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7日 周二 22:00
〈浴室〉
(灯黑着。)
天点橘:这个房子一点热水都没有。
(天点橘抓起叶守鱼的双手放到自己怀里贴着。)
(叶守鱼冻得不太能说话了。)
天点橘:我包里好像有火柴。
叶守鱼:你带火柴干什么。
(叶守鱼声音都能听出来很冷。)
天点橘:点蜡烛。
(叶守鱼不能明白。)
天点橘:我在家吃蛋糕都要点蜡烛。
叶守鱼:为什么不用打火机。
天点橘:我不喜欢打火机。
储去非:找到了!
(储去非的喊声从外面传来。)
(两人出了浴室,楼梯下储去非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盒火柴,天点橘的包在他腿上。整个房子都黑着的,客厅的窗户能进来点光。)
仵观春:你真要点蜡烛,这房子漏风,小心着了。
(仵观春坐在储去非左边一点距离。)
储去非:首先要有蜡烛。
(天点橘和叶守鱼快从楼梯下来了。)
植择清:有,要点吗?
(植择清从卧室里走出来,右手握了一把看起来很旧的白蜡烛。)
储去非:点吧,实在太冷了。
(植择清在离他最近的那块方块沙发坐下,把蜡烛全放玻璃茶几上,储去非划开一根火柴递给他了。天点橘和叶守鱼在仵观春左边的沙发坐下。)
(他拿起一根蜡烛点着,甩灭了火柴,等着蜡烛融化。)
仵观春:哇……
(储去非看向仵观春。)
(仵观春笑了一下。背从靠垫起来。)
仵观春:我好久没见过蜡烛了!
(仵观春看起来有些兴奋。)
储去非:我也好多年没用过了。
天点橘:我一直用。
(植择清看着蜡烛上被融化的蜡油。)
仵观春:我以前最喜欢停电的时候点蜡烛了。
叶守鱼:植择清你能不能把那根先给我。
(叶守鱼实在受不了了。)
(植择清抬头看了一下他,从沙发起身,走到他那边,弯着腰把蜡烛立在桌上,稍微倾斜看着蜡油滴下去,然后把蜡烛放正,等着凝固。)
仵观春:植择清你是不长高了?
(仵观春头稍微往右歪了一下。)
植择清:不知道,没量。
(蜡烛立住了,植择清松开手,直起身站起来,往回走过去。)
储去非:看着是高了。
天点橘:而且骨架肯定大了。
(叶守鱼把手贴在蜡烛周围,表情像是在尽力忍着寒冷。)
(植择清坐下,向储去非伸出手,储去非把沙发上的一整盒火柴都给他了。)
(植择清拿出一根划开,把火柴盒放旁边,又拿起茶几上的一根蜡烛点着。)
仵观春:但是点多了就吓人了。
储去非:你喜欢全给你点上。
(植择清又站起来往叶守鱼那边走了。)
仵观春:这一把全点了像什么仪式——
储去非:哎你别烦行不。
(仵观春看向储去非。)
仵观春:怎么了?
(天点橘低下头。眼睛看向左边地上。又要开始了。)
储去非:你让别人咋睡觉?
仵观春:谁怕这些?
储去非:你看谁想听你说?
仵观春:……
仵观春:我现在说话也不行了?
储去非:没一个人想听你说,还不好阻止你。
仵观春:你还有资格说这种话?
(储去非吸了一口气。)
储去非:……你——
仵观春:我什么?
(储去非不看他了,拿掉腿上天点橘的包,站起来绕过茶几往外面走。植择清刚要过来拿蜡烛,和他遇上了,植择清往后面让了一下。)
(叶守鱼看着储去非往楼上走的身影,站起来也要去。)
天点橘:别动,你身上还冰的。
(叶守鱼没管,还是跟上去了。)
(植择清手里拿着点燃的蜡烛坐在沙发上,储去非和叶守鱼都脚步声都听不到后,客厅里一时毫无声响。)
仵观春:你干嘛去?
