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倾心还没来得及抬起头,自己手中的小刀就被迅速夺取。
“刚刚上课就看你不对劲,原来是打算躲起来偷偷自残啊。”
陈洛水将小刀收起,她注视着东方倾心的手。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就算不珍惜这么好的皮肤,也该知道疼吧。”
东方倾心轻轻摇头:
“我不是在自残,只是在自己搞双级评定而已……”
“喔,这样啊,怪不得你一直在看那本书呢……”陈洛水的目光看向那本《令牌光谱学》。
“可是这和你在手上开那么多口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怕测的不准确,想多测几次。”
“那你也不用每个手指都划一刀吧。”
“多测几根手指的血或许误差会小一些……”
“那结果呢?”
“结果一样……”东方倾心声音有气无力:“都是1c……”
“什么?你才1c,我都有3c了,是不是测错了?”
“我开始也觉得测错了。”东方倾心举起手掌在陈洛水面前:“所以我测了很多次,但现在看来,并没有出问题,我就是1c。”
“啊?这是怎么回事……”陈洛水也迷茫了:“你不应该这么差的……”
“或许我本来就是这么差。”
东方倾心自嘲的轻笑一下。
“emmm……你等着,我去把大哥叫来,他肯定比我们都懂。”
陈洛水说着一溜烟的跑出去,速度快的让东方倾心完全没来及叫停:
“麻烦他是不是不太好……”
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缓缓下垂,东方倾心望着消失不见的陈洛水轻轻叹息……
——
“她在哪?”
“就在教室里呢。”
门口传来陈楚和陈秋水对声音,脸侧趴在桌子上的东方倾心抬起头来。
一抬起头,陈楚健步行走带起的风就扑向了她。
“呃,其实我没打算叫你来的……你干嘛?”
陈楚半蹲下来,他轻轻托举起东方倾心的双手,不时翻转一下,动作轻的像是风吹过湖面。
“抱歉,是我教育不周……我没想到他已经恶劣到这个地步了。”
看了好一会儿,陈楚短暂闭上眼睛轻叹一声。
“啊?什么教育不周?”
“我先帮你简单包扎一下吧。”陈楚说,他看向陈洛水,后者递给他酒精纱布之类的东西。
伤口被沾着酒精的棉签擦过,舒适的冰凉感掩盖住原先的灼热,陈楚动作简练的将纱布绑在东方倾心手掌上。
“谢谢,但是……”东方倾心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她看着陈楚:“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这些伤口是自己弄的。”
“不是陈秋水伤了你?”
“不是啊,我今天看都没看见他呢……”
东方倾心的视线转向陈洛水,陈楚的视线一同看向她。
陈洛水眼神飘飘,她挠了挠后脑勺:
“嘿嘿嘿,不这么说的话,怎么让大哥你过来嘛……哥哥,哥哥,哥哥,人家错了。”
看着站起身来板着个脸的陈楚,陈洛水连连后退,她低着脑袋食指互相绕着圈圈声音变得软绵绵的。
陈楚眼神还是冷的吓人。
“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陈洛水像是要掉眼泪的模样,她畏缩缩的走到陈楚身边,抱着陈楚的手臂轻轻晃动:
“呜呜呜,妹妹真的错了,哥哥能不能原谅……哎呦!”
陈洛水额头又挨了一记爆栗,她缩回双手护住脑袋。
“下不为例。”
陈楚说,他眼神稍微回暖一些。
目光转向旁边的东方倾心:
“你为什么要伤自己呢?”
“因为我最新的双级评定很差,所以我就想自己试试,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东方倾心视线斜到一旁。
“对啊对啊,大哥你帮她看看吧,刚刚我还以为她在自残呢,好多血流出来……”
旁边的陈洛水附和道,被陈楚瞪了一眼后又乖乖闭嘴。
陈楚走上前,他坐在东方倾心前面一排:
“你明级是多少?”
“1c……”
东方倾心脑袋低下去一些,在陈楚这么优秀的同龄人面前说自己的差劲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
“你们班其他同学呢?”
“就我一个还是1 c,我是最差的……”
东方倾心脑袋更下去一些了。
“你们老师难道就没有和你说什么吗?”
“没有,他可能不太在乎我吧,毕竟我是班级拖油瓶。”
东方倾心紧紧抿着嘴,脸颊微鼓,一丝羞耻的红蔓延上来。
“你这种情况确实很罕见,我建议你还是去找老师帮忙,我不是太懂,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
“你能帮我吗?”
东方倾心一下抬起头,眨眨眼,期望的看着陈楚。
“我尽量。”
“谢谢谢谢!”东方倾心欣喜,片刻之后表情又变得困惑:“但是你怎么帮我?”
“我可以尝试用辅助性的秘令帮你,或许能让你晋升,不过别抱太大期望,只是辅助性质的,也只是帮助你激发本来就有的潜力而已。”
“我没那么多奢求的,能帮我就好了。”东方倾心点点头。
“好。”陈楚说,他伸出手,腰间的令牌飞到他手中。
他用令牌划开自己掌心,血液顿时流出。
“如果不怕疼的话,就尽量多滴点血吧,然后像我一样握着,我们两个令牌贴在一起。”
陈楚对东方倾心说,后者义无反顾的拿起小刀在没绑纱布的掌心划开一道大口子。
“我不怕疼,来吧。”
东方倾心握着令牌,陈楚同样握着令牌,二人握着令牌都手伸向对方,令牌紧贴在一起。
东方倾心屏息凝神,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令牌。
一分钟过去。
“好了吗?”
“再等等。”
两分钟过去。
“还没好吗?”
“等等……”陈楚眉头紧锁。
又过去了好几分钟,就在全神贯注的东方倾心稍微松懈下来时,掌中的令牌的热度渐渐超过了她手掌的热度。
东方倾心眯了眯眼,她正欲开口,与陈楚相接的手掌忽然被一股蛮力推开。
掌中的令牌猝不及防的弹出,在空中划出一个笔直的线,像子弹一般插在了墙壁上,空气被其速度撕裂的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