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0
〈三人间〉
(叶守鱼和天点橘都在浴室外站着,植择清怀里抱着睡衣和浴巾进去了,关上门。)
(里面水声开始了。)
叶守鱼:这怎么办,还是第一次见植择清这样。
(叶守鱼看向天点橘,脸上表情很为难。)
天点橘:[文过之在干啥啊。]
天点橘:[我不觉得他是这种人。]
天点橘:[可是他真的做出来了。]
〈双人间〉
储去非:后面还有两天……尽量别让他俩一起。
(储去非盘腿坐在被子里手里拿着活动安排表,翻过一页。他声音已经好很多了,但还没完全恢复。)
(黄彻姜侧着坐在床边,仵观春站在桌前双手拿着手机点着。)
仵观春:你烧故障了,那么大字看半天看了个啥,后面两天在瀑布下面,植择清在离舞台最远的那个点。
储去非:啊……那还好。
(储去非看起来脑子反应不太行。)
黄彻姜:你这样明天真的可以吗。
储去非:明天我得去。
(储去非看着打印纸。)
黄彻姜:那就后面都让文过之跟我们了。
储去非:嗯。
储去非:可是这样后面……
黄彻姜:[我们十个回去以后还要在一起活动啊,他们两个怎么办,永远都把他俩分开吗。]
黄彻姜:[今晚两栋楼炸完以后,昌组给我们发消息说炸到了有害气体,让到指定地点集合先停止检查场地,可当时我们十个是各自分开的,要检查的地方太多了。我们互相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到了集合地以后才知道文过之做了什么。]
(储去非双手拿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
储去非:植择清咋不回我。
黄彻姜:他应该在洗澡,他情绪不太好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关浴室里一直用水冲。
(仵观春面对着这边手里拿着手机看着黄彻姜。)
仵观春:从什么时候开始?
(黄彻姜转过身。)
黄彻姜:一直这样吧,我住进宿舍开始他就一直这样。
(仵观春的手机屏幕上也是在给植择清发消息,但还没点发送。)
仵观春:他在宿舍有没有给你说过什么?
黄彻姜:……什么意思?
仵观春:他有没有觉得心情不好的事。
黄彻姜:他从来不说他的事。
仵观春:……
仵观春:[也对。他还瞒着他们五个呢。]
(黄彻姜又跟储去非说了几句话,站起来往房间外走了。)
(仵观春转身把手机在桌上放下。黄彻姜打开门出去,门关上了。)
(仵观春在椅子坐下,靠在靠背上。他看着面前的墙。)
仵观春:你打算咋办。
储去非:反正得把他叫过来。
储去非:不行你去把他拉过来。
(仵观春想着。)
仵观春:你让他自己解决吧。
(储去非抬起头看着他。)
储去非:你说啥?
仵观春:那你要咋办。
储去非:我要立马把他叫过来,我要跟他说话。
(仵观春看着眼前的白墙。)
仵观春:我觉得他自己能想好。
储去非:你能不能把他当未成年对待?他现在就算脑子清楚激素也不稳定,你不给他开解好谁能帮他?
仵观春:我看你激素十九了还没稳定,他的早稳定了。
储去非:仵观春!我给你好好说呢。
仵观春:我就是好好说。你现在也没稳定到哪去。人脑至少二十五岁才发育完全,大部分人到三十了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储去非:你二十了倒是干点儿二十该干的事儿。
(仵观春眼睛向下看去。)
储去非:!
(储去非刚张了下口要说话,仵观春就站起来了。)
储去非:你去哪?
(储去非有些担心。)
仵观春:去给你把植择清叫过来。
(储去非看着仵观春往外走。门打开。关上了。)
(储去非看着床上。他也觉得很难受。)
.