(天点橘从沙发起身也要走。)
天点橘:再找点蜡烛。
仵观春:你真要把房子点了。
天点橘:给楼上放点。
(天点橘要往那个卧室走,植择清在等着蜡油融化。)
植择清:床头柜找过了。
(天点橘进卧室了。)
(植择清站起身,走到储去非和仵观春坐的那里,弯下腰让蜡油滴在桌上。)
(植择清突然低了下头,不舒服地挤上右眼。)
仵观春:卸了吧,今天戴太久了。
(植择清还是先让那根蜡烛立好,然后松开手,挥灭了火柴,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走出沙发往餐桌那边去了。)
(植择清从桌上自己的包里取出洗漱包,转身往楼梯走了。)
仵观春:[今早六点出发的,但是没感觉到累。]
仵观春:[有段路临时走不了,我们只能绕路。今天已经太晚了,再往上走的路夜晚不开放。我们赶不到提前订好的酒店,还好找到了这家民宿。]
仵观春:[虽然没电。这一片都停电了,就那个酒店有电。]
仵观春:[我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冬天没暖气没热水。]
(砰的一声巨响,卧室门被摔上了。)
(是被风吹的。)
(仵观春站起来,绕过茶几走过去。)
(他拧了下圆球门把手,拧不动。)
天点橘:锁上了。
(天点橘站在门边说。)
仵观春:你找找里面有没有钥匙。
(外面的门把手上没有锁孔。)
(天点橘拉开床头柜第二层,在里面摸着。)
(储去非和叶守鱼已经下来了,站在门口。)
仵观春:你们知道钥匙在哪吗?
储去非:天点橘,钥匙应该就在里面。
(储去非对着门里喊完,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天点橘没找了,走到门口。)
天点橘:我不行了怎么办。
(天点橘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很厉害。)
叶守鱼:找个什么砸开。
(植择清过来了,用右手拳头一下砸掉了门把手,他把门推开。)
(天点橘看起来还没缓过来,肩膀有些上下起伏着。)
(植择清的眼睛亮着微弱的蓝色光。储去非进了房间,走到窗户边。窗户大开着的。)
植择清:那个拉不上,我刚试了。
(植择清又试了一下,窗户确实坏了,这个房间明显比客厅要冷得多。)
储去非:这个房间不能用,沙发拼一下,我打地铺。
(储去非走到床尾把床上的被子往下抱。)
叶守鱼:楼上能睡下。
(叶守鱼站在房间外喊道。)
储去非:太挤了,都休息不好。
(储去非抱起被子,走到床边又拿了一个枕头,仵观春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被子。)
储去非:鱼你和天点橘睡楼上。
(储去非从仵观春身后过去,走到门口。)
仵观春:我睡地上。
(仵观春抱着被子走到他旁边小声跟他说。)
(储去非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叶守鱼。)
储去非:你俩上去吧。
叶守鱼:他有点不想上去。
(叶守鱼替天点橘解释道。天点橘站在外面看起来状态还是没好。)
储去非:那我去楼上打地铺。
(储去非抱着被子往外走,仵观春还想说什么。)
(四人都走了。植择清进来。)
(仵观春下到客厅,植择清已经在搬茶几了。那个方形的沙发上放着两个枕头,被挪到餐桌边了。)
(仵观春要去帮忙,植择清右手拎着茶几,茶几上已经被清空了。)
植择清:不用。
(植择清把茶几拎着往后退,放下茶几,直起身身体往左让过去,又右手拎着茶几往右边拉,然后放下手,身体绕到前面,用左手把茶几推到贴墙。)
植择清:你想朝哪边睡?
(植择清一边问一边走到沙发边,两条沙发上都各放了一床被子。)
(仵观春抬左胳膊食指指了一下前面。)
(两人都躺下了,仵观春睡在左边,植择清睡在右边。)
植择清:我第一次跟别人睡一张床,原来是这种感觉。
(仵观春头稍微向右转过去。)
仵观春:你没和杏少琢睡过吗?
植择清:没。
(仵观春头转回去。)
仵观春:你那个时候……你当时几岁来着。
植择清:十一岁。
仵观春:我总觉得更小。
(植择清头向左边转去。)
植择清:为什么?
仵观春:你像他从小带出来的。
植择清:……
(植择清不明白。他头转回去了。)
仵观春:你们虽然性格不一样,但有的地方特别像。
植择清:什么地方?
