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见你就觉得不对劲,后来你一生气,那么生动,我便知道是你了,所以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可没不自重。”
闻人仄冷哼一声,这人明明发现了却不告诉他,还轻薄于他,实在可恶。
钟虞拿过闻人仄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转而牵住他的手。
闻人仄当没看见,虚虚动了下手指,随他去了。
手心里的这只手温凉细腻,却在虎口处多了几道伤痕。
闻人仄意识到他在摸什么,就要抽回去,却被钟虞拉住,强硬地在那些伤痕上落下轻吻,一个又一个,轻轻抚过。
闻人仄眼睫轻颤,那吻不像是落在他手上,倒像是落在他心里,痒得发疼,他眼眶一酸,钟虞就突然凑近吻了上来。
闻人仄就要推开他,可双手使不上力气。
这是个磨人的漫长的吻。
轻柔的,怜惜的,带着思念与缱绻的情意。
两人一分开,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继续吻。
他们吻了很久很久,吻到几乎要擦枪走火。
闻人仄推他肩膀,微微喘着气,“不,不行。”
钟虞以为他还在生气,反思自己刚刚的失态,“抱歉,没控制住。”
闻人仄陷在钟虞怀里,眼神迷离湿润,似乎没听清刚才他说什么,只是强调道,“不能用这张脸。”
他才不要和钟虞亲近的时候用别人的脸,钟虞只能看他,只能想他,也只能亲他。
钟虞哑然失笑,抵着他的额头,“怎么这么可爱?吃醋都这么可爱?”
闻人仄有些恼,就要把面具撕下去,钟虞连忙拦他,“还不到时候,再戴两日。”
其实钟虞本来没想这么早就摊牌的,但是他舍不得和他的阿泽生疏,也舍不得他的阿泽难过,便提前了一步,反正窦飞鸿现在估计正和那些武林同道周旋,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闻人仄和孙劲那一番交谈,就知道这人之前是做戏,肯定谋划着什么,闻言便松手了。
钟虞忽又想起什么,问他,“张师弟现在如何了?”
“哼!晕着呢,没死!”闻人仄不乐意他问别人,钟虞知道,便住了嘴,他相信阿泽有分寸。
他从背后抱着人,轻声细语,“先吃点儿东西吧。”
闻人仄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幽幽地瞧着他,仿佛等他坦白一切。
“你想知道的一会儿都告诉你,事无巨细,好不好?”
闻人仄这才说话,还有些得意,“我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钟虞挑起眉头,“你吃的什么?”
“小厨房一个老婆婆给的饼子。”
“袁婶儿?”
“不知道,我看见她给你熬药呢。”他没问对方是谁。
钟虞笑笑,“那应该就是袁婶儿,她也算是山庄的老人,从小看我长大的,对山庄的子弟都很和善。”
“哦,我……刚才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喜欢我?”
闻人仄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那人和钟虞关系匪浅,他就想表现得好一些。
“你啊,怎么这么乖。”钟虞喃喃道,“这样会让我得寸进尺的。”
这句话闻人仄听清了,他想到之前,这人不早就得寸进尺了吗?几乎踩着他的心在欺负。
他瞬间就落下泪来,又委屈又无奈,死死捶着钟虞的胸口,“我能怎么办?!我又奈何不了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也不和我商量。我生气有什么用?冲你发脾气你又不改!混蛋!你就是个混蛋!还不如让你被毒死算了,一了百了。”
他的哭声不大,甚至有些压抑,就是这样才更让钟虞心疼,“对,我是个混蛋,等这次事了,”如果我还活着,“就都听你的,好不好?你想砍我还是下毒,都随你好不好?”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闻人仄抓着钟虞的衣领,泪珠凝结着,几乎是献祭般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