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路上慢慢走着,仔细观察道路的两边。七走八拐的都没找见可疑的地方。
正当她打算离开时,她发现食品厂旁边的小街道,时常有人进出,比别的街道进出人的稍微频繁一些,每个出来的人都提着东西,而且周围没有孩子玩。
应该是找到黑市了。
谷一一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进了空间。
她拿出一条蓝格围巾遮住头和脸。戴了一个平面眼镜。手里挎着一个篮子。低调的进了黑市。
有个男人走到她旁边,问“买还卖?”
“买个铁锅,有吗”谷一一低声回答。
“往前走第三个门口问。”
谷一一心里有数了,就在黑市逛起来。里面的东西不多,基本是吃的为主,也是粗粮多,细粮少,市面上紧俏的货,这里也很少,毕竟都是计划经济,哪有那么多富余的东西卖。没看见卖肉的。
大家说话声音很低,没有讲价和攀谈的。都是买完就走。
虽然国家禁止私人买卖,但是现在物资紧张,老百姓也要吃饭,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大事,就行。
谷一一转了一圈,就直接到第三家门口。
门是开着的,旁边坐了个人的戴帽子。
谷一一上前问,有没有铁锅。
“要几个?多大的?”那人问。
“要两个,一个要四刃的,一个要五刃的。”
“没有票,一个八元,一个九元。”
比供销社贵三元,但是不要票,也还行。
“有没有小号的柴火炉?”谷一一想起还要个小炉子,万一想烧点水,不用在点灶了。
“有,这个贵,小的要二十。”
这个确实贵,快赶上有的人一个月工资了。
“行,在给我拿把菜刀。一共多少钱?”
“一共四十一元。”
谷一一付了钱,让他找人给送到街口。这些铁家伙真是搬不动。等送货的人走了,她趁没人注意,收到了空间里。
东西都买完了,她骑上自行车赶天黑以前回到大队。
谷一一去大队部还自行车,大队长还在那里等着她。
“谷知青,你回来了。今天考的怎么样?”大队长充满希冀的看着她。
“大队长,幸不辱命。我通过考核了。”谷一一淡定的回答。
“好,好,好。咱们大队终于有赤脚医生了。以后我们都要叫你‘谷医生’了。”大队长连声说。
“对了,你问县医院什么时候给我们大队配药?”
“县医院那边说,让我三天以后拿着介绍信去领药。申请书我今天就已经填好交上去了。”
“不错,还是你们文化人办事妥帖。那你三天后记得来找我拿介绍信。”大队长高兴地说。
这个大队长还真是不错,一心为着社员,对知青也能做到公平公正。
听说那几年到处放卫星的时候,大队长顶着公社领导的压力,硬是没有多报虚报粮食产量。青山大队次次是最后名。大会小会上经常挨骂,就是这样,在后面的饥荒中,这个大队才没有饿死一个人。
谷一一想着大队长的为人,往医务室走去。
她远远的看见一个背筐的人倒在地上。出于职业的本能,她跑去查看情况。
翻过趴着的人,谷一一认出是下放到农村劳动锻炼的人。
老人姓江,叫江武。是下放来学习的。大家都叫他老江。
他呼吸困难,嘴唇发紫。拿起老人的手腕号脉,脉细滑,沉涩且微。脉搏跳动微弱,渐缓。
老人应该是突发性心脏病。谷一一拿出空间里的银针,分别在神门穴、少海穴、合谷穴、曲泽穴、心包经下银针,按下针顺序,慢捻。又从空间里拿出一颗“速效救心丸”帮老人服下。
等了二十分钟,老人慢慢缓过劲来。
老人看着谷一一,感激的说道:“姑娘,谢谢你。你快走吧,不要被人看见,连累了你。”
“没关系的江爷爷。我扶你回去休息。你这是突发心梗,好在救治的及时,你要回去多休息。我再给你开些药。”
谷一一扶着老人慢慢往他们的住所走去,因为是白天,在路上难免被人看见。
老江很是拘谨,多次表示要自己回去,但是谷一一都没同意。
这可是自己救的人,万一一个人回去,路上再出了问题,这事就说不清楚了。一定要把人平安交到家人手里才行。
两人来到他们住的地方,这里和村里社员的房子一样,是低矮的土砖房,他们不是和牛住在一起。只是牛圈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这以前是养牛人住的地方。
比想象中的“牛棚”条件要好很多。
其中一间房子里出来个老太太,老太太在门口看见江老爷子就急忙走了过来。
她伸手扶住老江,着急的问:“老江,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心脏病犯了,被这个小同志救了。”老江安抚的拍拍老伴的手。
江奶奶红着眼睛看着谷一一说:“谢谢你,小同志。要不是有你救他,他今天就出事了。”
“江奶奶,不用着急,我已经给江爷爷扎过针,现在没什么事了。以后多休息,按时吃药就行,你不用着急。”她安抚着江奶奶。
谷一一和江奶奶一起把老江送回屋里。
江奶奶扶着老江躺下,问道:“我们以前给他带的药吃完了,现在都没有药了。”
“我给江爷爷开点丸药吧。我看你们这里熬药不太方便。”
“好的,好的。谢谢你了。我怎么称呼你?”江奶奶问。
“我叫谷一一,你们叫我小谷就行。我是咱们大队的赤脚医生。以后你们有不舒服的,就来大队医务室找我就行。”
谷一一又给江老爷子号了脉,现在脉象平稳多了。
“江爷爷,你现在好多了。今天不要下床,好好休息,最近不要做重体力活,注意加强营养,我明天把药给你送来。如果有不舒服的,让人去知青点喊我。”
谷一一拒绝了江奶奶留她吃饭,趁着天还没有黑透,快步往知青点去。农村的晚上可是没有一点灯光。
到了知青点,大家正在吃饭。给谷一一把饭留在锅里热着。
“谷知青,你回来了。给你把饭热在锅里了。”王一鸣说。
“好的,谢谢王知青。”她客气回道。
“谷知青,你今天考的怎么样,通过了吗?”李爱华好奇的问。
“考核通过了,已经拿到许可证了。”
“恭喜你,谷知青。”陆倩第一个祝贺她。
陆倩在知青点没有什么存在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能第一个祝贺她,让人很意外。
大家也纷纷向她道贺。
“谷知青,你现在是名医生了,是不是要请客呀?”李爱华是个爱热闹的性子。
大家也起哄就她请客。
谷一一也没有推辞,就定在三天后请客。正好那天她 去县城办事,回来顺便买点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