仵观春:……
仵观春:嗯……
仵观春:就是感觉……
仵观春:感觉你像他带出来的。
植择清:……
(仵观春笑了一下。)
(仵观春头向右转过去看着他。)
仵观春:那今晚你睡得着吗。
植择清:你不也不喜欢和人睡。
(仵观春头转回去。)
仵观春:我只是神经衰弱。
植择清:……
植择清:[他没能同意。]
植择清:[我不知道为什么。]
植择清:[我只想他好起来。他这样下去身体会变差的。]
(仵观春看着天花板。)
仵观春:[我的脑子已经变慢很多了。]
仵观春:[也不知道……]
仵观春:[我真的还能睡在他旁边吗。]
11月28日 周三 7:00
〈客厅〉
(植择清睁开眼,左边空着的。)
植择清:[都不记得昨晚怎么睡着的。]
植择清:[和人一起睡难道会睡得质量很好吗。]
(植择清坐起来,感觉心开始慌了。)
植择清:[怎么又……]
植择清:[我到底怎么回事?]
〈二楼卧室〉
(植择清进来,看到床上。)
植择清:怎么了?
(储去非躺在床上,身体很差的样子。)
天点橘:发烧了。
(天点橘坐在左边床边,左腿曲着在床上,坐在自己左脚上;叶守鱼在右边坐着,仵观春在床尾,侧着面对着门口。五人身上都穿着冬天的棉睡衣。床尾的空地上铺了被子。)
植择清:昨晚冻着了吗?
天点橘:他说昨晚就有点头疼。刚给他把药吃了。
(储去非眼睛稍微向左看去。)
储去非:鱼?
(储去非声音变厚了。)
(三人都看过去,才发现叶守鱼低着头。)
(天点橘从床上跪过去到他旁边,左手撑在床上身体过去看了一眼。)
天点橘:怎么了?
叶守鱼:……
(储去非躺着没法动,植择清走到左边床头柜拿了餐巾纸,扔给了天点橘,天点橘双手接住了。)
(天点橘抽出一张帮他擦着脸上。)
(外面的鸟叫声格外清晰。)
叶守鱼:我觉得你肯定很难受……
储去非:你能把我吓死。我就发个烧好吗。
(仵观春面对着窗户侧着坐在床尾,看着眼前的地板。)
仵观春:[我对叶守鱼连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
(植择清在用手背试储去非的额头。)
仵观春:[我现在也不能关心他一句吗。]
仵观春:[每次这种时候我的喉咙就堵住了,我真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仵观春眼前也稍微有些湿润。)
仵观春:[我很恨我这种时候,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仵观春:[真的太恨我这样了。]
(天点橘从左边床边穿上拖鞋了。)
(天点橘站起身转过身看着储去非。)
天点橘:那我就跟杏少琢说了,今天先不走。
储去非:嗯。
(天点橘转身走了。)
(天点橘下楼后,储去非眼睛稍微看向右边床边的植择清。)
储去非:你们都出去吧,别传染了。
植择清:我在这儿给你倒水。
储去非:不用,我嗓子疼喝不进去。
(房间里只有储去非躺在床上,仵观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进来。)
(仵观春走到左边床边。)
(储去非眼睛看到了。)
储去非:喉咙疼,咽不下去。
仵观春:我给你挤。
(仵观春在瓶盖上扎了几个小眼。)
(储去非只能试试了。)
(他张开嘴,仵观春轻轻挤了一下瓶子,有一小股水射进储去非的嘴里。)
(储去非闭上嘴让水自己慢慢下去。)
(效果还可以。)
储去非:你放那我自己喝。
(储去非看着天花板。他现在转动眼珠都会头非常疼。)
仵观春:你胳膊抬得了吗。
储去非:……
储去非:[动不了。浑身都疼得不行。]
储去非:现在不渴。
(储去非说话喉咙也非常痛。)
(仵观春左手拿着那瓶水。)
仵观春:我跟你说个事儿。
储去非:……
(听起来和仵观春平时的说话方式不一样。)
仵观春:我给你道歉,上上周不应该那样对你,对不起。
储去非:……
储去非:[上上周……]
11月15日 周四 18:45
〈院内〉
天点橘:仵观春!
(天点橘在院子快步往前走着。)
天点橘:仵观春!
