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晚上九点整，品牌官博准时更新。
秦楚刚踏出浴室，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水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在真丝睡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林晚的微信消息迫不及待地蹦出来：【老板！快看博闻！你和江野的广告爆了！】
指尖划过屏幕的瞬间，博闻开屏广告正好是那支珠宝大片。
秦楚看着自己悬在江野喉结前的手指，水珠从发尾滴在屏幕上，恰好落在两人交叠的倒影处。
#江野秦楚 性张力炸裂#的词条后面，跟着一个暗红色的\"爆\"字。
\"啧。\"她甩了甩湿发，点开评论区。
热评第一的cp粉@江上楚歌已经收获五万点赞：【救命！这个若即若离的距离感！导演是懂怎么让人失眠的！】
往下滑动，更多狂热评论争先恐后涌出来：
@野火燎原：【钻石闪过秦老师眼睛的瞬间，江野那个眼神！这都不结婚很难收场】
@今天江秦结婚了吗：【玻璃倒影里那个唇印！我反复慢放二十遍发现是真的借位了！】
手机突然弹出林晚的新消息：【老板别看广场！江野的狂热粉正在发疯！】
已经晚了。
实时广场上，顶着江野头像的账号正在刷屏：
【某女星能不能别贴着我哥炒作了？】
【呵呵！新晋小花就这？拍个广告手往哪放呢？】
秦楚正要退出，博闻互关艾特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江野转发了官博并艾特了她：【秦老师教得好。】
配图是拍摄间隙的花絮照，照片里他低头凝视她调整戒指的指尖，睫毛在眼下投出暧昧的阴影。
她轻笑一声，回复道：【江同学学得快。】
发送成功的瞬间，博闻服务器明显卡顿了一下。
\"叮——\"
林晚发来最新战报：【新热搜#江野秦楚 隔空调情#空降第三！品牌方说预售库存秒空了！】
与此同时，某知名八卦论坛的热帖正在以每分钟两百楼的速度暴涨：
《理性讨论，这俩是不是假戏真做了？》
热评被顶到最上方：【建议严查，江野看秦楚的眼神和我老公当年追我时一模一样】
秦楚把手机扔到床上，却发现屏幕又亮了起来。
微信对话框里，江野的消息静静躺着：【秦老师，粉丝说我们该拍续集了。】
秦楚吹好头发才回复：【？】
对方秒回：【《婚后日常》。】
后面跟着一张截图，是cp粉p的结婚证照片。
秦楚把手机反扣在梳妆台上，没再回复，而是躺上床，进入了学习空间。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极了拍摄那天，钻石落在天鹅绒首饰盒里的轻响。
霍彦礼的钢笔尖在合同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
d家珠宝的开屏广告在他平板上循环播放第三遍时，特助程昱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霍总，晟世的人还在等您确认注资金额。\"
\"推迟半小时。\"
霍彦礼摘下金丝眼镜，拇指按在秦楚悬在江野喉结前的那帧画面上。
江野望向秦楚的眼神看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程昱瞥见屏幕上交叠的身影，立即低头退出办公室。
门关上的刹那，霍彦礼把平板反扣在实木办公桌上，震得青瓷杯里的铁观音泛起涟漪。
他烦躁地解开两颗衬衫纽扣，看着窗外的暴雨微微出神。
手机突然弹出特别关注提醒。
微博热搜#江野秦楚 隔空调情#后面跟着深红色的\"爆\"字。
霍彦礼点开江野转发的那条，看到「秦老师教得好」五个字时，指关节泛出青白色。
\"霍总？\"程昱的声音通过内线传来，\"d家珠宝的徐总监刚来电话，说续集企划想请您这边做联合出品。\"
霍彦礼用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告诉徐总，我要亲自审剧本。\"
他点开与秦楚的聊天窗口。
上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她获得d家珠宝代言时，他发的【恭喜】二字。
光标在输入框闪烁许久，最终只打出【听说d家珠宝要拍续集】。
删除。
重新输入：【徐岩找我谈续集投资】。
又删除。
暴雨在玻璃上蜿蜒成河，霍彦礼最终发出一条：【明天下午三点，朗悦1902，徐岩组局。】
发完把手机扔进抽屉，转身时瞥见玻璃倒影里自己绷紧的下颌线，与视频中江野凝视秦楚的神情如出一辙。
——
\"cut！完美！\"导演的声音在片场回荡，\"慕言最后那个眼神绝了，我们保一条！\"
周慕言站在聚光灯下，脸上还挂着剧中角色阳光灿烂的笑容。
他微微颔首，转身走向休息区的瞬间，助理小林捧着手机小跑过来。
\"言哥，d家珠宝的新广告上热搜了。\"小林压低声音，眼睛却不住地偷瞄他的表情，\"是秦楚姐和江野......\"
周慕言接过手机的动作很轻，指尖却在触到屏幕时微不可察地一顿。
广告里，江野将秦楚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薄唇微动说着什么，那双深邃的眼睛却灼热得仿佛能穿透镜头。
\"化妆师。\"
周慕言突然开口，声音依然清亮温柔，只是尾音比平时略沉。
他随手把手机还给助理，在化妆椅上坐下，\"眼睛有点干，帮我滴点眼药水。\"
化妆师连忙上前，却在俯身的瞬间僵住了——镜子里，周慕言的眼神阴郁得吓人，哪里还有半点方才戏中阳光少年的影子。
她手一抖，眼药水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周慕言抬眼，又恢复成人畜无害的笑容。
\"没、没什么...\"化妆师赶紧低头操作。
周慕言闭眼仰头接受眼药水时，听见经纪人张兰走近的脚步声。
他依然闭着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兰姐，d家珠宝的广告反响不错啊。\"
张兰立刻会意：\"刚收到消息，他们已经在筹备续集了。\"
\"是吗？\"周慕言睁开眼，瞳孔因为眼药水的作用显得格外湿润明亮，像只无辜的小狗，\"我记得他们下季度要推'守护'系列？\"
他对着镜子调整刘海，语气轻快，\"正好和我新戏形象很配呢。\"
张兰看着镜中周慕言完美无瑕的笑容，莫名感到后背发凉。
\"我这就去联系d家的市场总监。\"她识趣地接话，\"就说你对他们新系列很感兴趣。\"
周慕言没说话，只是神情专注地凝视着画面里的秦楚。
化妆师突然发现——他的眼神和热搜广告里江野看秦楚的眼神，竟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