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看着豚鹿。)
秋葵:……
(秋葵看向黑雀。)
秋葵:他还说什么了?
(黑雀想起来了,自己话还没说完。)
黑雀:噢,他说我们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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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雀很困惑地回忆了叶守鱼说的那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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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蜇:这是俱乐部的资料上的?
(所有人都觉得非常奇怪。)
(黑雀往右回过身看着海蜇。)
黑雀:他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我那天回房车以后又问了我一直联系的那几个人,想让他们帮我要一份俱乐部的资料,他们就给我发了一份电子版的。
绿蜥:你现在打开我们看看。
(绿蜥站在海蜇左边,赶紧说了。)
(黑雀把身子转过来,然后转过身看着他们几个。)
黑雀:我都看过了,还列了详细的时间地点,都是我们没演出的时候,然后我都查了一下,那全是意外事故。
红鴷:那他们怎么自己没查过?
黑雀:可能……因为我那个确实是真的。
鲸鲨:写你了?
黑雀:叶守鱼的名字也在上面。
(黑雀又补了一句。)
黑雀:还有那两个人的名字。叶守鱼的详细家庭住址。
(野兔也不知道这些,他看着黑雀。)
野兔:你怎么也没跟我说。
豚鹿:你还——
(豚鹿被气得没力气说了。)
秋葵:你以后不能去了。
(秋葵看着黑雀突然说道。)
(黑雀转过身,看着他点了下头。)
秋葵:回答我。
(豚鹿往左转过身看着秋葵,往后退了几步,和其他人站到一起了。)
黑雀:……好的。
秋葵:……
(秋葵还看着他。)
(黑雀的牙齿在嘴里微咬住,然后嘴唇稍微张开了几下,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但一时说不了话了。)
(其他人也呼吸的幅度变小变缓了,都看着秋葵。)
黑雀:……好的。
(黑雀终于能开口了,但声音还和刚才一样小。)
(秋葵的眼神没从他的眼睛上离开过。)
黑雀:……
(黑雀视线往下,刚撤开右脚向后半步,秋葵就说话了。)
秋葵:我没让你跪。
(黑雀低下头缩起肩膀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然后身体还在发颤,慢慢把脚收回来了,两只手捏在一起,大拇指一直互相按着,背还低着,都要埋下去了。)
(黑雀的右膝盖一直在颤动,唇齿间发出有些颤抖的气息声。)
黑雀:……
(黑雀的手指越捏越使劲,肩膀时不时抖动一下,颈椎已经开始酸了。)
黑雀:……对不起——
秋葵:我没让你道歉。
(否定的语气。)
(黑雀头更低了,双眼使劲闭了一下睁开,看着地板。)
(黑雀用右手大拇指使劲掐着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盖。)
黑雀:……好的。
(音量稍稍大了一丢丢,声音已经抖得听不成了。)
(黑雀又使劲闭了下眼,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他这样低着身子也知道秋葵还在看自己。)
(他的头更加低了低,身子一直在轻微晃着。)
黑雀:好的。
(强撑着大声了。)
(红鴷看着秋葵。)
(黑雀看着地板,什么都顾不上了,终于大声喊出来了一句。)
黑雀:好的!
秋葵:……
(秋葵看向红鴷。)
秋葵:你刚才给鲸鲨说什么?
(已经是平时说话的语气了。)
(黑雀还低着背,听到红鴷在自己身后的声音。)
红鴷:蛇穴叫我去挖钻石。
(气氛已经慢慢松下来了。)
绿蜥:明天走吗?
(鲸鲨看到黑雀还低着身子,其他人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了一下,鲸鲨过去搂着黑雀的肩膀让他直起身了。)
红鴷:两点走。
豚鹿:等会儿?
红鴷:嗯。
(红鴷点头。)
(都看着红鴷,心里不舍的同时也没办法。)
野兔:他们不是不开工吗?
(野兔觉得奇怪。)
红鴷:就植择流跟我,还有制造厂。
鲸鲨:你多带点衣服。
红鴷:嗯。
豚鹿:几号回来?