(仵观春一直往前走,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天点橘往前跑了几步,右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后拉了一下。)
(天点橘往左一步看着他。)
天点橘:在这儿等着,等储去非下来跟他道歉。
(仵观春看着他。)
(转身继续要走。)
天点橘:你那样不是跟人能说话的方式!你不道歉他会一直难受!
(仵观春停在原地了。天点橘也停下。)
仵观春:他不是那种人。
(仵观春转过身,看着天点橘。)
天点橘:他不会难受吗?
仵观春:他不可能难受很久。
(天点橘像是有些奇怪,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仵观春:我回去给他发消息。
(仵观春转过身。)
天点橘:他人就在这儿你给谁发消息?现在的事情现在解决。
(仵观春已经往前走了。)
(天点橘走上前,站到了仵观春面前挡住他。)
天点橘:他累不用我说吧?我知道你也累,但你不能那么跟他说话。
(天点橘小声跟他说。)
仵观春:我说的没问题,我就是不想忍他了。
天点橘:你不想忍他什么。
仵观春:还不是你们都觉得要照顾他,我照顾够了,以后别让我参与。
(天点橘真的觉得奇怪。)
天点橘:我们怎么了?
(仵观春看向右边了。)
(天点橘还是不知道仵观春什么意思。)
天点橘:就是因为这个吗?你觉得你必须跟着我们一起照顾他。
仵观春:我脑子有病。可以了吧。
(天点橘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天点橘:你这么说自己干什么?
(天点橘像是喊出来了。)
(仵观春看向他,有些被他意外到了。)
天点橘:……
(天点橘慢慢把情绪收起来了。)
天点橘:你就在这儿等着。
仵观春:明天再说。
(仵观春绕过他往前走。)
(天点橘左手一把抓住了他左胳膊,仵观春往前绊了一下站住了。)
(仵观春转过身。)
仵观春:松开我。
天点橘:我不可能松。
仵观春:……你不觉得都这么久了他早走了吗。
天点橘:……
天点橘:[车库那边有个后门。]
仵观春:松开。
天点橘:[储去非今天把车停车库了。]
天点橘:[可是其他人这么久了怎么也没一个下来的。]
天点橘:[……]
天点橘:[觉得不想遇上我们全都从后门走了吧。]
(天点橘松开手放下胳膊。)
(仵观春转过身面对着他。)
仵观春:那我问你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天点橘看着他,头稍微向左前方歪了一下。天是完全黑着的。)
仵观春:你们那七天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让你们厌烦。
天点橘:……你在说——
仵观春:叶守鱼站在门口都没有进来,说了一句自己起来走。他在沙发上坐着,打电话说就是不想好好努力。他觉得我特别幼稚。
天点橘:……
天点橘:不……应该没有……
仵观春:这是我的幻觉。
(仵观春没太听进去天点橘说了什么。)
(天点橘明显胸口下沉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放松了。)
天点橘:[我以为是真的。]
天点橘:[叶守鱼那么做我不会意外。]
天点橘:[……我又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又想帮叶守鱼解释,又觉得应该先照顾他的感受。]
仵观春:很奇怪。这是叶守鱼找到我之前我出的幻觉,可是我怎么知道会是他找到我。
(仵观春一开口声音已经在颤抖了。)
仵观春:我的幻觉好像刚结束他就进来了,跪在地上轻轻叫我,可是我动不了,后面的我都不记得了。
(仵观春两只眼睛里都是泪水。)
仵观春:已经没有人会管我了,你们这样对我,我还一直给你们添负担。
仵观春:你们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天点橘:……
11月28日 周三
〈卧室〉
仵观春:[那天怎么回的家我不记得了,第二天一早起来眼睛还是肿的。]
储去非:没事。我没在意。
储去非:[其实那天回家路上我在想是我的问题。]
仵观春:……
(仵观春看着储去非,眼里不知道怎么了。)
(背后有进来的脚步声。天点橘拿着手机进来了,叶守鱼和植择清跟在后面。)
(仵观春把水放床头,走出这里的空间了,天点橘进来把手机放到储去非耳边。)
天点橘:杏少琢要给你说。
储去非:喂。
(储去非开口了。)
(杏少琢在办公室里坐着。)
杏少琢:你怎么样,能下床吗?
