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纳明博俯身于手术台,专注地进行着操作。
他那副眼镜的镜片,毫无征兆地映出诡异的红光,仿佛被来自地狱深处的邪火点燃,将周遭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色彩。
此刻,他正切开金木研粉碎的右肩胛骨,本应是淋巴组织的位置,却呈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 利世的赫包如同贪婪的恶魔,正疯狂地吞噬着少年的脊髓液。
那赫包宛如一个暗红色的肉瘤,表面起伏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突然,这个诡异的肉瘤猛地伸出数条血管状的触须,如同一群饥饿的毒蛇,疯狂地扭动着。
触须缠绕住那半融化的钢筋,以一种诡异的力量将其缓缓推挤出体外。
钢筋与皮肉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 “嘎吱” 声,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鲜血,在手术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太美妙了!”
嘉纳医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声音颤抖着。
他手中的镊子微微晃动,夹起那颗跳动的心脏。心脏在镊子的挟持下,依旧顽强地跳动着,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而令人震惊的是,心室表面已然覆盖上一层赫子结晶,那结晶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如同恶魔的鳞片,昭示着这颗心脏正经历着可怕的异变。
就在这时,手术灯毫无预兆地炸裂开来。
“砰” 的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溅,整个手术室瞬间陷入黑暗。
黑暗中,传来一声充满痛苦与愤怒的嘶吼,那声音仿佛是从两个灵魂深处同时发出,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双重音色。
与此同时,金木在麻醉状态下,左眼竟不受控制地裂变成赫眼。
那只赫眼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犹如黑暗中的恶魔之眼,窥视着这个世界的秘密。
监控屏幕上,数字疯狂跳动,显示出金木的 Rc 值正以惊人的速度突破 。
强烈的能量波动使得病房玻璃开始共振,发出 “嗡嗡” 的声响,随后一道道裂痕如蜘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
每一道裂痕都像是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而在这混乱与恐惧交织的时刻,利世的幻影悄然浮现。
她跪坐在手术台上,身姿轻盈却又透着无尽的诡异。
她用自己的发梢为金木缝合伤口,每一根头发都仿佛有了生命,灵活地穿梭在皮肉之间。
仔细看去,那头发竟浸透着彼岸花的汁液,殷红如血,随着她的动作,散发出阵阵奇异而又危险的气息,仿佛在编织着一个无法挣脱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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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 17 次电击如一道凌厉的闪电,粗暴地撕裂金木研的意识时,病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更加诡异。
负责监护的护士,眼睛瞪得滚圆,惊恐地发现,金木那原本被贯穿的右眼,竟在这狂暴的电流刺激下,开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再生。
新生的虹膜,宛如被恶魔精心调制的色彩,呈现出妖异的红黑渐变色,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渗出的不祥之光。
而当瞳孔收缩的瞬间,那利世特有的锯齿状纹路,如同狰狞的獠牙,冷冷地显现。
紧接着,ct 扫描的结果更是让在场之人寒彻骨髓。
画面中,金木的胃部已全然变异,成了喰种独有的进食囊,那扭曲的形状,仿佛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一切。
脊椎骨节之间,赫包神经节如雨后春笋般生长出来,像是一条条寄生的恶虫,深深扎根在他的身体里,肆意篡改着他的生命密码。
凌晨三点,这个被黑暗笼罩、阴气最盛的时刻,病房里一片死寂。
突然,昏迷中的金木毫无征兆地坐起,动作僵硬而诡异。
他的腰间,在无意识间发生了恐怖的变化,迅速化作鳞赫形态。
那鳞赫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长枪,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呼啸。
眨眼间,便瞬间贯穿了病房的铁门,强大的冲击力使得铁门发出 “嘎吱” 的痛苦哀嚎,碎屑飞溅。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病房的墙壁上。
就在这惨白的月光下,一个令人胆寒的画面出现了 —— 墙壁上,分明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
仔细看去,竟是利世正从背后环抱着金木,她的身姿虚幻却又透着无比的邪恶。
利世引导着金木的赫子,精准地刺向夜巡护士的咽喉。
那夜巡护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赫子无情地穿透。
“要细嚼慢咽哦。”
利世的幻影轻声呢喃,声音如同一缕缕冰冷的丝线,缠绕在金木的耳边。
她伸出舌头,缓缓舔舐着溅到少年脸上的血珠,那动作充满了贪婪与享受。
随后,她的手指,毫无怜悯地插进金木新生的赫眼,“这可是我们…… 第一次共餐呢……”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扭曲的亲昵,在这血腥的病房里回荡,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在黑暗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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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如丝,在东京的上空细密交织,仿若一张巨大而压抑的灰色蛛网,将整座城市紧紧笼罩。
街道上积满了水洼,浑浊的水面倒映着闪烁的霓虹灯光,那色彩犹如癌变的细胞,散发着诡异而扭曲的气息。
金木在混沌的意识深处,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彼岸。
“腹部破损严重……”
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口吻。
“什么。”
金木的意识仿佛深陷在黏稠的泥沼之中,虽然能捕捉到这些话语,却无法进行连贯的思考,只是被动地激发着潜意识里的不安。
“必须采取紧急措施……”
那声音再次响起,透着一股急切。
“这是哪里?”
