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1日 周六 20:35
〈客厅〉
(绿蜥曲着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横着拿着手机,在看着什么。)
(这里就放了三张一模一样的黑色真皮沙发,别的什么也没有,每张大概能坐下四人。)
(绿蜥坐着的那张右边放了一张,右边那张的前面又放了一张。)
(红鴷从楼梯下来了,听到了他手机里的台词声音。)
红鴷:哇。你不都看过一遍了吗。
绿蜥:第三遍了。
(红鴷穿着件长袖白衬衫,领口大敞开,下面是条高腰牛仔裤。红鴷坐到绿蜥右边和绿蜥一起看了。)
(两人都没说话,看进去了。)
(两人看到一个地方,同时爆发出笑声,然后看到秋葵从楼梯下来了,都瞬间不出声了。)
(绿蜥猛按音量减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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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从绿蜥和红鴷面前走过的时候,两人都不敢呼吸了。)
(秋葵进了厨房,他们听到了打开冰箱,过了两秒,关上冰箱的声音。)
(绿蜥右手大拇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把电视剧暂停了。)
(秋葵走出厨房了,手里什么也没拿。)
(两人都静音了。)
绿蜥:……你今晚不是有演出吗?
(绿蜥试着问。)
秋葵:没有。我推了。
绿蜥:啊……我们以为你出去了,对不起。
秋葵:……
(秋葵的视线慢慢从绿蜥脸上往下移开,看到地板上,眨了眨眼,转过头走上楼了。)
(两人等着听不到秋葵的脚步声,绿蜥才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按了音量加键,但把声音放得很小。)
(但这下两人都没心思看了。)
(这么气氛奇怪地看了一会儿,绿蜥很向往地说。)
绿蜥:我也好想写这种啊……
(两人用正常音量说话了。)
红鴷:你都说了多少回了,你想写就试试啊。
绿蜥:又不能放上台,我写出来放那折磨自己吗。
红鴷:说不定呢。万一我们能演出来。
绿蜥:我可不觉得。
(绿蜥看着手机屏幕,觉得自己还没有这些演员自由。)
绿蜥:[植择流你什么时候能认可我。]
红鴷:我突然好想看那段儿啊。
绿蜥:哪段儿。
(绿蜥刚说完,他们身后就嘭地响起了开门声。)
海蜇:绿蜥我把你头砍下来。
绿蜥:!
(绿蜥轻轻倒吸了一口气,用右手捂住了嘴。)
(绿蜥把手机放沙发上了,把腿放下了沙发。红鴷把手机拿起来继续看了。)
(绿蜥看着海蜇浑身湿着走到自己面前。)
绿蜥:你怎么回来的?
海蜇:我跑回来的。
(海蜇把自己的手机砸到绿蜥脸上,发出了击中骨头的声音。)
海蜇:我给你打多少个电话,你自己看。
(绿蜥的左脸颊被砸了,嘭的一声。他按开海蜇的手机,在通话记录看到了自己的号码,打了二十八遍。)
绿蜥:……我忘了。
(绿蜥抬头看着他。)
海蜇:你知道外面雨下多大,我给蛇穴打电话也没人接,我淋了整整半个小时。
(红鴷把手机竖过来,往下拨着,试着点了一集,拉了拉进度条,没找到自己想看的。)
绿蜥:那你怎么回来的?
海蜇:我最后给植择流打过去他来接我了,我简直想把你眼珠子抠了。
绿蜥:[今晚我最后一场私人演出结束的时间和海蜇差不多,地方也近,就给我和他派的一辆车,但我忘给司机说了,司机也不知道,就光把我接回来了。]
绿蜥:[我们不能自己坐车的,这是蛇穴的规定,只能让他们的人接送出行。]
绿蜥:[明天除夕了,这会儿可能都在和家人在一起吧,没人看手机……]
绿蜥:我就说今天回来得怎么这么顺畅,就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海蜇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掐住绿蜥的下巴,往上抬起来。)
海蜇:你想让我被酸雨浇到明天?
