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自小与墨尘有着婚约,若我答应了你,如何能对的起我逝去的墨兄。”
“此事万不可再提,若你愿意留在金麟宗做客,我自是欢迎,若还有别的妄想,还是就此离去吧。”
“孟宗主!”
少年倏地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孟青松的腿,苦苦哀求。
“孟宗主,我与林林当真是两情相悦,从无欺瞒,只愿宗主能够谅解,成全我们二人。”
“宗主不论有何请求,我都可答应!宗主,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天色渐暗,众弟子皆围了过来,望江园的门口人越发的多了起来。
一黑影矫健地流入了园中,悄然钻进了书房。
南偲九在书房中翻找一二。
林林曾经说过,孟青松的书房从不允许旁人进入,也不允许他人打扫。
如此小心,定是放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谁!”
女子警觉地抬掌打了过去,来人闪躲至一旁。
“我与你是友非敌,我也是来寻孟青松的错处。”
声音沉闷,听上去像个中年男子。
“说的好听,我凭何信你!”
“就凭我已经来过不下几次,没有翻找出任何有用的证据。”
男子盯着黑暗中的人,面罩之下,是扬起的唇角。
南偲九吹亮火折子,仔细观察着书架上的摆设,另一手防守在胸前。
黑衣人倚靠在柱子上,双手抱在胸前。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你我目的一样,没找到有用的东西之前,我没必要费这个功夫杀你。”
南偲九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男子,总觉着此人的语调有些熟悉。
书架上的厚厚的一本资治通鉴,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开书册,中间竟是一个空心的机关。
右手轻转,书架一处隔间向后退去,摆出一个锦盒。
“厉害!我寻了几次都没寻到,姑娘竟然一次就找到了机要。”
“不知姑娘如何找到?”
“孟青松武功是一绝,文墨却不通,更别提有多厌烦历史人物,怎会无意摆着一本资治通鉴在此,想来是用以遮挡。”
男子的眼神紧盯着女子手下的动作。
“你,好像很了解孟青松?”
“一个伪君子罢了,还不值得我去了解。”
南偲九听到身后的笑声,以极快的速度转身,一手扼住男子的喉部,指尖内扣。
“去,打开那个锦盒。”
“呵呵,姑娘好计谋,用我来试机关。”
“别废话,上前!不然就拧断你的脖子,我想你死了,正好也能将我撇个干净。”
细长的骨节探向锦盒,向上一抬,周遭没有任何变化。
南偲九将男子挡在身前,舒了一口气。
“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面前之人耸了耸肩膀,取出物件,竟是厚厚一沓信件。
南偲九凑在火光下,仔细地看着那些信件。
“吾儿亲启。”
女子默念着信封上的字迹。
“姑娘不必如此,这些东西不是我要寻的,想来对我没有用处,还是留给姑娘吧。”
“少废话!拆开一封,读!”
最上边的两封是近一月的家书。
听男子读完信中的内容,南偲九茫然地站在原地,放下手来。
她预想过很多种假如,却从未想过,孟青松在建陵城内早有妻儿。
“原来这才是孟青松真正在意之人,难怪他会对林林如此无情。”
小声的低喃,落入男子耳中,男子低笑着。
“他本就是无情无义之人,又小心谨慎,原来这锦盒里所装着,是他最在意的秘密。”
“孟晚林左右不过是他在仇家面前的挡箭牌,是他笼络人心的工具。”
一掌正中男子胸口,男子顺势牢牢抓住女子的手腕。
“姑娘,下手还真是不留情。”
“金麟宗之上就没有几个好人,管你是友是敌,都得死!”
院外传来几声脚步。
男子连忙放回信件,轻声说道:“你我的事情可出去了再算。”
“眼下,还是莫要打草惊蛇的好,姑娘以为呢?”
纪叙白打开房门,书房内安静如初,没有丝毫闯入的痕迹。
他环视四周,遂而离去,寻向他处。
待南偲九出了望江园,早已不见那黑衣人的踪影。
那人究竟是谁?
为何要帮自己。
女子换上水蓝色衣裙,再次返回到望江园外,才发觉孟青松跟前,多了一人。
“父亲!求父亲成全!”
孟青松被众弟子围在中间,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又无法动怒。
只得咬着牙应道:“也罢,你二人既是真心相爱,我也无话可说。”
“可金麟宗有金麟宗的规矩,林林拒婚便是违背誓言,宗内背信弃义者需受三刀六洞之刑。”
少年俯身在地:“宗主,此刑我愿代林林受过。”
“你疯了!”
孟晚林扯着少年的衣袖,带着哭腔说道:“那是三刀六洞,需受玄木刀三刀,再在六大痛穴之上下剑,即便你功力再深也难以抵挡。”
“不可!我自己毁的婚,我自己受着!”
“林林,规矩便是规矩,待我受过刑罚,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处了。”
“傻小子,你不会以为你能活着挨过孟宗主的刑罚吧。”
众人回眸望着那个缓缓走出的女子,从容地看向孟青松,微微一笑,让人敬而远之。
“孟宗主,这婚约说简单些,不过是墨尘公子与林林之间的事情,为何不问问墨尘公子的意思?”
“据我所知,金麟宗的三刀六洞之刑,向来是用在背叛之人,或是行凶作恶之人的身上。”
“儿女情长,你情我愿,总不见得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诸位以为呢?”
细细的声音从四周传出。
“这女子说的不错啊,本就是墨师兄与小师妹之间的婚约,问问墨师兄不就行了。”
“往日里,墨师兄最是宠爱小师妹,必是不会愿意见到小师妹如此难过。”
“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但是瞧他们二人为着彼此甘受酷刑,如此强行分开他们,当真会有好的结果么?”
“师祖,这位姑娘言之有理,不如还是请墨师兄前来,再好好分说。”
“不错。”
众弟子纷纷跪下。
“还请师祖做主,请墨师兄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