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画面!”
许安连忙移开目光,生怕自己的神魂承受不住。
有趣的是,当他移开目光,刚刚停留在脑海中原本清晰的画面就再也消失无踪,只剩下了十分模糊的印象。
整个太一观内,除了建筑本体,就是这座神像和眼前的这座青铜古鼎,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许安不由感到阵阵失望。这时,脑海中却响起了江煌的声音:
“小子,你这次可是成事了。”江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赞叹,“本王这次服气。”
许安一怔:“什么意思?”
“太一观啊!”江煌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可是关联天下众生灵气运的太一观!自前朝以来,不知多少绝顶强者为之疯狂。”
“听上去确实非同小可,”许安皱眉道,“可这道观又该如何利用?”
“这...”江煌语气一滞,“本王如何得知?本王不过只是一条龙。”
“也有你不知道的时候啊……”许安暗笑,这孽龙向来狂妄,没想到还有如此谦卑的时候。
许安站在那尊巨大神像前,仔细打量着神像手中托着的圆盘。
当他苦思之际,体内那股透凉之意突然剧烈翻涌!
这翻涌来得突然,许安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感觉丹田一阵剧痛,那股透凉之意已经不受控制地被抽离了出来。
这股凉意的能量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当初在太一观外石径上吸引紫星盘的那股神秘力量。
后来这股力量便包裹着紫星盘一同沉入丹田,再无异动。
“怎么回事?!”
许安话音未落,就感应到这股能量直奔神像手中的托盘而去。
紧接着,原本空无一物的托盘上竟然凝现出紫星盘来。
“紫星盘不该在外面的大门上吗?”
紫星盘凝现出后,便悬停在托盘上方。
但很快——
变故陡生!
四周穹顶、地面上的玄奥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无数道光束如利剑般直射向紫星盘。
“咔嚓——”
一声脆响,许安的心跟着一颤。只见紫星盘表面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不!”
这毫无征兆的一幕直看得许安心急如焚,这可是太一门的传承至宝!
此刻却要在他眼前毁去?他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
“砰!”
一股无形之力将他狠狠弹开。
许安踉跄着后退数步,眼睁睁看着紫星盘上的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该死该死!”他急得直跺脚。
“进来了一无所获也就罢了,紫星盘再给毁了,那我岂不是要沦为太一门的罪人?”
眼看着紫星盘即将碎裂,许安脑中灵光一闪,眼睛立刻瞪圆:“灵形钥!”
神识一动,透明钥匙瞬间显现。
许安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想到了灵形钥有一次吞噬别的机关钥匙的机会!
许安知道只有这一次吞噬的机会,但并不清楚能否成功。
若是失败,保不住紫星盘不说,没准连灵形钥也要废了。
“不管了!”
已经不容多想,许安立刻催动灵形钥覆向紫星盘。
千钧一发之际,“轰”的一声巨响,紫星盘骤然炸裂,化作九块碎片!
九块碎片齐刷刷向下坠落,直接向下方的古鼎内落去!
“完蛋了!”
许安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眼看着那九块碎片在空中诡异地旋转,每一块上都散发着不同的光芒。
这时想收手已经来不及,灵形钥的吞噬之力已经发动。
许安看着那透明的钥匙正探出九根丝线,牵住了正在下落的碎片上,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九枚碎片被灵形钥的丝线牵住,迟迟没有下落。
于是古鼎中陡然爆发出一阵刺目光芒,更用力地拉扯,九块碎片在鼎中不住沉浮。
“原来是你这破鼎在捣鬼!”
许安凝神望向这尊古鼎,猛然意识到或许这一切都和这古鼎有关。
而此刻灵形钥正与这尊古鼎对紫星盘的碎片展开了拉锯。
好在,灵形钥放出的奇异光线,仿佛有灵性一般死死缠绕住了九枚碎片,就是不让它们落下。
“这...这是...”
许安愣住了。
只见灵形钥似乎正通过这些丝线吸取碎片中的某种东西,竟然缓缓变化形状,渐渐地竟与原本的紫星盘变得一模一样!
古鼎中的碎片光芒越来越暗,而上方的新“紫星盘”却愈发明亮。
许安又惊又喜,眼看着鼎中的碎片完全暗淡下去,而灵形钥已经完全化作了紫星盘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通体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灵形钥吞噬完成后,探出的九条丝线收回,九块碎片无力地坠入了古鼎中。
古鼎“嗡”一声闷响,光华闪烁后,九片碎片竟就这般神奇地在鼎内消失无影。
对此,许安毫不关心,只是一门心思盯着灵形钥化作的紫星盘,生怕出什么差错。
他小心翼翼地一招手,新的紫星盘立刻落入掌中。
许安连忙取出一根细发放了进去。
一个光点立刻在盘面上亮起,这光点周围的星象转变,显化出太一观内部的景象。
许安屏住呼吸,探入神识,顿时大喜。
映入神识中的,正是自己的身影,同时光点清晰地传来了所在的方位。
“太好了!追踪定位的功能还完好保留着!”
正当许安暗自庆幸之际,忽然发现古鼎中那九块碎片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由得好自一番庆幸,若非他情急之下用出了灵形钥,现在紫星盘就已经彻底离他远去了。
许安狠狠瞪了古鼎一眼,恶狠狠道:
“你这破鼎,谁给你的胆子,竟然碰别人的东西。”
许安只是想发泄一番,没成想,那古鼎竟然一阵晃动,穹顶上符文投下的金色光华竟然在半空中幻化,化作了两个金光璀璨的大字。
“无耻。”
许安愣住,瞪大眼睛看看这两个字,又看看古鼎,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你在骂我?你是这鼎中器灵?”
“无耻”二字消弭不见,只见金色的光华再次幻化为一段文字:
“正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