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你说我常年住在雪宫,怎么没想到做这个吃?”雪公子迫不及待地端着冰沙往嘴里炫。
是啊,真搞不懂,雪宫除了冷一点,也不至于顿顿吃粥吧?
阿锦摇头。
可能是脑子被冻僵了吧。
“又背着我吃什么好东西呢?”宫子羽回来时,就看到阿锦和雪公子一人捧着一个碗,吃得津津有味。
见他们回来,雪公子立刻另捧了个碗递给雪重子。
阿锦也向宫子羽示意给他留了一碗,谁知宫子羽直接把阿锦的碗给拿走了。
“你身子弱,吃冰的不好。”
“就一点,可以的,快还给我。”阿锦要拿回来。
宫子羽就用阿锦的勺子三两下把碗里的冰吃进嘴里。
就在阿锦放弃抢回来,去拿给宫子羽留的那碗时,宫子羽眼疾手快将那碗也端走了。
“宫子羽!”她辛辛苦苦做的,怎么还一碗都没捞着?
直到离开的时候,阿锦都在碎碎念着。
宫子羽充耳不闻,埋着头背着阿锦往外面走。
他没嫌烦,阿锦就先念烦了,蔫蔫地趴在宫子羽背上。
“你现在已经是执刃了,还这么背着我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我都是执刃了,谁敢笑话我?”
傻白甜一腔赤诚,阿锦都有些不好意思利用他了。
出来的时候,只有金繁和宫紫商在。
宫子羽问了一句姨娘怎么没来。
金繁和宫紫商对视一眼:“雾姬夫人遭遇刺杀,云夫人去徵宫与宫远徵起了冲突,被打伤了。”
宫子羽脸色沉下来,显然是生气了。
但他没有冲动地去讨个说法,先回了羽宫看望雾姬夫人。
阿锦也跟着他一起去,听着雾姬夫人说刺客去她房里翻找什么东西,被她发现起了冲突才受了伤,宫子羽面沉如水。
他将怀疑目标指向了角宫和徵宫,一定是他们不想自己完成三域试炼,这才用他在意的人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因着这个怀疑,宫子羽去了长老院,想要向宫尚角讨个说法。
无论是不是,宫尚角也该在他试炼的时候保护好宫门族人才对。
看着宫子羽离开,阿锦坐到雾姬夫人床边:“这么欺骗自己看到大的孩子,你真的忍心?”
“子羽对你毫无保留,执刃夫人不也在骗他吗?”雾姬夫人反问。
雾姬夫人受伤是想挑拨羽宫和角宫,云为衫则是趁势而为挑拨了羽宫和徵宫,虽然角宫和徵宫是一体的,但只要有小绿儿在,徵宫就闹不起来。
明明两人没有商量过,但竟然可以配合得恰到好处,该说不愧是无锋吗?
那,云为衫是不是也猜到了雾姬夫人的身份?她看出雾姬夫人的计策,因此才会配合?
“无论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别太过火,不然到时候不好收场。”阿锦警告了一句,就离开了。
感觉宫门的人都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宫子羽去找宫尚角并没有讨要到说法,因为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是宫尚角指使。
反而是宫尚角越发觉得宫子羽不堪大任,事情还未查清之前就胡乱栽赃。
看望了雾姬夫人,阿锦又去见了云为衫。
一见到云为衫,阿锦就发觉她身上气息不对,一想就想到她应该是半月之蝇发作了,整个人热得像个火炉。
那云为衫往徵宫跑的理由找到了,宫远徵是玩毒的,要是有人发现了她身上的异状,她就可以推脱是宫远徵对她下了毒。
如果这是普通毒药,那宫远徵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可惜她不知道,这半月之蝇并不是普通毒药,甚至并不是毒。
“如果你想利用中毒这一点嫁祸徵宫,劝你不要这么做。”
云为衫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你在说什么?我中毒了吗?”
“你想,你现在应该是浑身燥热,五脏俱焚,疼痛异常吧?”阿锦笑着问道。
云为衫目光一动:“我猜的没错,你果然也是……”
“那你还真猜错了,我与无锋,不共戴天。”
云为衫看着阿锦,有些拿不准她是坚持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真的在说实话。
可既然阿锦不是无锋,又知道了她的身份,又为什么会为她掩护?
“你想离开无锋,有没有想过你做完这个任务,无锋根本不会给你解药?”
“我只能赌。”赌,还有脱离的可能,但如果不赌,她将永远困于无锋。
这件事并不算是什么秘密,寒鸦肆知道,上官浅也知道,那阿锦知道也不奇怪。
“然后就像云雀一样,被无锋杀死?”
云为衫神情一变:“云雀是被无锋杀死的?!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谁?!”
“我知道的可比你想的更多,只看你愿不愿意相信。”
“寒鸦肆明明说过云雀是死于宫门的刀法,你却说她是被无锋杀死?”论远近亲疏,云为衫都不该相信阿锦,可看着阿锦的眼睛,云为衫不由想要相信。
“事情的真相如何,自然不能听我一家之言,我会带来另一个人,你们可以当面对峙。”阿锦不再说云雀的事,转而说起她体内的毒。
“你大概不知道,半月之蝇乃是宫门秘药。”
云为衫一惊,她知道无锋许多药都出自宫门,但不知这控制人的毒药也出自宫门,宫门难道也会用这种药来控制什么人吗?
“你既然知道这药出自宫门,那你是不是有解药?”云为衫越发肯定阿锦和她一样了,否则怎么会知道半月之蝇?
宫子羽那么好骗,或许阿锦已经拿到了解药。
阿锦摇摇头:“没有解药。”
“怎么会?执刃他忍心看你受苦?”云为衫不信。
看吧,宫子羽恋爱脑这件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半月之蝇没有解药,也无需解药。”阿锦点到为止。
云为衫沉思了一会儿,立马明白过来:“半月之蝇不是毒?”
阿锦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得到赞赏的云为衫却并不觉得高兴。
虽然知道半月之蝇不用解毒,但她仍不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用的。
直到她熬过了最痛苦的时刻,却发现自己武功尽失,那一刻的惊慌怎么也遮掩不住。
好不容易压下去质问阿锦的想法,却又发现内力又恢复了,不仅如此,内力还更为精纯了。
她才明白,这药究竟有什么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