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钰的计划里,重甲骑兵的上限也绝不会超过五千,一是优良的战马不好匹配,而是为之辅助的体系也极为庞大,再者这也是金钱堆积出来的军队,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下根本养不起也配备不齐。
一支完整体系的重甲骑兵,在未来的战场上,重甲只是决定胜负时的重锤,但真正左右战局的,反而是自己麾下的半甲骑兵。
论机动性比重甲骑兵灵活,论战力比轻骑兵强悍,而且齐钰工坊里冲击而成的半甲,重量比轻骑兵将领的盔甲还轻便,但是防御却高出一大截。
而且齐钰也要求工坊,开始制造轻骑兵的轻甲,骑兵不同于其他兵种,灵活性远程突击才是骑兵应具备的优势。
谭启纶喝了口茶水,端着杯子接着说道:“那殿下今日是否面圣了?”
齐钰点了下头,露出一抹苦笑:“依旧和预料中一致,既然楚州案,林氏相关的案件已经结案,也完成了赔偿和土地清退,那就把证据交给三司就好,该杀的该审理的我们都完成了,也都按顶格给了处理,他们就算是翻案也要考虑到是否有利,这黑白分明的硬是要给转回好名声,那就是考验我是否敢对他们也举起刀了。”
齐钰看着对面的三位,探下身子:“真正的对质才刚刚开始,我殿前回复,其他案件人犯和物证转路回京,具体安排连我也不清楚,时间地点都是办案人员临机处置。所以前面派过来的特战队和无尘的人员,要完成京城里涉案官员的盯控了,陆公这次你依旧指挥,无尘目前来说你比我更了解,也更能发挥作用,回到贺州后你我再进行交接,同时我也要给无尘的人员请功,这次巡查无论红线还是无尘都有很多人做的很出色。”
陆清尘听明白了齐钰意思,看向谭启纶笑了笑,看来谭公和殿下说了自己想法,陆清尘应下齐钰的安排。
齐钰又看向张庭禾:“张公,我在楚州制定了一整套的官员施政准则,以及监察考核的条款和依据,你是主抓官员有经验的老人,我一会儿把这些资料给你拿过来,你抽时间把他完善成适合当下,适合目前朝堂话术和公文形式的案卷。我准备做个试行版在楚州开始推行,然后您不是还带着两个原属的官员么,让他们两个在楚州待上一段时间,根据试行的规范做个阶段性的调查,取长补短逐步完善,我们不能想当然,而是要看官员在操作中会遇到什么问题,该如何为他们找到更合适的办法。”
张庭禾听到有自己的事情可做,兴奋地一拍手掌:“好,我定会安排妥当,绝不会耽误了殿下的事情,我这就传讯让他二人过来,正好他们也适合这份差事,都是能塌下心做事的人,这点到是请殿下放心就是。”
齐钰安排完几件事,把庆国朝堂如今的形势,和几人探讨了一下,朝颜不时的也给出一些信息,倒是云念说出的一些隐私和隐秘之事。
这让齐钰了解了不少朝堂深层的勾连,飞云楼虽不会对外传播流言,可是内部收集情报却是颇有手段,有一支专门的部门为之服务。
还有一个七人组成的情报分析小组,负责把有用的信息传回湖心楼,可自从飞云楼隶属太子后,所有的情报开始转送红线的传讯小组,最快的速度送到朝颜手中,再由朝颜把信息分类送到湖心楼。
但是朝颜也给这里留下了权限,涉及到王府安全,或是朝堂之事对王爷太子有危害,应以紧急态势直接报于湖心楼,同时给贺州加急传讯。
齐钰几人探讨完朝堂的态势,齐钰也把上午堂前奏对的每句话都重复了一遍,包括前几日朝会时,几次君臣交锋的奏对,王爷在路上把每个官员说的话,都详细的给齐钰传了一遍。
齐钰复述完这些话,看向谭启纶和陆清尘:“我感觉这里好似不只是陛下在掌控平衡,就好似试图在逃避在掩饰什么一样,可是不论楚州案,还是涉及官员的案卷,目前应该还不会引起朝堂的混乱,陛下急于把事态平息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保住三皇子没必要这样,几个有分量的替罪羊顶个蒙蔽皇子,借皇室之名谋取财富之嫌丢出来,满堂的朝臣即使知道是为了皇家颜面,也会给陛下个台阶,毕竟这次楚州案再加上涉及六部的案子,足以把三皇子的优势击垮大部分,没了再形成派系争权的资格。”
谭启纶和陆清尘都开始思考,张庭禾也再想着几位朝臣上奏的话,一时间出现了短暂的宁静,云念第一次见到太子,就被拉到核心层的探讨中,心里很是激动。
可涉及太高层次的构局,自己还真是不敢胡乱发表意见,看了身边的朝颜一眼,凑在耳朵边小声道:“我去安排酒宴!”
朝颜似乎知道云念的想法,脸上一笑,探头和齐钰小声道:“我和云念去安排酒宴,太高深了,我们目前还达不到。”
齐钰哑然失笑指指朝颜:“去吧,和厨师说一声切些牛肉和鸡块,要生的,沐沐那还有狐狸、雪貂和鹰要喂!”
朝颜几人出了屋,陆清尘也缓过清明,探过身子轻声的说道:“我有个猜测,但是我认为可能性极小,可是这极小的可能性却能把所有的事情说通,这个猜测可能有些大不敬,殿下还请原谅,殿下种种迹象来看,陛下针对这件事情的最终依旧是针对您,陛下不想您在某些方面有成效,也不想您做出让朝臣接受的政绩,更不想让您拥有威望权势,那就只有两点,您的身份出了问题,或是陛下的身份出了问题。”
谭启纶猛地看向陆清尘:“这个猜测太大胆,也没有依据,无法来验证,不过退一步来说,我听殿下说三年前的失踪案,我感觉这里应该是先后出了问题,但这个问题是什么我不知道,能让一个皇帝把太子,以这样的方式驱离皇城,我们先认为是陛下派人,把殿下绑架带出国境,因为没人有这个实力,包括殿下复述的查案结案都太潦草,也根本无法自圆其说,漏洞太多,可是还是那点,为了什么?”
张庭禾开口道:“找不到原因,那就笨办法排查,能引起皇帝震怒的原因有什么,能让皇帝不罪而惩的事情是什么?”
陆清尘和谭启纶对视一眼:“淫乱后宫?”
谭启纶也开口道:“勾连重臣结交带兵将领,意图谋逆?”
张庭禾接着说道:“太子贤明重臣拥戴,陛下昏聩妒能嫉贤?”
谭启纶接着说道:“太子身世不详或是出现了证据混淆了血脉?”
谭启纶再次开口:“太子在宫中行巫厌之术诅咒皇帝?”
张庭禾也接着说道:“太子和其母外戚势大,为将来计先贬太子铲除外戚,再复立太子,同样太子失踪回归更合适。”
齐钰一脑袋的冒号,心里不停地念叨,再说可就十恶不赦了,挥手先打住几人的话:“要我说,现在该把三年前事发前、后一年的大事件做个统计,都发生过什么事情,包括宫里。”
陆清尘也认同道:“是的,我们猜测的都可能是个方向,拿事件来做排查也会多些依据。我感觉可能性很多,也许还会牵扯出来一些事情。”
齐钰不以为然的一笑:“从来阴谋都是有心人心里的疤,去揭开伤疤触碰别人的痛楚,我想这趟京城我们算是四面树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