〈浴室〉
(植择清蹲在地上右手抱着左小臂,左手抱在右小腿上。水哗哗地打在他背上。)
植择清:[这是个机会。]
(植择清闭上眼。)
植择清:[我做不到让所有人好起来,芒汤那次之后我清楚了我太有限了,周围的一切都不可控。]
植择清:[我该做的是分担。我是一具不会痛不会坏的肉体,你们把所有的都扔在我身上吧,这是我的意义。]
植择清:[而且我觉得红鴷……至少红鴷肯定会来找我,那时候我不能让我身边的人被牵连。]
植择清:[我到底……我把自己当做哪里的一个肉体呢。]
(植择清睁开眼。)
植择清:[能推开就要推开,其他八个人没办法了,但文过之本来就离我不算近。]
植择清:[我不管他的原因是什么,我都没关系,看到他安全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太好了,只要他没事就可以了。]
植择清:[他要是真的……]
植择清:[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植择清:[他家里的事我每想起一遍就会很想残杀自己,我知道我不能有起伏,所以我不能触动那个屏障,我得让自己保持平静。]
植择清:[想起阔当燕家的那些事也是,我觉得我脑子要爆开了。为什么,只有我会因为那些事觉得出不去吗。]
植择清:[文过之……我求你好好活下去,我不想你经历了那些又遇到危险,你一定要自己撑住了。]
植择清:[我求你不要让我看不见,我不想再心里崩溃一次了。]
(植择清站起来,走到马桶边,弯下腰开始胸口往下一下一下地涌了。)
(水流打在白色地板上。)
(马桶冲下去了。植择清往这边走。)
(浴室里有个浴缸。)
(植择清拧开开关,水龙头开始往浴室里放水。)
(植择清鼻子下还能看到点透明的液体。)
植择清:[都是我做错了,都是我做错了,全都是我的问题,都是我才……]
植择清:[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不知道到底因为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无法想起来!]
植择清:[在那片海里昏过去的时候,我好像想起来了很多。]
(水一直涌入浴缸里。)
植择清:[所以是不是……我可以再试一次……差不多的。]
植择清:[我被按在海水里,胸腔要爆开了,我没有办法……]
植择清:[是谁对我这么做过……]
(水自动停了,浴缸里快放满了,植择清又往前了一点,身体低下,看着脸前透明的水。)
植择清:[只要确定一次……是不是这么做就可以让我想起来……]
(浴室门被敲响了。)
仵观春:植择清。
(仵观春站在门外喊道。叶守鱼和天点橘站在左边一边。)
(植择清猛地把脸拔出来,他才发现自己头都已经埋进去了。)
仵观春:植择清,洗好了吗?
(仵观春在门外的喊声。)
(植择清直起身,右胳膊伸进去弯下腰让浴缸放水。)
植择清:好了我出来了!
植择清:[好像冲太久了,我都不记得……至少得有要一个小时了吧。]
植择清:[……这怎么解释啊。]
.
〈浴室外〉
(植择清身上穿着睡衣,毛巾披在肩上,头发在往下不断滴水。)
仵观春:怎么洗这么久?
(叶守鱼和天点橘也看着他。天点橘身上穿着外套。)
(植择清看着仵观春。)
(植择清没回答,往右走移开视线了。)
(三人都看着植择清。)
(植择清站在桌前拿起手机按开划开,点了几下,看着。)
(三人对视着。)
(然后都移开视线什么都没说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植择清:储去非是不让你来叫我过去。
(植择清看着右手上的手机说。)
仵观春:你不想就算了。
(植择清左手也拿上手机,开始打字了。)
植择清:我没事,你给他说我能控制好。
(天点橘用眼神示意仵观春。仵观春跟着他往门口走了。)
〈楼梯间〉
(天点橘推开门,看了下这里没人。仵观春跟着他进来。)
仵观春:干啥你要打我。
天点橘:你身上酒味儿太重了。
仵观春:……
仵观春:你能闻出来啥牌子的。
天点橘:你告诉我你以前也这么喝吗?
(仵观春眼神稍微有些不坚定。)
仵观春:对啊。
天点橘:什么时候?你还在训练的时候?你突然按这个喝法你觉得你身体难道能没问题吗?酒是水吗?
仵观春:我身体就是没问题。我喝酒没事。
天点橘:没问题大半夜你去医院?