储去非:可以。
杏少琢:可是你这嗓子……烧得特别厉害吗?
(杏少琢看起来有些觉得不好办。)
储去非:没温度计,我感觉挺烫的。
杏少琢:你开免提吧。
(天点橘专门没注意听两人说的什么。)
储去非:免提。
(储去非轻声说。)
(天点橘把手机拿起来点了免提,左手在空中稍微举着。)
杏少琢:昨晚那场演出又出事故了,有几个观众中途跑出去,现在蛇穴也没找到人。
天点橘:没下山吗?
杏少琢:蛇穴专门在下山的地方让人等着了,没见着人。
杏少琢:山上能住的地方除了你们附近的几家民宿,就是那个酒店,酒店也没找到人。
杏少琢:黄彻姜组还有文过之我已经让出发了,后面三天蛇穴加票了,彩虹蛇分了两组同时演,你们也分两组监督。
杏少琢:你们今晚之前得跟他们一起去俱乐部的给订的酒店住,民宿附近不安全。
杏少琢:和你们轮班的那个组今晚要回所在地,你们把钥匙给酒店前台,车就停院子里。他们车坏了要用一下开到机场,昌组去给开回来。
杏少琢:黄彻姜他们开了两辆车去的。
储去非:好。
(天点橘把把手机往储去非旁边放。)
杏少琢:我让他们给你带温度计和药了,你要是明天还烧得难受就休息。
储去非:好。
(杏少琢又提醒了几句注意安全,通话结束了。)
.
〈客厅〉
(植择清腿上盖着被子屈膝坐在沙发上,叶守鱼坐在左半边沙发,盘着腿,被子在腿上和背上绕着。)
(门开了,进来的脚步声,门关上。)
(天点橘和仵观春进来,两人一人手里提了一个大塑料袋,里面都是吃的,两人都把袋子放地上,离开了。)
(叶守鱼弯腰从袋子里拿出最上面的一个热狗面包,撕开开始吃了。)
(他这会儿太饿了。)
(植择清看着那个面包。)
(植择清过来,叶守鱼看他要面包,没吃了放下手,植择清从下面揪了一点点面包皮。)
(叶守鱼继续吃了。)
(植择清把面包皮放进嘴里,坐回去了。)
(仵观春走下楼梯过来了,弯腰在袋子里拿了一个三明治,直起身走开了。)
(天点橘过来在袋子里拿了一个巧克力面包,也走了。)
(那边有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植择清下了沙发,穿好拖鞋,往楼梯走了。)
(叶守鱼吃完了,把包装袋放到地上,又在袋子里翻了翻,里面有袋被水蒸气糊得看不见了的小包子,他拿出来解开了。)
(仵观春和天点橘在餐桌吃着东西。)
(天点橘点了一下桌上的手机,通话过去了。)
(接通了。)
储去非:你要干啥。
天点橘:买了吃的你吃啥。
储去非:不吃。
天点橘:那我随便给你拿了。
储去非:不吃。
(通话挂断了。)
仵观春:他这会儿肯定吃不下。
(植择清从楼梯下来了。)
(植择清坐到那个方块沙发上了。)
植择清:[还是吐了。]
植择清:[等着唾液化开也没能吃进去,我吐出来一直漱口。]
(天点橘转过身看着植择清。)
天点橘:给你买沙拉了。
植择清:我等会儿吃。
(天点橘转回去了。)
(叶守鱼放下那个塑料袋,又在袋子里翻。)
(他把左边那个袋子也拉过来翻。)
(他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三明治,撕开开始吃了。)
(仵观春和天点橘吃着饭,餐桌上天点橘的手机又亮了。)
(天点橘点了一下。)
储去非:让仵观春上来。
(储去非声音比刚才还虚弱。)
(仵观春手里还有一口三明治,他塞进嘴里,从椅子起身,转身往楼梯走了。)
(天点橘把语音通话挂断了。)
(天点橘手里还有大半个面包。)
(植择清坐在沙发上放着空。)
(他起身,往卧室走了。)
(植择清走进卧室,脱了拖鞋爬上床,躺下了。)
(这个房间太亮了。植择清躺着眼前全是白色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