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艾米拉和晏初初，也都披上了秦双红特制的战甲。
五个人，五副身材，五道轮廓。
夜色再浓，也藏不住她们身上的光。
“船长大人，今天，信我们一次好不好？”艾米拉声音像风铃。
付旌张了张嘴，最终只剩一声苦笑：“你们……不去帮她们？”
晏初初冲他眨眨眼，眼里哪还有当年的怯生生？那分明是刚磨利的刀锋。
“你还没看出我的装甲有啥用？”她笑得狡黠，“你还没搞懂琳燕姐的本事？”
付旌沉默了。
他忽然觉得，这整片海，可能都藏不住她们真正长出来的翅膀。
艾米拉轻笑着抚了下长发，风姿绰约：“放心，琳燕、双红、热芭三个联手，足够掀翻这滩烂泥。”
“我们俩的任务，是护住你。”她顿了顿，语气像在哄小孩，“你要是乱跑，我们可不负责捡人。”
付旌彻底哑口无言。
他第一次觉得——被人护着，竟这么……让人鼻子发酸。
晏初初轻轻拽了下他袖子，小声提醒：“船长，别眨眼哦。
这出戏，可是一辈子难见。”
就在他转头的瞬间——
顾琳燕已经站在了桑卡杜鲁和秦双红中间。
秦双红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冲她一挥手：“琳燕姐姐，轮到你啦！”
她自己退到一旁，重力喷涌——是控场的锁链，不是杀人刃。
顾琳燕点点头，轻轻说：“帮我稳住脚下，别让我掉海里冻成冰雕，好不好？”
“交给我咯~”秦双红咧嘴一笑。
下一秒——
顾琳燕的身体，无声地泛起一层霜。
像冬天的呼吸，凝在了空气里。
寒气，从她脚底漫开，一寸寸爬上战甲，缠绕着空气，凝结成细碎的冰棱，悬在她周身，叮叮作响。
付旌在十米外，都感觉到刺骨的凉意，像有千万根针扎进皮肤。
更诡异的是——她脚下那圈原本稳定的能源光，开始剧烈闪烁，忽明忽暗，像随时会断电的路灯。
——机能，快撑不住了。
但顾琳燕的身子纹丝不动，连衣角都没晃一下——秦双红早就在她脚下撑开了一片隐形的重力场，跟之前桑卡杜鲁帮剑三稳住身子时一个道理。
她缓缓抬起右手，那五根手指细得像冰雕的玉簪，可指尖一动，周围空气直接结了一层薄霜，连海风都吓得不敢靠近。
食指轻轻一点，不快，不急，像是在给一朵花点花瓣，却精准落在桑卡杜鲁动弹不得的眉心。
下一秒，那张脸像被扔进冰柜的蜡像，先是抽搐，再是扭曲，肌肉绷得快裂开，眼球爆出血丝，嘴巴张到极限，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几秒钟后，整张脸彻底僵死，连最细微的颤动都没了。
皮肤发青，结出细密的冰花，像一层玻璃外壳，把痛苦和恐惧全封在了里面。
“你表皮的神经、血管、细胞，全冻进假死状态了。”顾琳燕声音轻得像叹气，“再撑两分钟，体内热气断光，你就从里往外烂成冰棍儿。”
“哦对了——”她嘴角微翘，“我塞你体内的那颗冰晶，够你撑三个小时，不带卡顿的。”
桑卡杜鲁的脸已经彻底报废，连哭都哭不出。
只有那双瞳孔，还在疯狂抖动，像濒死的萤火虫，拼命想照亮这没救的黑暗。
秦双红瞧见了，慢悠悠抬手，掌心一托，桑卡杜鲁整个人就飘了起来，升得越来越高，像风筝断了线。
到了最高点——她突然撤力。
人影唰地坠下，砸进深海，连水花都没溅起来，直接沉了底，像块被遗忘的铁块。
两个女人连眼神都没对一下，配合得跟排练过百遍似的。
顾琳燕这才把目光转到剑三和热芭那边，语气懒懒的：“哎，秦双红，你给热芭姐加的速，是不是偷工减料了？我看那家伙好几次都快摸到她裤脚了。”
秦双红笑得像个偷了糖的小孩：“姐故意放水呢。
真要是撒腿就跑，他不回头帮桑卡杜鲁，不就得跑路了？咱们可还在钓鱼。”
顾琳燕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最牛，行了吧？但你现在能别在这儿吹牛了？赶紧的，把那傻子料理了！你瞅瞅，他都把咱们五艘快艇当跳台了！”
——没错。
桑卡杜鲁一死，剑三立马掉进海里。
可他没往下沉，反而像蜘蛛侠一样，在五艘漂着的快艇间来回弹跳，踩着船舷、桅杆、油箱，追着热芭狂攻。
他心里清楚：自己就是个困在玻璃罩里的苍蝇。
热芭根本不是在逃，她是在逗他玩。
每一步都算好了，慢半拍，让他以为差一点点就能抓到，可真扑上去——人影一闪，又没了。
他必须抓人质。
只有抓到热芭，才可能换条活路。
今晚，付旌跟联盟舰队碰头已成定局，他这任务，死局。
可他的速度，在热芭面前像龟爬。
不是因为快艇限制了他——是他在公平环境下，也追不上她。
而就在他拼了命做困兽之斗时，秦双红和顾琳燕悄悄进场。
顾琳燕只扫了秦双红一眼。
秦双红立刻懂了。
连在半空飘得跟仙女下凡一样的热芭，都忽然放慢了脚步，像片羽毛，悠悠飘向秦双红。
剑三瞳孔猛缩：“三个目标？我总不能一个都抓不到吧？机会！”
他不管什么快艇不快艇了，猛地爆开全身力气，整个人像被炸出的炮弹，直扑最靠近的热芭！
只要碰着一个，他就赢！
今晚，他已经不想拼命了——只想活。
热芭放慢了，剑三却疯了，这一刻，是他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手指，眼看就要勾住热芭的衣角。
时间，却卡死了。
剑三整个人定在半空，脸狰狞得像要裂开，肌肉疯狂抽搐，牙齿咯咯打战，仿佛被无数铁链从五脏六腑里捆住，一寸寸勒进骨头。
秦双红轻轻抬着左手，像拂去灰尘。
她没动，剑三就没动，悬在空中，离海面三米，连呼吸都停了。
剑三嗓子眼里挤出颤音：“你……你也……跟桑卡杜鲁一样？能控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