(红鴷还没开口,鲸鲨先说了。)
鲸鲨:五号。
绿蜥:那么久啊……
(都觉得要去得太久了。)
(红鴷看着他们。)
红鴷:我先去躺会儿。
(都在说快去,还能躺一会儿。)
(红鴷上楼了,海蜇笑着问了鲸鲨几句话。秋葵看了豚鹿一眼,也上楼了。)
豚鹿:[……他知道了。]
豚鹿:[刚才我们下来的时候他肯定听到了。]
豚鹿:[他知道我本来打算去找植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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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
(黑雀盖着被子,屈膝在床上靠着。)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纯白色被子。)
黑雀:[我为什么还是选了离楼梯近的呢。]
黑雀:[因为当时第一次来别墅的那晚,我看红鴷在那边那张床上坐着,环顾着房间里,在想什么的样子。我想到刚成为彩虹蛇时他给我们讲过他的房间的样子,他的卧室是最大的,他一直头对着门睡,家里的必需品全堆在他房间里还有床头,窗户在他左边,是二楼。]
黑雀:[没有光,是一扇很小的窗户,外面紧挨着另一栋楼,整个家都很暗。]
黑雀:[他说他家其实不算小的,但是越来越像个仓库,仓库里重重叠叠全是家人的东西。]
黑雀:[我问他打算选这间吗,他愣了一下说“啊?我看你们。”]
黑雀:[我说那我住那间。他看其他人都选好了,就又回房间了。]
黑雀:[上到地面以后他经常跟蛇穴去挖钻石,他能感觉到钻石的位置。每次都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通常是蛇穴的人带他去,到了本地跟制造厂的人见面,再一起去开采地。]
黑雀:[他说他会控制着度。蛇穴现在能这么安逸多半是因为有红鴷在,他就是无穷的财富。但红鴷不会让他们太满足,他太担心蛇穴会对我们不够上心。]
黑雀:[这次他们连采钻石都不亲自去了,就植择流去,看来是给得太多了。]
黑雀:[植择流和首领蛇正好相反,他对权力没兴趣,所以他平时就是写剧本,什么都不管。]
黑雀:[但他会愿意为我们做事。今天其实我冷静下来以后想,一个三十多岁有家室的人在除夕当天接到员工的电话,就为了去送只鸽子,会把我们骂死吧?他却同意了,秋葵一给他发消息说明情况,他就说了可以。]
黑雀:[他会跟着红鴷去,只会是因为其他人都想休假,没人愿意。他不可能放我们单独跟外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黑雀:[还在地面下的时候有次跟绿蜥在场馆顶聊天,他随口说了句“红鴷该不会就是享受那种感觉吧”,我当时立马很生气,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他很辛苦的!”绿蜥没想到我反应那么大,就说“……对不起”。]
黑雀:[但是放到现在想想……有时候真的能从红鴷身上感觉到那种自我加负重的损耗感,他好像不这样已经没办法活下去了。]
黑雀:[我没觉得他享受,我觉得他一直绷着一根神经在强压自己。]
黑雀:[我们当时商量对接的工作还是轮着来,他说那太混乱了,他负责就行,不然蛇穴都找不到人。我们帮他他也不让,他说他想做,他觉得幸福。]
(黑雀把眼镜摘了放到床边。因为床很大,不会压到。)
(视线变模糊了。)
黑雀:[还行。]
(也没有那么严重。)
黑雀:[植择流说是情绪,我感觉其实不准确。那天跟叶守鱼哭了那么久我回去近视也没加重,似乎是当脑子进入另一种“不正常”的状态时才会变严重。]
黑雀:[我们上周三那天上场前十五分钟知道植择清在俱乐部了,而且今天就在监督位站着,我们一下都大脑一片空白了。]
黑雀:[是我们路过工作人员的房间时听到他们在里面说的,门没关,他们也很惊讶,我们进去问了一下,他们说是植择流说的。]
黑雀:[植择流上周没去芒汤,他一般不去外地。我们问植择流怎么知道的,他们说是俱乐部有人跟植择流说的。]
黑雀:[我们零八年在地上开始重建蛇穴时,就问过一次植择流,植择清怎么样了,他说不知道,联系不上了。我们那个时候很困难,自顾不暇,就只能先把自己救起来,强迫自己不许胡思乱想。]
黑雀:[等我们把自己命交到别人手上以后,一切都变好了,这时才去问植择流,他说再也不要在他面前提植择清。]
黑雀:[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既然他不让提我们也就只有照做。]
黑雀:[那个平台太高了,我们没机会乱瞄,也就是在他下了平台往回走以后,我们在山路上远远地看了一眼,但那已经足够了。]
黑雀:[我一直让蛇穴帮我留心着叶守鱼的事,却不知道植择清也在俱乐部。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黑雀:[那天晚上最后一场结束,我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说工作人员找我有事,然后从后台的通道跑到了安全出口那里,上了一层楼以后出了安全通道门,又是一长道走廊,我完全不知道那是哪。我以为会有能进海洋馆展览区的地方,这样就能从游客走的正门出去。]
黑雀:[我在走廊走着,两边全是紧闭着的大门,可能是冷藏库,突然我听到了很多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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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
(黑雀轻轻推开一扇虚掩着的门,里面没有人,只有——)
(一群企鹅。)
(黑雀轻轻走进去,看到它们都围着一个蓝色的桶站着。)
黑雀:[帝企鹅。这里有二十来只,有幼年的有成年的。]
(黑雀站在那里望了一眼,是空的,能闻到很重的腥气。)
黑雀:[在等小鱼。]
黑雀:[饲养员去取鱼了,我得赶紧。]
黑雀:你们……
(企鹅全左右摇晃着朝他转过来了。)
黑雀:[“一起吃吧一起吃吧一起吃吧一起吃吧……”]
黑雀:不不不别急别急别急。
(这群企鹅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黑雀一下有点晕眩了。)
黑雀:你们谁知道怎么出去?
