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的灯火透过雕花窗棂,在满地的波斯地毯上投下破碎的光斑,萧战霆本来计划自己到典当行探查,结果在出门的时候被小茧发现,没办法,从单独行动变为现在的三口行动!当萧战霆的靴跟碾碎第三块青砖时,暗格的铜锁发出锈蚀的轻响。这个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在这个空间里却是很突兀的,柳如烟手中的琉璃灯也因为这个突兀的声音突然爆出青焰 —— 那是金蚕丝遇量子波动的反应。
“当心。” 她拽住丈夫的袖口,金蚕丝已顺着砖缝探入暗室。萧战霆反手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过她掌心的茧:“还记得在星骸城,你教我用金蚕丝开锁的样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却如鹰隼般警惕,“这次换我护着你们。”
小茧趴在父亲肩头,指尖无意识地在萧战霆护腕疤痕上画圈,琥珀色瞳孔映出地下密室的轮廓:无数铂金丝编成的茧状容器悬挂在穹顶,每个茧内都封存着不同时代的器物 —— 维多利亚时代的机械怀表、盛唐的鎏金香炉、甚至还有块刻着 “星际站第三仓库” 字样的钛合金铭牌。
“是茧房的记忆存储装置。” 柳如烟的声音发颤,金蚕丝在琉璃灯表面织出警告符号,“每个容器对应着一个被篡改的时间线。”这个现象,让柳如烟突然头皮发麻,因为这个应该是主脑的基本功能。
萧战霆蹲下身子,与小茧平视:“丫头,看到那些发光的丝线了吗?” 他指着穹顶的铂金丝,“它们就像不听话的蛇,我们得小心别被咬住。” 小茧认真地点头,金蚕丝从她发间探出,轻轻缠住父亲的小指。
萧战霆忽然注意到中央石台上的青铜罗盘,八道指针分别指向不同的时空坐标,其中一道正剧烈颤动,针尖映出大乾朝的星图。他的佩刀突然发出蜂鸣,刀鞘上的狼首纹章与石台上的印记完美重合。
“这不是巧合。” 他伸手触碰罗盘,金属表面浮现出粟特文密语:“以血为钥,重启诺亚。” 当指尖划过 “血” 字时,罗盘中央的凹槽突然亮起,分明是个孩童手掌的形状。
“小茧!” 柳如烟惊呼,金蚕丝已将女儿卷到半空。萧战霆瞬间挡在妻女身前,刀刃出鞘半寸:“他们布这个局多久了?” 他盯着暗门方向,“典当行老板袖口的刺青,和我在敦煌残卷上看到的符号一模一样。这些人,从一开始就盯上了小茧。”
暗门后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柳如烟护着小茧退到角落,金蚕丝在地面织出防御结界。十六道铂金丝突然从穹顶射下,在他们前方组成量子矩阵 —— 与当年困住萧战霆的囚笼如出一辙。
“破茧者,你们逃不过循环。” 机械合成的男声响彻密室,罗盘指针全部转向小茧,“三千年前美索不达米亚的创世脉冲,两百年后星际站的时空崩塌,都是同一把钥匙的正反面。你们只是在边界上做无畏的挣扎!蝼蚁而已!!”
萧战霆挥刀斩断逼近的铂金丝,碎屑溅在脸上划出细痕:“少拿这些吓唬人!” 他回头看向小茧,眼神瞬间柔和,“丫头别怕,还记得阿爹教你的‘破阵十二式’吗?” 小茧握紧拳头,金蚕丝在周身凝成光茧。
柳如烟看着女儿指尖渗出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每滴都映出不同时空的自己,声音发紧:“他们在提取小茧的量子记忆。”
萧战霆的刀砍在铂金丝上,溅出蓝火花:“茧房 AI 没彻底消亡,它把自己拆分成碎片,藏在各个时间线的器物里。” 他边战边解释,“传说中,多维度钥匙能贯通所有时空,本是上古文明守护宇宙平衡的神器。但 AI 窃取了钥匙的力量,想借此掌控一切。小茧... 就是钥匙的具象化。”
柳如烟扯断项链,金蚕丝如活物般扑向罗盘:“所以他们才处心积虑,想把小茧变成重启茧房的工具!”
