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容臻很熟悉。
曾经她抢了一个重生女的签到系统,像容怀修现在这样,面相也出现了黑气。
这是反噬。
被气运之子反噬了。
经历世界多了,各种品行的气运之子,容臻都有遇见过。像赵邦彦这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类型,挺常见的。
有些小世界的气运之子不能弄死。
不然世界失去气运之子,能量会倒退。
接着会出现各种自然灾害,会死很多人。
容臻可不想为了一条人命,莫名其妙背负一个世界的因果。
摇下车窗,容臻朝容怀修招了招手,再不把人喊回来,他马上就要倒大霉了。
突然出现一个挺听话的弟弟。
容臻挺稀奇的。
肯定不能让他出事。
见儿子半天没有反应,容衡开口说道,“怀修,你大姐叫你,快去开车送她回去。”
“......好。”
容怀修慢了半拍。
临走之前,眼神隐晦地看了一眼赵邦彦的后背,目光所及之处,唯有白衬衫的洁白的颜色。
丝毫不见那张符纸。
赵邦彦凶狠地看了容怀修一眼,他的肩膀和后背生疼,浑身冒着一股冷汗。
平生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
赵邦彦手攥的邦邦响,恨不得抡起拳头给容怀修来几拳,但是他打不过。
刚刚容怀修那几掌,他差点都站不稳。
“我大姐不喜欢你的眼神。”
容怀修认真地说出他打人的原因。
启动车子时,容怀修清楚看见容臻看到一眼车窗,这才叫他去贴符纸的。
大姐一向有仇报仇,从不会过夜憋着。
他不觉得赵邦彦这个小崽子是无辜的。
林媛玉挡在在赵邦彦面前,眼神不善上下打量着容怀修,“你这男同志,嘴巴一张就胡咧咧,我儿子眼神里透着的都是根正苗红的精气神,你大姐不喜欢是对组织有什么不满?!”
这话妥妥是给人扣帽子。
最近风声紧,人人自危。
如果脑子笨一点的人,回答一个不好,就会惹上大麻烦。
容怀修面色一凛,“赵夫人这话说得太离谱了!任何一位同志在面对杀人凶手都会不喜欢,怎能扯到不满组织?”
“你要是硬给我大姐扣上对组织不满的帽子,我们坚决不接受!”
“希望赵夫人把这事说清楚,不能让这种不实的指责抹黑我大姐的名声。”
林媛玉眼神嘲讽,“哟,你还来劲了!我怎么就扣帽子了?组织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别以为能糊弄过去,你大姐要是没有问题,怎么派你上阵又是打人,又是胡搅蛮缠!
容怀修还没有说话,一个喇叭扩大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了。
“废话怎么这么多?这态度明摆着不愿意和解,不愿意就不愿意呗,证据呈去派出所就完事了,老二别磨叽了,快点回来开车。”
那声音随性散漫。
有点懒洋洋的。
容怀修连忙回去开车,只见不远处,自家大姐正举着一个小喇叭钻出车窗,一副随时喊话的模样。
小喇叭是铁皮卷成的,十分简陋。
扩音还有点失真。
容臻嫌弃地弹了弹手中的小喇叭。
哒哒哒!
弹指放大的声音在燥热的天气,令人莫名烦躁不安。
容臻话里拒绝求和的意思十分明显。
林媛玉顿时慌了,她拽起赵邦彦的手臂,快步到赵令仪身边,气势汹汹却又面带惶恐,一把紧握着赵令仪的手。
“令仪。”
此时,林媛玉身体微微颤抖,再也没有了刚才气势凌人的样子。
“媛玉,别怕。”
赵令仪眼眸闪过心疼,仿佛丝丝缕缕的关切缠绕在其中。
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容臻一整个意外。
这位赵县长看起来像年代偶像剧的男主,身上散发着深情柔和的光芒。
有点莫名吸引人。
那林媛玉在赵令仪的安抚之下,神色逐渐平静,但是没有再贸然开口。
而赵邦彦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仿佛杀人凶手不是他一般。
心理素质很强。
他眼神晦暗盯着容怀修的背影,目光晦暗地看着容怀修的背影,像时刻准备对猎物发起致命一击。
似察觉她的目光,赵邦彦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
一双下三白的眼眸,居高临下。
看着狠厉冷漠。
很有主角那个调调。
妙的是,在容臻的视线中,容衡和其他人瞬间暗淡,像被人强行覆盖上一层灰暗的纱布。
主角光环群攻击性很强。
这种主角肯定不能弄死。
一个月之后,再给他重新贴张倒霉符。
一张倒霉符能管一个月。
多贴几张。
这个念头刚闪过,容臻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阵警告般的雷鸣声。
垃圾天道。
晴朗的天空忽然响起轰隆隆打雷声。
垃圾天道。
打雷声越来越响。
却迟迟没有落下。
这时,容怀修正要打开车门,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前扑在车门,脸紧紧地贴在车窗玻璃,鼻子瞬间流出了鲜红的血。
看起来十分滑稽。
呃。
容怀修脸上的黑气又浓郁了两分。
好像是她骂了天道,他就更倒霉了。
这天道还会抓软柿子捏。
好怂。
笃笃~
容臻从车窗外敲了敲车门,见容怀修的视线看来,手一反转,一叠符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手中。
“老二,除了那一家三口,你们一人贴一张,你快去贴,记得别让人发现了。”
运动很快就来了。
封建迷信什么的,可不能叫别人看见。
怕是不怕,但麻烦。
容怀修手顿了顿。
最终还是接过符纸,一股温暖的力量瞬从符纸上传来,涌入了身体。
一直流血不止的鼻血瞬间止住了。
容怀修的手僵硬了一瞬。
“快去啊。”
“是。”
容怀修从小在战场长大,身手不凡,他返回跟容衡说了几句话,一来一回走了一圈,容衡等人后背很快贴上了幸运符。
符景扫了一眼容怀修离开的背影。
余光看见赵有庆后背空无一物。
难道是他想多了?
赵有庆察觉到符景的目光,小声地问道,“队长怎么了?”
“没事。”
吉普车缓缓地离开。
青县街道多是破破烂烂的,很少水泥路,房屋多是平层的木屋,泥砖屋,甚至还有茅草屋。
少量高楼一般是政府办公机构,或重要单位的建筑。
路上的行人衣着打扮有点割裂。
有老人穿着老式的古装。
有灰扑扑的短打。
有年轻人穿皮鞋裙子。
更多的是补丁打补丁的衬衫和裤子。
大多数人面黄肌瘦。
但是眼睛明亮有神,对生活充满着希望。
“大姐,刚刚那是什么符纸?”
“倒霉符,幸运符。”
后视镜中,倒映着容怀修微怔的脸,赵邦彦贴的是倒霉符?他自己贴的幸运符?
“大姐,可以多给我几张幸运符吗?”
“一张符可以替你做一件事。”
短短几分钟,容怀修从相信科学的新青年,进化成相信神学的封建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