仵观春:那跟喝酒没关系。
天点橘:……
天点橘:你不能再这样了,你告诉我你那天为什么喝了那么多酒又去游泳。
仵观春:你也可以试试。挺舒服的。
(天点橘右手抓起仵观春的左胳膊,把他往楼梯间外带。)
(仵观春跟他走到了电梯外,天点橘已经换到了左手抓他,按了下键。)
仵观春:你能松开我了不。我还打算回去喝两口睡觉。
(电梯很快到了。电梯门打开,天点橘拉着他走进去。)
〈电梯内〉
(仵观春眼里有些不耐烦。)
仵观春:我请你把我松开行不行。
(天点橘往左转过头看向他。)
天点橘:那你告诉我蛇穴那七天对你做什么了。
(仵观春看着天点橘,笑了一下。)
仵观春:终于问出来了。
(天点橘看着他,电梯在往下走。)
仵观春:刚好你告诉他们,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我觉得恶心。
天点橘:……
(电梯门打开,天点橘带着他往出走。)
〈院内〉
(天点橘带着仵观春出了酒店大门,院子里停着一些车,有些树。)
(天点橘抓着他往左边走。)
(两人走到了一棵大树前,天点橘走到了那棵树背后,面前还有一些矮树丛。)
(天点橘让仵观春站到自己对面,松开手。)
(仵观春还没站定,腰上就暴露在空气中了。)
(都脱到肚子上面了他才反应过来。)
仵观春:你干什——
天点橘:没让你说话。
(因为天点橘的语气,仵观春真的身体不敢动了。)
(他的毛衣被天点橘脱下来了。)
(天点橘把他毛衣搭自己左胳膊上,右手伸进自己外套口袋里。)
(仵观春站在那里大脑停止运转了。)
(天点橘打开手里的一个白色皮质方形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条细细的银链,有好几个圈相连。)
(仵观春看着天点橘把那串不知道什么东西往自己身上套。)
(天点橘把盒子放进左边口袋里。仵观春发烫的身体被银链冰到了。)
(天点橘以为他只是不想被自己碰到。)
天点橘:我不碰你,你自己把手穿过去。
(仵观春按他的指令把胳膊穿过去了。)
(仵观春身体又往后抖了一下,肩膀缩起来。)
天点橘:别动。
(仵观春尽量控制住。)
(天点橘在调整他肚子上的链子,仵观春又抖了一下。)
天点橘:你能不抖吗?
(天点橘抬起头看向他。)
仵观春:我也不想啊,太冰了。
(仵观春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天点橘:适应一下就好了。
(天点橘继续调整链子了。)
(仵观春努力不要抖,但还是又抖了几下,天点橘没说什么了。)
天点橘:好了。
(天点橘后退一小步,看着整体的效果。)
(仵观春看着天点橘,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做了什么。)
天点橘:这个戴哪都行,你也可以当项链戴。但你不是不喜欢被人看吗,那就戴里面就行了。
(仵观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
仵观春:……这到底是什么。
天点橘:身体链。
(天点橘上前一步又用右手帮他顺了一下从脖子一直垂到腰的链子。)
仵观春:就这样戴吗。
天点橘:就是戴衣服里面的,而且不会不舒服,我试了好多家。
仵观春:……
(天点橘又后退一步看着,然后又上前一步用右手托了一下腰链下面垂下来的一条链条。)
天点橘:这个你可以放衣服外面,你不喜欢旁边有扣你可以扣腰上。
仵观春:这我自己会戴吗。
天点橘:脖子套上肩膀穿过去,我相信以你的脑子肯定没问题。
(仵观春看着自己,刚想说什么,好像还是觉得自己不能收,天点橘又开始掏东西了。)
(天点橘左手从左边口袋里先拿出了刚才的那个盒子放到右手,左手又掏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
天点橘:还有条下身的,是一整套,你肯定会戴。
(天点橘把双手都给仵观春,仵观春双手接下了。)
天点橘:两个不要同时戴,太累赘了。
仵观春:……那我收下了,谢谢你。
(天点橘把他的毛衣撑开放他头上。)
(仵观春手占着也没法穿,只能让他帮自己穿了。)
(天点橘给他把衣服扯平。)
天点橘:我还给你看了一个戒指,不显眼的那种,下个月到。你想喝酒的时候可以戴上。
仵观春:……因为有……戒酒的功效。
天点橘:我没让你戒啊。你戴上喝着舒服,那个戒指的含义就是重视每个人,所以你当然可以喝。
仵观春:……
(仵观春眼眶里迅速被泪水充满了。)
仵观春:谢谢。
.
