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锦觅以前住的小院,花界精灵们对度华好奇极了,连翘还专门来问她和锦觅真的是姐妹吗?
十二芳主从前不知道度华的存在,如今看到度华,一边哀痛于锦觅的死,一边又对度华进行弥补。
旭凤从斗姆元君那里知道锦觅还有一丝元灵尚在,便告知了花界,长芳主当即传令花界寻找锦觅元灵。
度华也在花界等着锦觅元灵重聚的那天。
润玉下罪己诏的消息还是彦佑带给她的。
“听说天帝连璇玑宫也不肯出,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小美人你就不想去看看?”
“看了又能如何?”度华看着书,心思却并没有放在书上。
“哎呀,这书有什么好看的?小美人,跟我一起去玩啊。”彦佑抽走度华手中的书。
“不去。”
“啧,我总觉得你知道些什么,大家都在找大美人的元灵,只有你一点也不急,难道是因为你们同出一源对她有所感应?”彦佑试探着问。
度华抬了抬眼皮:“你又怎知我没有找?”
“你连花界都没有踏出过。”
度华站起身就走。
“哎,小美人去哪儿呀?”彦佑连忙来追。
“去天界看润玉。”
彦佑停下脚步,嘴里嘀嘀咕咕。
来到天界,度华就听到有仙官说太上老君,太巳真人与破军带着赤霄剑离开了天界。
她脚步一顿,有些迟疑,最终还是选择去了璇玑宫。
邝露一直守在璇玑宫外,看到度华还愣了一下,很快就认出了她。
自度华现身,花界便昭告了度华亦是花神之女的身份,在天宫,她也不是无名之辈。
“度华仙子,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见。”邝露拦住度华。
邝露也是难得的对润玉一腔真心之人,一直伴在润玉身边。
她这样深情,润玉却依旧不为所动。
“邝露仙子是在等旭凤吧?”度华反问。
像润玉这样走一步看十步的人,怎么会让人带走赤霄剑?他必是做好了旭凤到来的准备。
“恕邝露无可奉告。”邝露眼神微闪。
“难道你就不怕旭凤来杀了他吗?”
“度华仙子……”邝露皱眉。
“让我去劝劝他吧。”
邝露看着度华与锦觅一样的脸,最终还是让度华进去了。
润玉将自己用铁链拴住双手,披头散发,形容狼狈。
听到有人进来,润玉抬头看来:“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度华走近,润玉却偏开脸。
“不需要,你走吧。”润玉下逐客令。
下一秒,穷奇之力发作,润玉发出痛苦的呼声。
度华连忙施法为他压制,可收效甚微。
“你走!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润玉呵斥道。
“你赶我走,是因为怕我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吗?”度华忍不住抱着润玉安抚。
“你走!”润玉咬着牙,痛苦得青筋毕露。
“可是,你再狼狈的样子我也见过啊……”度华呢喃,“那个时候,我多想像现在这样,抱抱你啊。”
润玉像是痛苦得无法承受一样闭上眼。
良久,润玉又暂时压制住了穷奇之力,整个人无力地看着度华。
“看到我如今这个样子,你不害怕吗?”
“无论是什么样的你,都是你啊。”度华摇摇头。
润玉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身体却微微放松。
“润玉,你让人去寻旭凤,是做好决断了吗?”
润玉睫毛翕动,却并未睁眼。
“度华仙子,我还想再吃一次仙子做的鲜花饼。”
度华抿了抿唇,点头道:“好。”
她知道润玉是想支开她,她也尊重他的想法。
“度华仙子,陛下……”见度华出来,邝露连忙迎上来。
度华摇了摇头,邝露往里面看了一眼,脸上满是失落。
很快旭凤就来了天宫,径直来到璇玑宫,邝露连忙迎上去,旭凤却看都不看一眼,她只好一脸焦急地跟进去。
度华做好鲜花饼的时候旭凤正好抱着一个匣子从里面出来。
旭凤也看到了度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
度华点了点头,便越过旭凤进了璇玑宫。
旭凤看着度华的背影,想起刚才与润玉的对话。
“讽刺的是,我心里也只有锦觅,可到头来,我竟连自己的心,也从未看清过。”
度华正往里走,就见邝露抹着眼泪出来,看到度华,也不理会。
度华进了屋,就看到跌坐在地上,眼眶通红,像是哭过。
“润玉。”度华连忙放下鲜花饼将润玉扶起来。
润玉顺势握住度华的手,由着度华将他扶到榻上。
“多谢。”润玉像是浑身无力般靠在度华身上。
“没事吧?”度华看到润玉胸口的伤,知道这是旭凤刺的,上面还带着琉璃净火的威力。
“我疼。”
“疼吗?我看看。”度华紧张地拉开衣服想要看伤口。
润玉却按住她的手,度华一愣,抬头撞进润玉的眼眸。
度华心中一慌,连忙抽回手:“不是要吃鲜花饼吗?我去拿。”
润玉却顺势搂住度华的腰不让她起来。
度华:?
“润,润玉……”
“我想起来,你似乎从来不像锦觅那样唤我小鱼仙官。”润玉忽然说道。
度华想了想,确实,这样的称呼她可说不出口。
“既然锦觅不曾见过我的龙身,那她又为何叫我小鱼仙官?”
“……她以为你是养鱼的。”
润玉笑了笑,笑声里还带着几分疲惫。
“我好累……”润玉呢喃出声。
“那你休息一下吧。”度华连忙要扶着润玉躺下。
润玉一个用力,将度华拉到身边,头也靠在她的脖颈上:“你陪陪我吧。”
度华一时不敢动弹,僵硬着身体,任由润玉靠着。
润玉的气息喷洒在度华的肌肤上,带来阵阵颤栗。
耳边呼吸逐渐平稳,度华想要稍稍拉开一些距离,却被润玉揽得更紧。
怕打扰润玉休息,度华不再乱动,躺着躺着,她也有了几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