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乾清宫的铜鹤香炉飘出沉水香,却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金蚕涎气息 —— 那是柳如烟特意留下的辨蛊标记。皇帝闭目斜倚龙榻,案头上堆积的弹劾奏章,指尖划过萧战霆呈递的密信,信末用狼首血画着的金蚕护心纹,正与他心口的灼痛相和。
“太医院首座已招认,” 柳如烟跪在丹墀下,玉镯裂痕被圣树分灵暂时修复,“自三年前起,端淑长公主便通过牡丹商号,将蛊虫卵藏在漕运粮车的车轴里。那些弹劾战王爷豢养私军的言官,每个月都会收到绣着三瓣金莲的信笺 ——” 她呈上从令妃暗格搜出的密信,信末印着的,正是柔然血蝶堂的印记,“他们妄图借陛下之手,除去狼首军与煞卫,让北疆不攻自破。”
皇帝突然剧烈咳嗽,掌心渗出的血珠落在密信上,竟让信末的牡丹纹渐渐褪色,露出底下用金蚕血写的 “安” 字。萧战霆上前半步,护腕内侧的 “永不独行” 与皇帝龙袍暗纹中的狼首图腾共振,当年老狼王与初代圣女的共生血誓,此刻在殿内泛起微光。
“传旨,” 皇帝按住萧战霆的肩膀,指尖触到狼首甲胄下的金蚕护心纹,“擢升萧战霆为镇北亲王,兼领京畿防务;柳如烟为金蚕圣女,掌太医院与钦天监,凡涉蛊毒案,可先斩后奏。” 他望向殿外渐暗的天色,乾清宫檐角的金蚕风铃突然作响,“即日起,在宫中设‘明暗双卫’衙署,狼首军主外,煞卫主内,共护江山。”
深夜的御花园,柳如烟站在圣树分灵前,看着树下新埋的万蛊鼎残片。金蚕软鞭扫过地面,三十七道荧光从残片升起,那是被 “血痕蛊” 标记的细作方位。“青蚨传来消息,” 烛阴单膝跪地,呈上染着雪水的密报,“归化城的牡丹商号暗仓,已起出与柔然通商的账册,每笔交易都盖着中书令的私印。”
“让勾陈带煞卫按图索骥,” 柳如烟指尖划过圣树分灵的叶脉,“尤其注意那些打着‘江南贡品’旗号的商队 —— 车轴里的蛊虫卵,遇水即活,正好顺着漕运进京。” 她忽然望向西南角的冷宫,那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蝶翼振动声,“端淑长公主的‘蛾蛊’,应该就藏在冷宫的胭脂库里。”
冷宫的铁门被金蚕镖炸开时,腐叶味混着胭脂臭扑面而来。七十二具棺木整齐排列,每具棺盖上都绣着三瓣金莲,棺中女尸耳后都有牡丹刺青 —— 正是当年被端淑长公主送去柔然的细作。柳如烟的软鞭扫过棺木,金蚕虚影突然发出尖鸣,最深处的棺木里,端淑长公主的尸身竟栩栩如生,眉心红点泛着妖异的金芒。
“她用‘血蝶秘典’里的驻颜术,” 柳如烟捏碎棺边的胭脂盒,盒底刻着的,正是皇帝的生辰八字,“这些细作的经血被用来喂养蛾蛊,每到月圆就会通过胭脂传入宫中 —— 皇后用的谢家胭脂,正是从这里流出。” 她忽然注意到端淑长公主的指甲缝里,嵌着半片狼首毛,“原来她早就知道,共生血誓是破蛊的关键。”
与此同时,萧战霆正在中书令府的暗室里。狼首刀劈开万蛊鼎残片堆砌的祭坛,坛上刻着的 “双龙夺嫡阵” 正中央,摆着皇帝与他的生辰八字木牌,木牌之间缠着金蚕丝与狼首毛 —— 正是用他们的共生血祭炼的引蛊。
“战王爷好手段。” 中书令从暗门走出,袖口的牡丹纹在狼首刀光下格外刺眼,“可惜你终究晚了一步 —— 冬至子时一到,地脉最弱,圣树分灵就会枯萎,金蚕狼首契约断裂,北疆将不战自乱。”
萧战霆冷笑,护腕突然发出强光,狼首纹与祭坛上的圣树分灵共振。他抬手将通关令牌按在祭坛中央,令牌边缘的柔然文 “血蝶” 突然崩裂,露出底下用狼首血刻的 “共生” 二字。“你以为用圣树分灵设阵就能毁了契约?” 狼首刀划破掌心,血珠滴在木牌上,“当年老狼王与圣女立誓时,就将狼首血融入了圣树根系,如今的每片金蚕丝,都带着北疆的地脉之力。”
子时的钟声响起,圣树分灵突然绽放出万点金光。柳如烟的玉镯与萧战霆的护腕同时发烫,共生核的金光顺着地脉蔓延,乾清宫、太医院、冷宫的蛊毒阵法相继崩裂。端淑长公主的尸身化作蝶形光影,眉心红点飞向祭坛,却被圣树金光绞碎,露出其中藏着的 “噬主蛊” 母虫。
“用共生血!” 柳如烟将辨蛊银针刺入母虫眉心,萧战霆的狼首血与她的金蚕血同时滴在针尾,圣树年轮突然在殿内显形,将母虫困在光网中。母虫挣扎时,竟在光网上拼出 “夜蝶未死” 四字,随即爆成金粉,每粒金粉上都刻着柔然细作的名单。
冬至的阳光穿透云层时,明暗双卫的衙署前已聚满百姓。归化城送来的锦旗 “明暗双清” 被挂在衙署正门,狼首与金蚕交织的纹章下,百姓们捧着青稞酒与新棉,向过往的煞卫与狼首军士兵致意。柳如烟站在衙署台阶上,看着烛阴呈上的密报 —— 柔然黑水城的粮车路线,已被 “血痕蛊” 全部标记,北疆的漕运线,从此成了插在敌人心脏的金蚕镖。
“主上,” 勾陈捧着新制的腰牌走来,牌面刻着 “明暗双卫” 四字,狼首与金蚕环绕周围,“青蚨改良了传讯蛊,以后北疆与京城的消息,可通过圣树分灵实时传递。”
萧战霆接过腰牌,护腕内侧的 “战安” 与腰牌背面的 “安战” 相印,当年秘境圣树下的共生血誓,此刻终于在紫禁城落地生根。他望向宫墙外长街,柳如烟正将金蚕镖递给前来求助的老妇人 —— 镖尾银铃轻响,惊起檐角积雪,露出暗藏的狼首纹砖。
“从此,” 他低声道,“金蚕照暗处,狼首镇边关。”
长街尽头,归京的商队正卸下粮袋,袋角绣着的 “明暗双清” 纹章在阳光下闪烁。那些曾被蛊毒污染的漕运线,如今已变成圣树根系的延伸,金蚕丝与狼首毛交织的护城纹章,正随着北风猎猎作响,护佑着这方土地上的每一粒青稞、每一寸棉絮,在暴风中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