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身姿挺拔如松,神色冷峻而坚毅。他身后带着一众侍卫,个个身着精良铠甲,手持利刃,整齐有序地跟随在他身后,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有节奏地响起,如同一阵阵闷雷,打破了夜的宁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袁府疾驰而来,气势非凡。
转眼间,他们已至袁府门前。李贤身旁的侍卫上前,抬手用力地敲击着大门,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如重锤般,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袁府的寂静。
值守大门的两名家丁,本在温暖的被窝里酣睡,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从睡梦中猛地惊醒。其中一人睡眼惺忪,嘴里嘟囔着,极不情愿地起身,趿拉着鞋子走到大门口,大声问道:“谁啊?这么晚还来?”与此同时,另一个家丁则警惕地瞪大双眼,紧张地朝四周张望,手中不自觉地握紧了棍棒。
门外,墨尧高声回应道:“我们家太子有急事拜访袁大人!”
“太子殿下!”门内两人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见了鬼魅一般,吓得不知所措。其中一人慌乱地对另一人说道:“你……你快去告知老爷!”那人如梦初醒,忙不迭地向南苑方向跑去,脚步急促而慌乱,险些被门槛绊倒。
而守在门口的家丁,不敢有丝毫耽搁,忙颤抖着双手打开大门,然后“扑通”一声跪下,哆哆嗦嗦地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贤面色沉稳,目光如炬,他大步流星地走进袁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厮,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起来吧,带我去见你们大人。”
那小厮哪敢怠慢,忙不迭地起身,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在前面领路,带着这一大群人向南苑走去。此时,袁大人正在书房中秉烛看书,昏黄的烛光在书页上跳跃,映照出他专注的神情。
然而,当听闻下人来报太子殿下深夜到访时,他惊得手中的书“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说得可是真的!”他瞪大了眼睛,再三向报信的下人确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是的,大人。”下人恭敬地回答,语气中同样透着紧张。
袁大人如梦初醒,忙不迭地说道:“快快让所有人在院子里拜见太子!”说完,他急忙整理身上的衣衫,手忙脚乱地将褶皱抚平,又匆匆捋了捋胡须,而后急匆匆地朝着院子跑去。
一路上,他心中忐忑不安,暗自思忖着太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莫非是自己府中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竟惊动了太子殿下?这种种猜测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的心如同悬在半空,七上八下,慌乱不已。
且说袁大人听闻太子深夜到访,一路疾奔,匆匆赶到院子。此时,管家已得了消息,赶忙召集一众仆人,将灯笼挂满了整个院子。一时间,灯火通明,将原本被夜色笼罩的庭院照得如同白昼。
各房各院的公子、小姐、丫头、小厮以及护卫们,听闻动静,也都纷纷从四面八方,匆匆向南苑赶来。然而,唯独被关在西苑禁闭的清洛,无人前去通知,她对前院发生的这一切,浑然不知,依旧在那寂静的西苑厢房内,独自承受着被诬陷的委屈与孤寂。
不多时,众人便已齐聚南苑。他们一个个像是受过严苛训练一般,衣着整齐,穿戴规矩,安静地跪在地上,神色肃穆,满怀期待又带着几分敬畏,迎接着太子殿下的到来。
另一边,李贤在小厮的引领下,带着一众侍卫,步伐匆匆,踩着如水的月光,急切地向南苑行进。老远,南苑那明亮的灯光便映照过来,仿佛是黑暗中指引方向的灯塔。众人不敢有丝毫怠慢,皆低着头,待李贤的脚步渐渐靠近时,整齐划一地齐声说道:“拜见太子殿下!”那声音整齐而洪亮,在庭院中久久回荡。
只见李贤在众人的簇拥下,身姿挺拔地站在庭院中央。彤彤的灯光倾洒在他身上,宛如一层淡红色的光晕,轻轻包裹着他,为他周身增添了几分尊贵威严之气,恰似那九天之上的神只,令人心生敬畏。
此刻,院子里众人皆跪了一地,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庭院弥漫着一种紧张压抑的氛围,仿佛空气都被凝固了一般。袁大人赶忙上前,恭敬地行礼,说道:“不知太子殿下深夜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说罢,他低着头,偷偷打量着李贤身后那一群人,心中暗自揣测着李贤此番前来的意图,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微光,恰似他此刻慌乱不安的内心。
李贤目光冷峻地扫过袁府众人,最后落在袁大人身上,并未立刻回应他的话。袁大人低着头,只觉那目光如芒在背,心中愈发忐忑不安,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良久,李贤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袁大人,我虽不在长安城 但却听闻府上出了些有趣的事,实在是好奇,因此本太子特来一探究竟。”
袁大人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叫苦不迭,却又佯装镇定地说道:“殿下此言何意?老夫实在不明。府上一切安好,并未有什么异常之事。”
李贤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哦?未曾有异常?听说尚书府家二小姐袁清洛绑架侄子一事,现在闹的满城风雨,可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袁大人听闻此言,心中大惊,双腿一软,,颤抖着说道:“殿下明鉴,此事还未有定论,估计是恶毒之人以讹传讹罢了。”
“哦!既然是谣言,为何清洛姑娘会被关在西苑,不让出来?”李贤问道
袁大人听闻李贤所言,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重锤击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双腿好似被抽去了筋骨,一软便险些瘫倒在地。他强撑着身子,微微颤抖着说道:“殿下明鉴啊,此事尚未有定论,想必是那恶毒之人以讹传讹罢了。”说话间,他的嘴唇不住哆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顺着脸颊滑落,洇湿了领口。
“哦!既然是谣言,”李贤微微挑眉,目光如炬地直视袁大人,冷冷问道,“为何清洛姑娘会被关在西苑,不得出来?”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袁大人心中的每一丝念头。
袁大人被这一问,吓得噤若寒蝉,嘴唇嗫嚅了几下,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心中慌乱如麻,实在不明白,此次李贤前来,究竟是单纯为了救清洛,还是真要揪住此案不放。
人群之中,姜楠竹与冯小蝶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交汇间,尽是复杂之色。两人心中均是忐忑不安,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她们深知,这莫须有的罪名皆是自己一手炮制,一旦真相大白于天下,自己绝无轻饶的可能。只是,令姜楠竹满心狐疑的是,李贤与清洛素无瓜葛,究竟为何要为她如此出头?
此时,众人皆跪在地上,时间一久,双腿酸痛难忍,可李贤却丝毫没有让大家起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