痕和陈三娃嘴里的淤泥水草,这绝非寻常的水鬼或水猴子所能做到。这更像是……某种拥有实体,且力量极大的水生妖邪所为。”
“拥有实体……力量极大……”陈小鱼重复着关玉屏的话,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些传说中的水怪形象。
“而且,”关玉屏继续分析道,“这妖邪似乎对活人的阳气和精血有特殊的嗜好,否则不会在溺亡之后,还去纠缠死者的家人,甚至吸取他们的精气。”
族长听着两人的分析,脸色越来越白,浑身都有些发抖。
“那……那这可怎么办啊!”族长声音带着哭腔,“这东西……这东西这么厉害,我们镇上……镇上哪里有能对付它的高人啊!”
他看向陈小鱼,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小鱼啊,”族长再次拉住陈小鱼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恳求,“这事儿太危险了!你……你现在虽然有本事了,但毕竟还年轻!族长爷爷知道你心好,想帮乡亲们,但……这东西连其他乩童都对付不了,你……你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了吧!族长爷爷宁愿……宁愿让那些受害的家庭搬走,也不想让你出事啊!”
族长是真的害怕了。他见过太多因为卷入这种事情而家破人亡的例子。他宁愿牺牲一些东西,也不想让陈家唯一的希望——陈小鱼,去冒这个险。
陈小鱼看着族长那布满皱纹、写满了担忧的脸,心中感动不已。
他知道族长是真心为了自己好。
但他不能退缩!
他想起自己肩负的责任,想起师父的教诲,想起白鹤仙师的期待,想起青蔓为他付出的牺牲……
他修行至今,不就是为了在这样的时刻,能够站出来,守护自己身边的人吗?!
“族长爷爷,您别担心。”陈小鱼反握住族长的手,坚定地说道,“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袖手旁观。家乡有难,我岂能退缩?”
他顿了顿,又说道:“您放心,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关姑娘相助,而且……我也有对付邪祟的手段。您相信我,我一定能查明真相,将那个作祟的妖邪绳之以法,还镇上一个太平!”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充满了力量和信心!
族长看着陈小鱼那双明亮而坚定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懵懂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他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他了。
他最终长叹一声,点了点头,但脸上的担忧却并未完全消散。
“好……好孩子……那你……万事小心啊!”族长拍了拍陈小鱼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陈小鱼将要面对的,是比他想象中更加凶险和可怕的敌人。而他这个做长辈的,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地为他祈祷,为他祝福。
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在顺天镇的河道中,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