黑雀:[“你吃鱼吗你吃鱼吗你吃鱼吗你吃鱼吗……”]
(黑雀双手放在空中。)
黑雀:不不不谢谢谢谢。我就是问一下这儿怎么出去,你们平时怎么到企鹅馆的?
黑雀:[“它知道它知道你问它你问它你问它……”]
黑雀:谁?
(黑雀的耳膜有点受不了了。)
黑雀:[“不用谢不用谢不用谢不用谢……”]
黑雀:你们反应慢一拍吗?
(黑雀有些震惊和受够折磨地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小声问。)
黑雀:[“怎么到企鹅馆?怎么到企鹅馆?怎么到企鹅……”]
黑雀:好了拜拜。
(黑雀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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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外面刚要关上门,差点夹住一只成年企鹅的头。)
黑雀:哎!你吓死人了!
(企鹅还要出来,黑雀用手推着它的肚子把它推回去了,刚要关上门它又差点钻出来。)
(黑雀往右边站了一点挡住门口。)
黑雀:你出来干什么,外面热死了。
黑雀:[“我给你带路。”]
黑雀:[噢。原来它们有正常企鹅。]
黑雀:可你不能出来啊,你知道芒汤今天多少度吗。
黑雀:[“我走到企鹅馆热不死。”]
黑雀:那也不行,你给我说一下就行了,你出去了还回得来吗?
(野兔站在黑雀身侧了,头上顶着灰色的猫耳。)
(企鹅探头出来。)
黑雀:[“你好!”]
黑雀:你好什么,你大脑被清空了?
野兔:你脑子出问题了?
(野兔用右手掐住黑雀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往回来扯了一下。)
野兔:进去!
(企鹅本来站在门口向外探着身子看着两人,嗖一下回去了。)
黑雀:[“有话要好好说……”]
黑雀:[它这句语气超低落的。]
(野兔用左手拉住门把手把门一下关上了,右手拉住黑雀的左胳膊,把他往安全通道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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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雀被野兔甩到楼梯间,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
(安全通道门沉沉地落回去合上。)
(两人站在光线微弱的楼梯间,只有野兔背后墙上的绿灯清晰地亮着。)
野兔:你要干啥。
(野兔看着他,用左手理着自己的衣摆。)
黑雀:我锻炼一下社交能力……
(野兔走上前,看了看他的眼睛。)
黑雀:……我去找叶守鱼。
野兔:[这就承认了。]
野兔:[刚才他说“工作人员找我有事”,他什么时候说过“工作人员”啊?我们都是说“他们”。]
野兔:[我就觉得肯定不对,其他人在研究海洋馆给送的甜虾怎么吃,我从来不吃海鲜,跟着出来了。]
野兔:[在安全出口门口听着他上来了,我等了会儿也上来了,然后就看见他在跟企鹅说话。]
野兔:他把你片儿成骨头你打算咋办。
黑雀:……我都跟他说好了,我必须要去。
野兔:你什么时候跟他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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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雀想到了下午跟叶守鱼在走廊第一次那样近距离地说话,虽然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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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
(看野兔要发火一样,黑雀想溜走了。)
黑雀:我马上回来!
(黑雀想往楼上跑,野兔抬右脚往他右侧大腿上踹了一脚。)
(黑雀从栏杆翻下去,摔到往下走的楼梯上了。)
(黑雀立刻爬起来,往下走了。)
野兔:你敢去我给你耳朵揪掉!
(野兔也下楼梯,在台阶上抬起右腿往左上方踢了一脚,刚好踢到黑雀的右胯,黑雀左肩撞到墙上不稳了一下,还要往下走,被野兔一推右肩推到墙上,用右膝盖往肚子上重重地连顶了三下。)
(野兔右脚踩下下面一节台阶,站在那里看着他。)
(黑雀感觉到自己肚子里全破了。)
(黑雀用右手捂着肚子,稍微欠着身子,刚要咬舌头,野兔又抬起右手肘在他左边锁骨上撞击了一下。)
(骨头断掉的声音。)
(黑雀的左胳膊动不了了。)
(他慢慢放下右手,视线看着野兔的胸口。)
(他没咬舌头,他知道如果要咬,野兔还会继续。)
(他用右手掌在身后按住墙,把身子往起推了一点,站直了。)
野兔:[他胆子这么多年全白练了,没一点长进。]
野兔:跟我回去。
黑雀:……
黑雀:不行我都跟他说好——
(野兔脸上有些不耐烦了,用左手抓住他的右胳膊扭了一下,把他带出了安全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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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安全通道门外站着。)
黑雀:我真的要去了,不能让他等那么久。
野兔:你给我讲十个你要去的理由。
黑雀:……没有为什么!我得跟他把话说清楚。
野兔:你说得清楚吗?