(红鴷看着手机爆发出笑声。)
(海蜇看向红鴷。)
海蜇:我没回来你也不问。
红鴷:……
(又是像尖叫一样的笑声。)
(红鴷看着手机屏幕,根本没注意到他说什么。)
(海蜇把手机一把抢过来了。)
海蜇:……
海蜇:这你都看了多少遍了?
(海蜇问绿蜥。)
绿蜥:好看。
(海蜇把手机扔回沙发上,转身朝浴室走了,手机刚好掉到了两人大腿之间的夹缝里。)
(红鴷站起来,手机倒下了,平躺在沙发上。)
红鴷:就咱四个了,他们后半夜才回得来。
(绿蜥也没看手机了,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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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蜇开了浴室灯,把衣服脱在门口,进去放水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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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鴷猛地把绿蜥推倒了。)
红鴷: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红鴷按着绿蜥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按得乱晃。)
(绿蜥眼里是犹豫和疑惑,望着他的脸。)
红鴷:你说话啊!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红鴷松开绿蜥,慢慢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绿蜥:……
(绿蜥坐起来。)
绿蜥:能不能放过我,也放了你自己行吗?
红鴷:只要有你出现的地方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绿蜥的脸上也滑下了眼泪。)
红鴷:你在哭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想的是谁。为什么要流泪?跟我在一起,你真的这么勉强,这么痛苦吗?
绿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绿蜥捂着耳朵摇头的时候,红鴷跪在地上,把他的肩膀握住了,绿蜥被惊得抖了一下。)
红鴷:那就不要再想了!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不想给你造成任何的困扰,我对你的爱从来都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绿蜥:……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绿蜥大哭起来。)
(红鴷站起来,左手握住他的左手腕。)
红鴷:走,我带你去看我给你买的星星——
(说到最后红鴷忍不住大笑出来了。)
(绿蜥也笑了一下。)
绿蜥:没喊停能停吗,你要有为观众而活的精神!
红鴷:我饿了。
(红鴷朝厨房走去,没管脸上半干的眼泪,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颗莲花白。)
(绿蜥也走进来,眼睛周围的眼泪也没干,他关上玻璃推拉门。)
绿蜥:就吃菜叶子啊。
红鴷:那咋办,现在开一锅谁吃。
(红鴷从台面上拿了一个深黄色的洗菜筐,把莲花白一叶一叶地剥下来放在里面。)
(绿蜥又把冰箱门打开,拿了根火腿肠出来。)
红鴷:哎……我以前天天炒菜,现在啥也不会做了。
绿蜥:你有种七老八十的双亲感叹人生的感觉。
(红鴷摘下一片莲花白,放到洗菜筐上空,松开手,菜叶落到筐中。)
红鴷:他爱我。
(绿蜥大声笑起来。)
(红鴷又摘下一片,放开手。)
红鴷:他不爱我。
(再摘。)
红鴷:他爱我。
(再摘。)
红鴷:他不爱我。
绿蜥:哗啦哗啦哗啦。
(红鴷笑起来。)
绿蜥: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浇碎了红鴷的心,他想,“难道这平凡的爱情,本不该属于我吗?”
(红鴷放下手里没摘完的莲花白,原地蹲下去,然后抬起头,像是突然看到了绿蜥那样。)
红鴷:你……你怎么在这里?
(绿蜥右手举起,做出在打伞的动作。)
绿蜥:我来还你的手帕。
(绿蜥左手从墙上扯下一块亮黄色的抹布,递给红鴷。)
(红鴷看着那块抹布,没有接,缓缓站起来,把右手握拳放在心口上。)
红鴷:这是我的……
(红鴷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憧憬,看着绿蜥。)
红鴷:你亲手洗的?
