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空间中,头顶的吊灯亮着如白昼的光,外面一片漆黑,风吹动着树叶,嫩叶相互摩擦着,发出相互碰撞的声音。
东方倾心端坐在茶几前,她身体微微前倾,莎莎莎的声音让她的内心恬淡不少。
她握着笔,神情专注,入木三分,身体只看的出胸膛随着呼吸而细微的起伏,还有那眨动着的眼睛。
胸围臀围腰围她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
好了……
东方倾心放下笔,她视线在笔记本上的各个数字之间来回扫视着,确认无误后,她轻轻合上笔记本。
身体后靠着,她微微仰起头望着天花板的吊灯,任由白光刺激着自己的瞳孔。
一个星期记录一次,应该差不多了……
东方倾心缓缓叹出一口气,手指无意识跳动一下。
一个星期……又会变大多少呢,要是长大的速度太快的话,那我几个月后岂不是要顶着一对大白兔了……
东方倾心烦闷的晃晃脑袋,她眼中尽是无可奈何的疲惫。
到时候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穿女生那玩意?
她忽然想起查克的一句话,眼睛微亮。
或者……做手术割掉?
脑海中不自觉弹出一个画面——她躺在手术台上,戴着白色口罩的医生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像是切豆腐一样,鲜血四溢……
不行不行!太疼了!
东方倾心猛的摇了几下头,动作慌乱惊恐,连双手都如同条件反射一般交叉护在了胸前。
而且做手术估计也要花很多钱的,我现在又穷的叮当响……
她咽了咽喉咙,缓缓放下护在胸前的手,眼中惊恐退散,只剩下了缺钱的为难。
没钱也行不通……只能祈祷不会长的太大了……
东方倾心站起来,她转过身,关上客厅的灯,重新回到了自己卧室睡下。
今夜无梦,但东方倾心睡的并不好。
——
“大哥一天在忙些什么啊,怎么到现在都没时间。”
陈洛水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唉声叹气,她坐着来回晃动着双腿,很不安分的样子。
无人应答,可陈洛水旁边分明有人。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一下转过身,目光稍有不满的看向自己身后背对着自己的人。
十二点多夜晚中,校园内的大多数灯光都已经关闭,只剩下了零星的路灯和天空中的群星发出的薄弱光芒。
这点光芒只能让那人模糊的背影从黑暗中勉强显现出来。
“你要我说什么。”
陈秋水没有回过头,他双手枕在面前湖泊边缘的石栏上,身体微微前倾,低头眼睛看着湖面荡起的波纹。
“说大哥呀,自从前天到了星璇之后就没有看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事,都不来找我们,真是的……”
陈洛水撇撇嘴, 她翻着眼睛露出大片眼白。
“这样也挺好。”
“好什么好,我还等着让他教我一些超级厉害的大杀招,以后回去扬眉吐气呢。”陈洛水挥动着拳头,眼中亮着精光。
但眼中的精光也很快沮丧下来:
“现在好了,大哥直接玩失踪,我的梦想中道崩殂喽……”
“你如果真想扬眉吐气的话,应该跟着离星舰去离影世界才对。”
“扬眉吐气和送死我还是分的清的。”陈洛水吐吐舌头,她跳起来蹦到陈秋水旁边歪着脑袋愤愤不平:
“你就这么想送自己亲妹妹去死是吧?”
“我只是建议你。”
陈秋水随意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
“你应该向父亲看齐。”
“这能一样吗,老爸那么厉害去离影世界当然能保护好自己,至于我,能留个全尸都算厉害了。”
陈洛水一本正经的说,她表情生动且夸张。
陈秋水只是看了看陈洛水,盯着看了十几秒也不说话,而后目光才重新转向前方。
“胆小鬼。”
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轻蔑。
对此,陈洛水只是习以为常的翻了翻白眼,接着又礼貌性的竖起中指。
“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好我脾气好。”
陈秋水又轻轻嗤笑一声,这次是针对的她后面半句话。
“你可真是个相当讨人厌的家伙呢。”陈洛水说着一脸佩服:“脾气臭,经常拽着个脸、还是个自大狂,而且还……”
陈洛水滔滔不绝的清点着她对自己二哥的想法,速度极快朗朗上口,像是决堤的水坝一样无法停止。
有一些是事实,有一些多少带了私人恩怨。
陈秋水只是充耳不闻,旁边的声音如果不是太快了其实还挺催眠的。
本来他是没什么兴趣花精力去听陈洛水唠叨的,直到陈洛水的一句话:
“而且还背信弃义背叛兄弟……”
“你说什么?”
陈秋水一下转过头,他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凛冽,像是被这句话点起了寒意的光。
“你说我背信弃义背叛兄弟?”
他正对着陈洛水明明身体没有什么动作却仿佛在对着陈洛水步步紧逼。
“不是吗,那个东方倾心……”
“胡说八道!”陈秋水像是被激怒的狮子:“我才没有背叛他!我们也早就不是兄弟了!”
“啊?不是吗?我记得你们小时候好像还玩的挺好的来着……”
陈秋水闭上眼睛片刻,深深呼吸一口气后再度睁开。
“那是以前,现在……我们早就形同陌路了。”
“还形同陌路呢,听说你这些年一直在找别人麻烦。”陈洛水单手叉腰撇撇嘴: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人家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你还跟个被抢了玩具的三岁小孩一样嚷嚷着要去找别人干架,你不害臊吗?”
“你管不着,而且他们日子不好过又不是我们家害的。”
“那你也不应该去找别人麻烦。”
陈洛水拖着长音拉高了音调。
“我和东方倾心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但你和东方倾心就有关系啦?”这句话让陈秋水的视线移开,见状,陈洛水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既然绝交了那就不要再去骚扰别人了。”
“那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