黑雀:那也要说!我都让他等我了我不去怎么行?
(野兔看着黑雀的脸。)
野兔:[我其实想把他眼镜砸了。]
野兔:[但是……]
(野兔心里有很多自己的顾虑。)
(野兔的舌尖在嘴里顶着右上方的牙。)
野兔:你敢走一步我立马叫秋葵。
(黑雀转身就走。)
野兔:……
(野兔在嘴里咬了下中间的牙,脸上的肌肉动了一下。)
(野兔从后面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摔在地上了。)
野兔:让你别去就那么难?
(黑雀坐在地上用右手捂着肚子,因为左胳膊使不了劲,一时没法站起来了。)
黑雀:我要叫北极熊咬你了。
野兔:你先跟人说得清话再说吧。
黑雀:……
(黑雀收起右脚,想试着跪起来,发现还是不行。)
(他只能把右手松开了,撑在地上跪了起来,然后右手又捂回肚子上。)
黑雀:[虽然不疼,但是不按着感觉里面一直在动。]
野兔:站起来往回走。
黑雀:……
(黑雀仰起头看着他。)
黑雀:……
黑雀:你那个戒指能不能给我。
野兔:我没带,在房车上。
黑雀:……
(黑雀的上下嘴唇微微向内紧了一下。)
黑雀:那我能粘合了吗?
野兔:……可以。
黑雀:你帮我?
野兔:……什么?
(黑雀趁机一拉野兔的左手腕,让他倒向自己。野兔的双手撑在地上,扑在了黑雀身上;在野兔没反应过来时,黑雀用力扯了他左边的猫耳。)
野兔:!
(野兔双眼瞪大,胸脯往下挺了一下,身体僵住不动了。)
(同时黑雀咬破了舌头,身体瞬间恢复了。他扒过野兔的右胳膊,一翻身爬了起来。)
(野兔摔在了地上,表情还是惊恐的,看着前方的地板,一动不动。)
(黑雀咬了下牙,用右手一把把野兔的身体推过去,让他平躺在地上,用右脚使劲踩了两下他右边的猫耳,推开门跑走了。)
黑雀:[对不起野兔。]
(黑雀心里也很挣扎。)
(他又跑上去回到刚才那个房间了,推门进去饲养员还是没回来。)
(黑雀在企鹅群里面看了一眼,找到了刚才那只,问了它出去的路。)
黑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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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雀关门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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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饲养员手里抱着一筐冷冻鱼,站在从厨房过来的门那里一直看着门口,大脑反应不过来黑雀刚才干了什么。)
饲养员:啊?
(饲养员看向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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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雀:[我从海洋馆的正门出去,看到了门口我们的那辆房车。]
黑雀:[我绕到车后面,把车顶上挂着的那把弹簧刀解下来了,那是蛇穴有人拿绳子系上去的,他们开啤酒盖儿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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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
(黑雀的头稍微朝左歪着,看着自己腿上模糊的被子。)
黑雀:[野兔不想我被秋葵罚,所以给我瞒下来了,我从酒店离开以后往回跑,把弹簧刀系回去,然后坐电梯回到场地了。那里平时是海豹表演用的,我们站的地方和观众席之间隔了很宽大的池子。我一走到那就看到野兔在进后台的那个走廊边站着,给我说他给他们说了有观众找我约私人演出。]
黑雀:[然后我们就一起回休息室了,没人发现异常。]
黑雀:[你们知道前年我跟他们说了我做了什么以后他们的反应是什么样的吗,他们没有表情,疲惫麻木,对我说了“那你只有好好对他了”“以后你尽量对他好点吧”这种话。]
黑雀:[我杀了那两个人以后过了一两个月,观众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那么差了,不会再看完我们的演出就跑出去伤人,或者在演出过程中结束了自己,观众竟然不明不白地好起来了。所以我们的状态也变好了,每次我从学校回来他们都会问我怎么样,我都会告诉他们“特别差”,或者“还可以”。]
(黑雀的头慢慢正回来,他还是看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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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层〉
(野兔把左手拇指上的黄金戒指摘下来,戒指上有很多花纹。他把戒指放到飘窗台上,坐上了床,盖上被子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