(绿蜥突然换了戏路。)
绿蜥:我送到洗衣店洗的。
(故意很敷衍的态度。)
(红鴷也跟着他换了。)
红鴷:洗衣店?我好心借给你手帕,你就送到洗衣店洗?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绿蜥:我大雨天的,来还了就不错了,哪那么多要求?
红鴷:我再也不借你了!我再也不借你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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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鴷转身就要走。)
绿蜥:哎——
(绿蜥扔下伞,左手抓住红鴷的左手腕,把他拉了回来。)
(两人在倾盆大雨中相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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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蜥:好了可以停了。
(红鴷继续掰菜了。)
(红鴷沉了口气,笑了一下。)
红鴷:我这菜啥时候能吃到。
(绿蜥看着莲花白发出了惊呼声。)
(绿蜥右手指着莲花白,又指向红鴷,再次惊呼一声。)
绿蜥:你!你!
(红鴷放下莲花白。)
红鴷:没错,我就是你二十年前在村口那片西瓜地里种出来的土地神,我是来带你去找你亲生家人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坐骑了。
(红鴷刚右膝跪地,推拉门就哗啦一下被拉开了。)
海蜇:我喊半天洗发水儿没了没人理我,在这儿演啥爱情搞笑剧!
(海蜇身上穿着敞开着的白浴袍,头发湿着。)
(两人都看向他。)
红鴷:你不会上去拿一瓶。
海蜇:我怎么上去,秋葵在上面睡觉呢。
(海蜇说到后半句声音变小了。)
红鴷:他听不见,在四层呢。
海蜇:……
(海蜇还是觉得一上去就会吵到秋葵。)
红鴷:哎我去我去。
(红鴷站起来,走过海蜇身边,出了厨房,去楼梯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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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鴷放轻脚步走上实木台阶,到了二层,用右手掌按下灯进了浴室,从置物架上拿起一瓶红色的洗发水,但没想到比想象中轻。)
(红鴷拧开往里面看了一眼。)
(已经没了。)
红鴷:[豚鹿那用东西回回跟不要钱一样,哐哐往外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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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鴷出了浴室把灯关了,走上楼,进了自己和黑雀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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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放着洗发水的置物台上是空的,周围是其他的几个瓶子。)
红鴷:……
红鴷:[噢那是我俩那瓶啊?]
红鴷:[……好吧。都一个拿一个的,就是没人记着给蛇穴打电话。]
(红鴷转身出了浴室,关了灯往四层走。他把脚步放到最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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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拐上楼梯,就看到秋葵平躺在地板上。)
红鴷:秋葵?
(红鴷快步跨上去,四周是黑暗的,看不清秋葵的脸。)
(红鴷蹲在秋葵旁边,秋葵看着天花板,没反应。)
红鴷:怎么了。
(红鴷小声问。)
秋葵:……
(秋葵的胸口起伏很缓慢。)
红鴷:……
(红鴷知道秋葵现在是什么状态,他们每个人都经历过。)
红鴷:[上到地面以后就好多了。]
红鴷:[——比以前好很多。]
红鴷:[可能因为身体能晒到太阳了,也可能因为没人骂我们了。植择流的人不会和蛇一样在我们面前天天演戏差别对待,他们只会辅助我们。]
红鴷:[蛇很爱搞那一套。他们就是只对秋葵或者豚鹿好,喜欢看我们其他人眼里有些失落的样子。]
红鴷:[跟植择流签约以后从前那些事都没有了,我们跟他的工作人员是平等的关系——至少从态度上是这样了。]
红鴷:[虽然刚签约时举步维艰,但和俱乐部签了合作协议以后,一切阻碍都被清扫掉了。]
红鴷:[我们上来也演了三年多了,遇到过很多困难,但和在蛇穴时的经历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全撑过来了。]
红鴷:[……有合约在身,我们想停下也没可能。]
红鴷:[藕断丝连罢了。我们还是和蛇在一起的。]
红鴷:身上疼吗?