11月30日 周五 8:00
〈山上的一块平地〉
文过之:植择清。
(其他人都看着文过之往那边走。他们现在在一片草地上,草是枯黄色的,很稀疏。)
文过之:植择清。
(植择清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文过之:植择清!你不能听我说一句吗。
(其他人都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没人说话。)
天点橘:[文过之要把他俩以后的相处可能性彻底撕毁吗。]
(植择清站在文过之面前了。)
文过之:我们临时合作一下。
植择清:什么?
(更没人敢说话了。)
文过之:我想跟你临时合作,就我们两个人。
(植择清用生气的表情看着文过之。)
植择清:我昨天说没说清楚?
文过之:可以多拿一份报酬,你不能跟我试试吗。
植择清:我说没说不要靠近我?
(黄彻姜跑过来站到植择清旁边了,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文过之:我想和你多做点活动。
(植择清移开视线,缓缓呼吸着,把情绪压回去。)
(那边都在看着这边,储去非的表情有些不同了。)
植择清:[他可能就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救他……大概就是这种原因,对我来说都没关系。]
植择清:[不让别人知道他对我很重要,这就是最好的保护他的方法。]
植择清:[可他们都对我很重要,我该怎么办呢。]
(山齐声过来把文过之叫走了。)
(储去非看着山齐声把文过之带到一边,容自贞和阔当燕也往那边去了。)
储去非:[其实我一直不喜欢文过之。]
储去非:[但是其他人都一跟他说话就很不一样了,我就也没说过什么。]
储去非:[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他就觉得不喜欢。]
储去非:[现在更讨厌他了。为什么他们都不生气呢?]
储去非:[还都好像很能理解一样,在理解什么啊?]
(植择清走回来了,表情还很生气,黄彻姜去自己的组那边了。)
叶守鱼:你今天跟我们分开。
(植择清点了下头。)
叶守鱼:[我们四个就在水旁边,他去比较远的一个监督位。]
(储去非看着植择清,又心疼又生气。)
储去非:[他们要是有一个人生气,我都会直接去说文过之。]
储去非:[可是为什么……]
储去非:[真不懂了,他们都在想什么。]
.
〈瀑布〉
(四人坐在瀑布前的一张桌子。水里有很多船只。)
储去非:我还没问你,昨天感觉怎么样?
(天点橘看着储去非。)
储去非:你想当组长吗?
天点橘:……无所谓。
储去非:那你比我适合多了。
天点橘:你要不适合昌组早换人了。
储去非:可我真的感觉你当更好。
天点橘:我才当了一天能看出来什么啊,而且得看他们的感觉,不是我的感觉。
(储去非往左转过身看着叶守鱼。叶守鱼在看桌上的打印纸。)
储去非:你觉得天点橘当组长怎么样。
叶守鱼:没你好。
天点橘:看到没有。
储去非:为什么?
仵观春:你还为什么,你让叶守鱼怎么说。
(仵观春也在看打印纸。)
储去非:……
天点橘:哎你直接说就行了。
(天点橘身体稍微往后了一点看着叶守鱼。)
叶守鱼:没原因,就是储去非更适合。
(叶守鱼身体往后看向天点橘。)
叶守鱼:你昨天把他按到树丛里了。
天点橘:你不觉得他就是吃硬不吃软的人吗。
仵观春:什么叫……
天点橘:对你就得用强硬的办法。
仵观春:你对谁不强硬。
叶守鱼:对我不强硬。
(他们都笑了笑,继续看桌上的打印纸了。)
储去非:[今天和明天都在瀑布演,水潭里那些船就是观众席,彩虹蛇会随机跳到船上互动。]
储去非:[他们主要舞台是在水里设的一块平台,就是一块大木板。]
储去非:[我也好多年没见瀑布了,真的好壮观啊,声音也好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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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0
〈双人间〉
(储去非屈膝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手机。)
储去非:[啊……已经很久没尝到那种感觉了啊……]
储去非:[晚连白还在联系我。]
储去非:[都一年多了,真执着啊。]
储去非:[……]
(储去非感觉一股洪流暖暖地爬过后背。)
储去非:[不够,远远不够……]
储去非:[到底怎么样才能满足我……]
〈浴室〉
仵观春:[植择清……]
(仵观春关了水,蹲下去,呼吸很急促。)
仵观春:[我只不过稍微想了一下,为什么……]
仵观春:[我连想那些画面也不行了。]
(仵观春的右手挡在嘴前,有些颤抖。)
仵观春:[他们……他们在蛇穴的时候……对不起……]
仵观春:[那些死掉的人……对不起,对不起,没人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对不起……]
仵观春:[那些被一辈子折磨的……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做?我都不敢想象那些被毁了的人……]
仵观春:啊!
