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回到现实,张世同注意到王风一直愣神,似乎心事重重。
“小子,你想什么呢?”
王风回过神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杀我别用感情的刀!”
“哈哈哈!”
张世同大笑了起来,觉得王风的话虽荒谬,但是不无道理。
两个人就像是古代的伯牙与钟子期,一见如故。
“是啊,就像哑巴吃苦瓜,有苦说不出,要想知此苦,还需你自吃!”
张世同附和了一句,好像早已洞察了王风心中的苦涩。
“我们的经历都差不多,我也能理解你的感受,女人这种生物爱你的时候陪你同甘共苦,不爱的时候翻脸无情!”
王风说到这里,语气一顿,他的眼神变得迷离。
“你说,两个人毕竟曾经相爱过,后来分手了,都同意了,为什么还不能好聚好散呢?”
王风的问题像是抛出了一道无解的谜题,充满了对人性和情感的困惑。
张世同扶了扶眼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像一位智者一般开启了教诲。
“我跟你说,一个年龄段做一个年龄段该的事情,你才二十出头正是爱玩的年纪,玩玩可以,千万别动真感情!”
“我觉得男人还是得先立业,爱情这个东西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时间长了都一样”
“就拿我和我媳妇来讲,我今年四十多岁,我媳妇比我小一岁,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人家都说十年之痒,那我们这二十多年呢?早就被生活给磨没了!”
“激情过后,剩下的都是柴米油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
“不是,你搁这闹呢?刚才还说你爱上了一个开超市的娘们,现在又扯到柴米油盐了?”
齐鹏不耐烦的打断了张世同,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齐鹏,一个地道的东北汉子,二十四岁左右,体重却已经超过了两百斤。
他那一张大脸盘子,棱角分明,像是用刀削斧劈出来的一般。
张世同听见齐鹏这么一说,直接怼了起来。
“赶紧闭上你的嘴,我就不喜欢听见你放屁,你他妈的毛长齐了吗?懂什么是感情吗?”
“呵呵?就好像我乐意听你说话一样,要不是关在这个狗比地方,你让我听我都不带听的!”
齐鹏冷笑了一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就你这种人,就应该拖出去被枪毙!”
“费那么大劲干啥,还得浪费子弹……”
“齐鹏!张世同!你们两个人!他妈想死了是不是?”
齐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全哥一声怒吼打断,两个人瞬间闭上了嘴,谁都不敢再说话。
王风看着这一幕,心里清楚这两人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他琢磨着能进到这里的人,哪个不是个性十足的主儿,但在这里不遵守规矩那肯定是不行的……
在207号监室的一角,王铭辉坐在硬邦邦的板床上,正和其他犯人谈笑风生,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精明,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
王铭辉作为一名曾经的“老狱友”,他深知在看守所生存的第一法则,就是懂得如何说话,如何察言观色。
此时,王铭辉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刘文丽身上,期盼着她能够尽快运作,把他们从这里面给捞出去。
然而,他的心里也明白,这个过程无疑是漫长而煎熬的。
突然,一声管教的呼喊打破了监室内的欢声笑语。
“王铭辉?”
“到!”
王铭辉下意识的起身,从板床上下来穿上鞋,低头,双手并拢放在大腿两侧,走了过去。
铁门内侧,一名穿着蓝色马甲的男子,一边紧握着铁门的栏杆,一边对王铭辉下达命令。
“出门,报告,谢管教!”
随着“咣当!”一声,铁门应声而开,王铭辉走出门槛,大叫了一声。
“报告,谢管教!”
管教点点头,站在一旁,另一名管教的手指向铁门旁边的地板上,画着的四方形标记,王铭辉立即站了进去。
经过一番仔细的搜身,确认身上没有违禁物品后,王铭辉被戴上了手铐,指示沿着中间的过道墙边开始走了起来。
一名管教在前方带路,王风走在中间,另一名管教就跟在后面,气氛紧张而有序。
王铭辉被管教带走之后,监室内的犯人们心中暗自揣测,能被孙管教亲自叫出去,那肯定是出去抽烟了,这家伙看来不简单啊,难不成有背景……
通常情况下,管教都是在铁门外值守,负责在审讯时对犯人进行搜身,戴手铐,并带到审讯室。
而像孙管教这样的高级管教,他们的职责是管理监室内的犯人,每个人负责几个监室,地位显然不同。
片刻之后,王铭辉就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的门口,面前还站着两个身影,显然是在等候他们的到来。
王铭辉抬头看了一眼,正是李队和小五。
李队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麻布袋子,王铭辉又扫了一眼这个房间,没有审讯室的标识,看到这,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队,人我给你带来了,我们先走了,你们完事了就叫我们。”
孙管教说完,领着另一名管教,转身离去。
“警察打人了……”
王铭辉大喊了起来,开始准备逃跑,但他还没跑出两步,眼前一黑,李队手中的麻布袋子已经从头套到了脚。
两人一个抱腿,一个抱肩,毫不费力的将王铭辉拖进了阴暗的小房间里面。
“砰!”一声,门被关上,紧接着两个人对着王铭辉一阵拳打脚踢,打的都是身体上部位,没有往脸上打,看两人这个动作就知道很有经验。
王铭辉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牙齿紧咬,他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心中的愤怒和无奈达到了顶点,但无奈自己的手上戴着手铐,根本无法反抗。
几分钟的折磨过后,两个人觉得差不多了,他们将王铭辉从地上扶起。
小五扯下麻布袋子,王铭辉感到全身火辣辣的痛楚,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目光死死地盯着李队。
李队抬起手一指王铭辉的脑袋。
“你这是什么眼神?”
王铭辉紧握的拳头刚要爆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心想自己一年半的监狱生活都忍过来了,现在这种时候更不能失去理智。
他也清楚,自己越是反抗,遭受的痛苦就越多,因为他们这些人想要收拾自己,那简直是太简单了。
想到这,王铭辉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打也打了,现在能放我回去了吗?”
李队有些意外,刚才还一副想杀人的眼神,现在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