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颜良良一时语塞,气得面色涨红,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李纯儿在一旁听着瞪大了眼睛,暗暗吐舌,心道:“乖乖,原来那些流言是真的...真真姐果真看上了许安的大师兄啊。”
正当她心中继续八卦时,外围又有一队修士到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气氛骤然一变,原本喧闹的道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入口处——
一位身着青玉长袍、面容威严的中年修士正带着一众弟子缓步而来。
“沧英首座来了。”有人低声道。
沧英首座,玄守庭十二长老之一,也是界理院两名常驻议事长老之一,在界理院内部的地位仅次于院长夏尹。
他在玄守庭内是出了名的护短、霸道,不少人对其敬而远之。
此刻他面无表情地迈入道场,身后跟着十余名弟子,气场强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从他单独带着自己一众弟子前来,而非与界理院的大队同行,就能看出他并不在意界理院其他首座的那些弟子。
李纯儿的目光在这群人中一扫,猛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萧解。
她的眉头顿时皱起,神情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厌恶。
“这个人渣怎么也来了?”
作为颜真真的好闺蜜,她自然清楚萧解之前想借用职务之便强行让颜真真做道侣的事情。
这人倚仗着自己爷爷地魁卫指挥使萧战天的权势,不知骚扰过颜真真多少次,若非颜真真家族及时知晓了此事,怕是早已闹出大事来。
萧解原本是不够资格进入道场的,但他爷爷萧战天不仅是沧英首座的亲传大弟子,同时也是半步元婴的强大修士,这才厚着脸皮带着自己亲孙子来沾光。
“真真也在?”此刻萧解愕然看到了场中的颜真真。
他没料到自己心里一直日思夜想惦记的心上人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立刻想上前打招呼,但却见对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明显像是有意在无视自己,顿时心中恨得牙痒痒。
“下贱的女人!给脸不要脸!”
“老子好歹是你的前上司,就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吗?”他心中阴沉地想着,脸上的表情越发阴鸷。
就在这时,萧解耳边响起爷爷萧战天的传音:“臭小子,给老夫淡定些,没看到颜家的颜良良也在?庭主大人一会儿就到,在这里闹出麻烦来,届时无法收场。老夫也保不了你!”
萧解闻言,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老老实实地站到了一边。
在自己这位强势的爷爷面前,他是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界理院的一众修士,以及在场结丹境以上的修士,包括赵三青在内,都纷纷上前向沧英首座问好。
这位元婴大能是目前场中唯一到场的首座,地位尊崇,无人敢怠慢。
那些非界理院的筑基修士,尽管都是玄守庭的天之骄子,但自知在沧英首座面前不过是蝼蚁,不被放在眼里,因此也识趣地默默退在一侧,尽力不引起注意。
沧英首座对前来问好的修士只是冷冷点头,并没有收敛自己元婴期的强大气场。
致使现场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心中窒息难当。
道场内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无人再敢开口。
就在气氛几乎凝固之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外传来:“沧英道友,难得见你一面,别来无恙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赤红飞鱼蟒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而来。
他身形挺拔如松,眉目如刀,一双鹰眼锐利非常,令人不敢直视。
在他身后,跟着数位身着皇庭司飞鱼蟒服的修士,个个气息内敛而不失凌厉,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庭司精英的威严与沉稳。
“姜革首座也来了!”有人惊呼。
皇庭司司长姜革。
执掌着玄守庭最强大的执行部门,权势滔天,不止是玄守庭内部,在整个修真界都威名远播。
他一到,整个道场的氛围顿时又为之一变。
沧英首座的气场立即收敛了几分,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迎了上去:“姜兄,久违了!”
两位元婴大能在道场中央相见,寒暄起来。
“沧英老弟近来可好?怎么也想起来参加这种热闹场合了?”姜革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沧英首座微微一笑:“自然是来听庭主讲道。姜兄不是常年在外奔波吗?今日怎么有闲暇回总庭?”
“平日难得与庭主一见,正巧这几日来总庭汇报事务,听闻庭主大人举办这场盛会,怎能错此良机?”姜革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比不得你们界理院啊,我们皇庭司成日在外奔波,难得回来总庭一次,和庭主说两句话都是奢望啊!”
“哪里哪里,”沧英首座连连摆手,“我等皆为玄守庭效力,姜兄执掌皇庭司,责任重大,劳心费力,才是真正的功臣啊!”
正在此时,姜革的目光忽然越过沧英首座,落在了他身后的萧战天身上。
姜革的眼神骤然一冷,声音也沉了下来:“萧战天?你为何会在总庭?你不是有值守任务在身吗?可有向司内请示?”
萧战天面色一变,连忙上前行礼:“回禀司长大人!属下…属下只是临时出来一趟,时间很短,故还没来得及向司内请示,法会结束后就立刻返回西陵道!”
作为皇庭司七十二地煞卫之一地魁卫的指挥使,萧战天负责带队镇守大盛西陵道,离开都需要向司内请示。
但显然,他并未遵循这一规矩。
姜革冷冷地看着萧战天,眼中满是不悦。
若是寻常人如此也就罢了,萧战天作为一卫的指挥使,如此行事,可就不是小事了。
就在萧战天额头渗出冷汗之际,沧英首座适时出手打圆场:
“姜兄息怒,战天之所以会来总庭,实是受我之召。老夫许久未见这个大弟子,甚是想念,故他违反了贵司规矩,责任在我。”
姜革的目光在萧战天和他身边的萧解身上一扫,心中了然。
想来这萧战天无非是听说了庭主要举办法会,为了让自己的孙儿能够参与,不顾一切擅离职守,以为不会被发现,却没想到恰巧碰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