(仵观春因为恐慌感,叫出来了一声。)
(他背起伏着,过了几秒确定没有被听到。)
仵观春:[想让植择清过来帮我。]
仵观春:[我现在只想摆脱这么难受的感觉。]
仵观春:[我的手好冰……我……为什么我连呼吸也做不到了。]
仵观春:[心脏,心脏跳得好快,我不想再听到这种声音了。]
仵观春:[我不想拿他当器具的,我不想他用自己的本领帮我好起来,我怎么能让他做这种事。]
仵观春:[他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不是为了救人,他不应该为任何人贡献自己。]
仵观春:[好难受,为什么我这么害怕。]
仵观春:[想点平常的事,想点……为什么我想到了植择清。]
仵观春:[他说能帮我好起来,他说他可以控制我的状态……]
仵观春:[我好想要啊,好想不再这么难受……]
(仵观春站在桌前,他在强撑着把衣服穿好。)
(他身上戴着那些细细的银链了。)
(仵观春没穿外套,拿起手机。)
仵观春:[还好储去非又在看手机,没注意到我。]
仵观春:[如果被他看到我这样,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仵观春往左转过身往外走。)
〈楼梯间〉
(仵观春坐在台阶上。)
(他出来待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但心脏还是不舒服。)
仵观春:[我不能利用植择清。]
仵观春:[我不能把那七天发生的事说出来。]
仵观春:[我不能让天点橘再痛苦了。]
仵观春:[还有其他人。]
(门被打开了。)
山齐声:仵观春?
(仵观春抬头看着他。)
山齐声:怎么坐这儿,又不舒服了吗?
(山齐声走过去。)
仵观春:[因为那之后我经常请假去医院,所以他们都知道我是这种状况了。]
仵观春:[每次被他们用那种担心和不忍的表情看着,我就觉得心里犯恶心。]
仵观春:[但山齐声没有,他还是平常地看我。]
仵观春:……没有,嗯……我已经……已经,好、好多了。
(仵观春语无伦次了。)
山齐声:我跟你去楼下转会儿。
仵观春:不用……嗯……已经好了。
(山齐声在仵观春右边坐下了。)
仵观春:[他是来抽烟的吧。]
(山齐声很久没有离仵观春这么近的距离了,仵观春觉得自己现在浑身僵硬。)
山齐声:叶守鱼说天点橘送了你条链子。
仵观春:嗯。
山齐声:现在戴着吗?
仵观春:嗯。
(仵观春点了下头。)
(山齐声用手拨开他的领口,身子凑过去在他衣服里看着。)
山齐声:啊——这种的。
(山齐声松开他的衣服身子回去。)
仵观春:[我对山齐声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感受就是,和他说话我永远会被理解,他从来不会否定我的感受,所以在他面前我永远是被肯定和明白的。]
仵观春:你跟叶守鱼为什么拆组以后——
(仵观春停了,他心里也很震惊自己这么问。)
仵观春:[我在说什么。]
仵观春:[我跟他都还没法好好说话我又问他跟叶守鱼……]
山齐声:你们怎么都这么问?
仵观春:还有谁问过?
(山齐声想了一下。)
山齐声:我感觉我一直在被问这个问题。
山齐声:我为什么要和他一直在一起,我们都有自己认识的人啊。
仵观春:但是你们拆组之前……
山齐声:那会儿不是没人说话吗,我们能找谁啊。
仵观春:……
仵观春:[还是感觉挺怪的。]
仵观春:[但他俩自己不觉得。]
(山齐声看着仵观春。)
(仵观春也看着他。)
(山齐声眼里可能想了很多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