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曦，你可敢？”沈言见苏言曦神色纠结，心中自信愈发膨胀，再次厉声逼问。
德成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目光在苏言曦、贺凌泽和沈言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
“贺卿，此事关乎你的名声，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贺凌泽听到德成帝问自己，拱手行礼，冷声道：“臣身正不怕影子斜，子虚乌有的事情，臣......无需多言自辩。”
苏言曦闻言，狠狠地瞪着贺凌泽背影，内心暗骂。
无需多言，无需多言，再无需多言下去你和陆书仪的感情就告吹了。
长了一张不会说话的嘴，活该你没老婆！
苏言曦气急，噌的一下走到沈言面前冷声说道：“沈大人急什么，赶着投胎吗？”
“我苏言曦是有什么不敢的！既然你说有证人，那便传。”
“本小姐不惧亦无畏！没做过的事情，他人休想栽赃到本小姐身上！”
德成帝看着双方各执一词，谁也无法说出个结果来，扬了扬手让四喜公公去唤人。
“慢着！”苏言曦叫住了正欲迈步出去的四喜公公，“皇上，臣女有话说。”
德成帝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沈大人今日在此出言污我清白，可若是查证，我与贺统领并无关系，沈大人又当如何？”
“若你和贺统领是清白的，我自然会向你赔礼道歉。”沈言也不怕她，开口允诺。
“很好，那便请沈大人记好了。”苏言曦转身看向德成帝，恭敬的说道：“皇上，还请您做个见证。”
德成帝应允之后，四喜公公很快带着一个丫鬟走进来。
待苏言曦看清楚来人是素绮，心中已经了然。
看来她的丞相老爹让大家忌惮得很，丞相府时刻被人监视着呀。
素绮跪在地上，身子伏得极低。
“抬起头来。”
德成帝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素绮身子不自觉哆嗦起来，眼神闪躲，僵硬的缓缓抬起头。
“你是何人，那日，你又在湘云楼看到些什么？”
“奴......奴婢素绮，是苏小姐的丫鬟。那......那日，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早早便带着朝云去了湘云楼。”
“上马车时，奴婢在一旁伺候，听到小姐和朝云之间的对话，说什么......今日一定要睡......睡了贺统领......”
“一派胡言！素绮，谁给你的胆子敢污蔑小姐的！”苏锦程听不下去，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厉声吼道：“素绮，我苏家待你不薄，你却在此信口雌黄，编排小曦名节，今日若不将这谣言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休怪本相无情！”
素绮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
“相......相爷，奴婢句句属实，断不敢撒谎啊！奴婢当时就在一旁，亲耳听到小姐说要把贺统领......”
“住口！”
苏锦程怒目圆睁，眼眶泛红，好似要滴出血来。
“小曦一个闺秀，怎会说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话，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妄图败坏苏家名声！”
言罢，他转头看向德成帝，急切又愤怒地说道：“皇上，此女妖言惑众，分明是受人蛊惑，还请陛下明察，还我苏家一个清白！”
苏言曦看到苏锦程如此维护自己，感觉眼中酸酸的。
她压下情绪，给了苏锦程一个放心的眼神，径直走到素绮面前，冷冷的看向素绮。
她冷笑一声，“呵，口说无凭，你怎么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呢？”
“你不过是本小姐的一个洒扫丫鬟，怎的有机会近本小姐的身，还探得此秘密？”
“再者，你说我和贺统领在湘云楼私会，可有证据、证人？”
素绮被苏言曦看得浑身发毛，心中发凉，她竟然不知道苏言曦还能发出这么可怕的气息。
“奴......奴婢，没有证人......”素绮哆嗦着，慌乱心虚的很。
她有些后悔答应那人了，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
“你没有证人，但本小姐有！”苏言曦没给她时间继续磨叽，冷声说道。
“我的证人就是陆小姐，陆书仪。”苏言曦目光看向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陆书仪，眼里带着信任。
此时众人看向苏言曦的眼神有同情，有嘲讽，有着急，有不解。
沈言嗤笑出声：“嘁，苏小姐，你怕不是脑子糊涂没睡醒？”
谁人不知，苏言曦一直追着跑的男人正是和陆书仪有婚约的贺凌泽。
试问谁会替自己的情敌说话作证？更何况她之前还百般的刁难折辱人家。
苏锦程在一旁干着急，他也搞不懂自家的女儿的脑回路。
陆书仪眉宇拧成“川”字结，疑惑的看着苏言曦。
她实在捉摸不透苏言曦又在玩什么把戏，找自己作证，她是什么心态？
不管她想搞什么把戏，自己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陆书仪缓声说道：“那日，我的确在湘云楼碰到了苏小姐，她并未和贺统领在一起。”
“陆小姐，你看到她时是一个人，又如何确保她在你看不到的时候没有和贺凌泽私会？”
沈言并不想因为陆书仪的一句话就放过苏言曦，继续逼问。
“因为那日贺统领在将军府，直至天黑时分。”
“我们两家定有婚约，那日家母让小女邀贺统领入府一叙，就是商议两家婚事。”陆书仪不缓不慢的说着。
贺凌泽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分明有人看到苏言曦和贺凌泽出现在湘云楼。”
沈言急步上前，双手猛地抓住陆书仪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把它捏碎，“你是不是在撒谎？”
陆书仪吃疼，“嘶～沈大人，我不明白你想要我说什么才满意，但我说的就是实话。”
贺凌泽看到陆书仪吃疼，皱了皱眉，正欲上去解救，面前一道倩影先他一步出现在陆书仪面前。
“你干什么？松开她！”苏言曦啪的一下打掉沈言抓着陆书仪的手，“人家说的就是实话，怎么？没听到你想要的话，恼羞成怒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往小姑娘身上撒气，你要不要给自己留点脸？”
苏言曦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也不管沈言是什么反应，扭头去看陆书仪的情况。
瞥见她手腕上的那一抹红，苏言曦朝着贺凌泽的方向瞪了他一眼。
“没一点儿眼力见儿的！”
随后，她抓起陆书仪被伤的手腕轻轻呼气，“你没事吧？”
陆书仪被她一系列的行为惊呆了，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苏言曦......她刚刚干了什么？
维护自己？
她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苏言曦已经跪在地上，眼含泪水的看着德成帝。
“皇上，臣女从此此身明了，是素绮污蔑构陷臣女和贺统领，还望皇上替臣女做主呀。”
“还望皇上替老臣的女儿做主！”苏锦程在苏言曦说完之后，跟着一起跪下求德成帝做主。
德成帝看着跪在地上喊冤的苏氏父女，一脸气愤的沈言，毫不在意的贺凌泽，还有那位早已经被吓到瑟瑟发抖的婢女，心中已经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