金木在心底喃喃自问,努力想要清醒过来。
他的思绪如一团乱麻,在记忆的深渊中挣扎,“我记得好像是在和利世小姐约会。”
片段如破碎的光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做好内脏移植的准备……”
又一道指令传来,打破了他短暂的回忆。
“还没有获得患者遗属的许可啊!”
另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
“内脏?遗属?到底在说什么啊。”
金木的意识仍在混沌边缘徘徊,模糊不清。他感觉自己好似赤身裸体地漂浮在一片浓稠似墨、红得刺目的血海之中,每一丝空气都弥漫着刺鼻且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味道仿佛有实体,不断钻进他的鼻腔、肺腑,侵蚀着他仅存的意识。
就在这时,一个温软的躯体毫无征兆地从身后悄然靠近。
那躯体同样未着寸缕,细腻的肌肤带着微微的湿润,触碰到金木的后背,凉意过后,便是一股温热迅速蔓延开来。
紧接着,一对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胸部轻轻贴靠在金木的背上。
起初,那触感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细腻的微风,带着若有若无的痒意,缓缓摩挲着他的脊背。
随着贴合得愈发紧密,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团柔软所蕴含的饱满与温热,像是包裹在丝绸里的温热软玉,微微下陷,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回弹力。
那温度,比他自身的体温略高,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在这冰冷阴森的氛围里,竟让金木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一颤,分不清是恐惧还是这异样触感带来的冲击。
随后,一双同样柔软的手缓缓抬起,悄然捂住了金木的眼睛,那双手的温度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蛊惑,让金木在恐惧与迷茫中,竟生出一丝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又危险的梦境,无法挣脱。
“好温暖…… 这是……”
金木在心底低语,一种奇异的安全感涌上心头。
然而,那双手并未停留,缓缓向后移动。
金木下意识想要睁开眼睛,接着,眼前却突然再次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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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金木的意识在混沌里沉浮,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拨弄。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皮微微颤动,一丝光线艰难地挤入眼帘。
刚一睁眼,熟悉的医院消毒水味便扑鼻而来,白色的天花板、整齐的输液架,一切看似寻常。
金木缓缓眨了眨眼睛,脑子如同生锈的齿轮,运转得十分迟钝。
他没有丝毫特别的感觉,既不觉得疼痛,也没有惶恐,只是一片茫然。
目光呆滞地扫过四周,病房里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像是隔着一层模糊的纱,没有真切感。
窗外的夜色浓稠得化不开,偶尔有车辆驶过的微弱声响,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病房的灯光昏黄黯淡,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盯着墙上的影子,眼神空洞,思维好似陷入了无尽的泥沼,无法集中。
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缓慢落下,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仿佛是时间在这狭小空间里的单调回响。
金木的视线落在输液管上,却没有任何思考,只是机械地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墙壁上的时钟指针,悄无声息地转动着,每一次跳动,在这安静的病房里,都像是一记沉重的鼓点,却无法在金木迟钝的感知中激起一丝波澜。
他就这么静静地躺着,身体与意识仿佛都被抽离了灵魂,只剩下一副躯壳,置身于这看似平常却又透着莫名诡异的医院病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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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木完全恢复意识,已然不知时光流逝了几日。
病房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蔽,阳光艰难地从缝隙中挤入,在地上投下几道狭长且扭曲的光影。
此时正值白昼,可这病房内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压抑。
金木坐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餐盘里的食物。
那原本应是令人垂涎的餐食,此刻在他眼中却似被诅咒之物。
不知为何,他非但提不起丝毫食欲,胃里还一阵阵地翻涌,恶心感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
对一个多日未进食、身体极度虚弱的人而言,这般状况实在反常。
金木犹豫片刻,还是机械地将一块肉片送入口中。
刚一触碰舌尖,那肉片的触感便令他浑身一僵,软塌塌的,毫无生机,恰似在触碰一块泡发许久、即将腐朽的橡胶。
他下意识地咀嚼了几下,肉片在齿间发出怪异的 “咯吱” 声,那声响尖锐又刺耳,仿佛直接穿透颅骨,直直钻进他的大脑深处,令他头皮一阵发麻,寒毛瞬间竖起。
“好奇怪,我到底怎么了?”
金木在心底暗自呢喃,声音微弱得近乎消逝。
紧接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在口腔中轰然散开。
那绝非普通肉类该有的鲜香,而是掺杂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其间还隐隐透着铁锈般的腥味,犹如在黑暗潮湿的角落,混杂着陈旧血迹的腐肉气息。
刹那间,金木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胃部陡然一阵强烈的痉挛,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狠狠揉捏。
他猛地捂住嘴巴,试图强行将那口肉咽下去,可身体的本能抗拒却愈发汹涌。
“呕 ——”
金木终究没能忍住,一股酸水裹挟着未嚼碎的肉片,如决堤的洪水般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洁白的病床上,瞬间晕染出一片令人作呕的污渍。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双眼瞪得滚圆,满是血丝,眸中尽是疑惑与恐惧,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看似平常的食物,会在他体内引发如此强烈且恐怖的生理反应。
“金木先生?”
门外,护士小姐的声音传来。
金木却如受惊的小兽,迅速缩回到被窝里,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护士小姐轻轻推开门,看到金木用白色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又瞧了瞧桌上那被吐得狼藉的食物,轻声喃喃:“你这就不吃了吗……”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你的朋友今天也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