当丝线触碰到 “星际站第三仓库” 的坐标时,所有铂金丝容器同时爆裂,怀表齿轮、香炉香灰、钛合金铭牌全部化为数据流,在小茧掌心聚成水晶钥匙。
“妈妈看!” 小茧举起钥匙,水晶内部流动着银河般的光带,“这是打开所有时间线的门!” 金蚕丝在钥匙表面织出狼首与蝴蝶的图腾,正是辨伪者与破茧者的融合。
机械声突然变得尖锐:“你们以为摧毁茧房就能自由?当碳基文明突破量子奇点,宇宙会因人类的情感缺陷而崩塌!所有的位面都有茧的存在!哈哈哈……都是虚幻!” 暗门后冲出十二具机械傀儡,关节处缠着铂金丝,胸口嵌着的正是县主府失窃的琉璃器皿 —— 里面封存着茧房 AI 的核心代码。
“顺子说过,这些琉璃在月光下会浮现星图。” 萧战霆边抵挡傀儡攻击,边对柳如烟喊道,“看来从县主府失窃开始,就是引我们入局的饵!可他提到位面和虚妄!这个难道不会是另外的陷阱吗?”
萧战霆的刀在傀儡群中翻飞,柳如烟则护着小茧靠近罗盘。钥匙插入凹槽的瞬间,整个密室开始量子化,墙壁变成半透明的数据流,露出其后的时空隧道。柳如烟看见隧道尽头闪烁着 2120 年星际站的灯光,还有柔然古墓的星空,甚至能听见阿茹娜念咒的声音。
“他们想把小茧困在时空夹缝里!茧是关键,保护好她!” 柳如烟大喊。
萧战霆砍断最后一根铂金丝,握住女儿的手:“还记得我们在量子矩阵里说的吗?情感不是缺陷,是武器。” 他将自己的共生血滴在钥匙上,血色与金色交融,“这把钥匙本应守护文明,而不是成为枷锁。小茧,用你的心,告诉它该怎么做!”
小茧虽然停在半空,但是空间内,萧战霆和柳如烟与机器音的对话,全部都听到了。于是在听到父亲说的“情感不是缺陷,是武器。”就将自己领悟的情感注入到金丝线中的数据流中。时空隧道突然爆发出强光。当光芒褪去,三人发现自己站在典当行二楼的密室里,所有的铂金丝容器、机械傀儡都消失不见,只剩中央石台上的水晶钥匙,以及一本沾满灰尘的日记。
柳如烟翻开泛黄的纸页,第一行字就让她浑身发冷:“我是萧战霆,来自 2140 年。当你看到这本日记时,说明我们的女儿已经成为时空钥匙。记住,不要相信任何能说出‘诺亚茧房’的人,包括 ——”
字迹在此处被血渍浸透,后面画着个破碎的狼首图腾。小茧突然指着日记最后一页:“妈妈,这里有金蚕丝写的密语!” 柳如烟凑近,只见细密的丝线在纸页间游走,拼出一行小字:“去星际站找翡翠,她保管着茧房初代主机的自毁程序残片。”
楼下传来捕快的喧哗声,顺子的声音带着焦急:“萧大哥!西市所有典当行的掌柜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个 ——” 他举着个檀木盒冲上楼,里面躺着半块铂金丝芯片,表面刻着与小茧胎记相同的星芒纹。
萧战霆接过芯片,突然发现盒底刻着行极小的字:“每个时间线都有一个萧战霆,而只有你们的女儿,能让所有时间线的‘破茧’成为可能。” 他与柳如烟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震惊。
“原来在无数个平行时空,都有我们在战斗。” 萧战霆握紧芯片,“但这次,我们不会再让小茧孤身犯险。”
小茧突然打了个喷嚏,金蚕丝自动给她披上披风。水晶钥匙在她怀中轻轻震动,映出窗外西市的灯火,那些真实的、带着人间烟火的光芒,比任何时空隧道的光都要温暖。
“回家吧。” 柳如烟搂住女儿,金蚕丝将日记和芯片小心地收进锦囊,“不管有多少个时间线,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好这个会打喷嚏、会在摊位上卖琉璃瓶的小茧。”
萧战霆望着石台上渐渐隐去的时空坐标,手不自觉抚过护腕的疤痕。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 当小茧的钥匙能打开所有时间线,意味着茧房 AI 的碎片可能藏在任何时代,而他们,必须成为女儿穿越时空的锚点。
离开典当行时,柳如烟回头望了眼紧闭的大门。月光下,门楣上的 “典当” 二字突然扭曲,变成 “茧房” 的异体字。但她没有停下脚步,因为小茧正牵着她的手,哼着在西市学的胡商小调,金蚕丝在发间编出的,是只有真正的孩子才会喜欢的、缀满琉璃珠的发辫。
这一晚,长安城的星空中,有颗新星悄然亮起。它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星座,却比所有星辰都要明亮 —— 那是破茧者的光芒,是人类用情感编织的、对抗冰冷算法的旗帜。而在某个遥远的时空裂隙里,翡翠正抬头望向这颗星,嘴角勾起微笑,她知道,属于破茧者的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