(秋葵轻轻摇了摇头。)
红鴷:[还好。]
红鴷:[能动就还好。]
(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了。红鴷更为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秋葵的脸,撸起他右边的睡衣袖管,用右手背轻轻摸了摸他的手腕。)
(这样看了一下,红鴷稍微放心一点了。)
红鴷:[没在耳鸣。]
红鴷:[在不在后遗症发作状态,我们能看出来。]
(红鴷看着秋葵,对秋葵骤然升起了些隔阂感。)
红鴷:[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进蛇穴。]
红鴷:[蛇穴塌的那晚他应该和豚鹿说了什么,我们感觉到豚鹿一下变了。和植择流正式签约后,豚鹿说不想当首领了,植择流说演出中最重要的位置不能变,必须是他,其他的我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红鴷:[秋葵把这个位子又接回来了。我们的首领自上到地面以后,又是秋葵了。]
红鴷:[演出的事项主要由我负责,蛇穴和我对接得最多。]
红鴷:[秋葵这是……还是太累了吗?]
红鴷:[我自己承担过那些事项以后才知道被所有人的眼睛盯着、一有什么事就要找我,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会有多劳累。]
红鴷:[但我是甘愿做的,我想为他们多做一点,这样我会幸福。]
(红鴷把秋葵抱起来了,感觉到他身上还有些力气。)
红鴷:[这个状态不严重。]
(红鴷往左边一拐,走了两步进了秋葵的房间,把秋葵放到了床上。被子在一边凌乱地铺着。)
(房间里也是黑的,窗帘拉着。)
(红鴷坐在了床边看着秋葵,秋葵无情绪地看向他。)
红鴷:……
(两人这么看了一会儿。)
红鴷:……
(红鴷不知道该跟秋葵说什么。)
(他们之间像被分隔开了。)
(红鴷对自己产生了疑问,他怎么会对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无话可说。)
(……为什么会这样。)
秋葵:……
(秋葵一直看着自己。)
(红鴷知道他现在的感受,所以接下了他此时看起来有些疲惫和憎恨的眼神。)
(人这种时候的眼神就是这样的,要是不知情的人见了一定会觉得很反感。)
(该从哪句和秋葵说起呢?说什么都说不到秋葵心里吧。)
红鴷:[两两对决打焚烧液那段时间,秋葵一次都没有输过。]
红鴷:[判定标准在蛇和蛙手里,他们觉得谁赢就是谁赢,秋葵到现在为止一次焚烧液的恐怖都没有尝过。]
红鴷:[所以我们身体里才会对他有畏惧吧,谁也没在和他的对决中胜出过。]
红鴷:[而且他太恐怖了,只要和他单独站在仓库里面对面,对决还没开始,我们就心里已经觉得自己要被撕毁了。]
红鴷:[所以他在地面下当首领那段时间,我们的心脏时刻被他提在手里。]
红鴷:[就是上到地面后也是,平时在别墅里我们如果突然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都会不敢呼吸。]
(秋葵的眼神移动开了,回到天花板上。)
红鴷:[这种时候我们不会希望别人动我们、在我们耳边不停地说话。]
红鴷:[……尽管我知道是这样的,我还是把他抱进来了。]
红鴷:[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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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眼里看到的是忽隐忽现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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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梯的脚步声。)
(红鴷转过头,从床上起来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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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海蜇上来,赶忙把门虚掩上了。)
红鴷:[我们住进别墅以后还是不关卧室门,这已经成我们永远的习惯了。野兔说他回别墅或者出门,有时见秋葵的门会关上。]
红鴷:[秋葵不想被我们看,我就尊重他吧。]
(海蜇身上的浴袍已经系上了。)
海蜇:绿蜥回房间了。
(海蜇很担心地说。)
海蜇:他写的植择流又没用。
红鴷:……
(红鴷回身看了眼房门,跟海蜇一起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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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躺在床上能听到外面的一些说话声。)
红鴷:植择流就说了个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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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蜇:说写的太儿戏了。
红鴷:……
(红鴷沉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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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秋葵听不到了。)
(秋葵已经肿胀麻木的胸腔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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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拖鞋走到墙边,看到母亲侧躺在植择流身侧,双腿曲着夹着植择流的左腿。)
(以为只是互尝舌头而已,所以当做没看见继续走了,在冰箱里拿了盒酸奶。)
(走出来经过沙发的时候,余光里才看到植择流的睡裤高高撑起,母亲的手正放在上面。)
???:!
(心里惊跳了一下。)
母亲:别喝凉的。
(母亲用左胳膊撑着沙发,上半身撑起来了,看着他。)
(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立刻眨了眨眼,背过身了。)
???:我就喝这。
母亲:热一下,不能直接喝。
???:没事不凉。
(走回里面的卧室了。)
(母亲用右手背抹了一下嘴唇下的口水,继续让手腕酸起来了。)
(植择流重新慢慢闭上眼,身子越来越一顿一顿地抖着。)
(在植择流身子抖得最剧烈的时候,母亲把手一松,放到一边歇息着。)
(植择流睁开眼,头向右边稍微歪过去,眉眼间痛苦地看着爱人。)
(然后母亲有些累地又开始了,脸上面无表情地加快频率。)
(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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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
(天花板上的灯开着,绿蜥斜着躺在床上,枕着一角枕头,红鴷坐在床边,海蜇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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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浴室里的花洒上湿淋淋的,喷头还时不时有水涌出来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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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蜇刚下来才想起来水一直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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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蜥朝左转头看着红鴷。)
绿蜥:我真的不想写了。
红鴷:那就不写了。
绿蜥:……
(绿蜥看着他。翻过身来了,看着床上。)
海蜇:[他当然是想写的,他只是受不了自己写的东西永远都没有登上台让观众看到的可能了。]
海蜇:[植择流当时说那句“你帮我”,还真的就是字面意思啊,绿蜥到今天为止根本没按照自己的想法写过剧本,都是只能写植择流丢过来的梗概,或者按植择流的指令写段和最近的节日有关的新剧情,他的想法植择流从来不采纳。]
海蜇:[植择流基本不评价绿蜥写的剧本,不会说具体什么地方不好,就是直接说不能用。很少会评价几句,还都是很笼统的词。]
海蜇:[儿戏这个词很伤绿蜥吧,我想想都想哭。]
海蜇:[他看了眼手机就放下进卧室了,我知道他状态不对,就过去把手机从沙发上拿起来看了。]
海蜇:[我们平时手机都是互相随便看的,我们零八年出蛇穴有了手机以后一直这样。我们其实所有东西都是共用的,一切都是大家的东西,是我们八个人一起的。]
(红鴷看着绿蜥,小声跟他说。)
红鴷:不行我们就演一次你写的,你说怎么演我们听你的。
绿蜥:……
(这不能让绿蜥好起来。那又不是真正能放上台的东西。)
海蜇:……
(海蜇站在那里看着绿蜥。)
海蜇:去泡会儿热水吧。
绿蜥:……
绿蜥:不想泡。
海蜇:做碗水果沙拉?
红鴷:哎?这个是不是可以。
(红鴷用几分惊喜的语气说。)
绿蜥:……
(绿蜥稍微翻回身,右腿曲着,看着红鴷。)
绿蜥:等鲸鲨回来一起。
红鴷:那等他,他回来我们一起做。
(绿蜥心里还是难受着的,但他就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鲸鲨。)
绿蜥:好了你们出去吧。
(红鴷站起来了。)
红鴷:我给你们把水果准备好。
(绿蜥看着红鴷。红鴷和海蜇出去了。)
(绿蜥看了看对面的墙,把右腿放下来了,觉得是不是这样的情绪也能写进剧本里。)
绿蜥:[……]
绿蜥:[我真是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