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弦之之所以没有回来有两个原因,一是觉得无趣自己不在大臣也会识趣的早早散了,二是他起反应了,在刚刚小姑娘咬他的耳朵时,从来不知道他会如此的敏感,但还不能下手真是有点遭罪。
“皇上可要翻牌子?”福广走到裴弦之面前轻声问。
此时裴弦之刚沐浴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听到福广话,刚刚被小姑娘挑起的火还没有地方发泄。
“送个乖巧一点的来。”
“是。”福广正准备下去吩咐就听裴弦之又说:
“七喜最近怎么样?”
裴弦之觉得那人要是不行就尽快培养别的人,这样小姑娘进宫后就有人带着,以免被人欺负。
“回皇上,还不错,奴才会尽快把人培养起来。”
“嗯,先去安排吧。”
福广按着皇上的要求挑了一个他觉得乖巧听话的美人来。
最近皇上口味有些多变,每次好像都有指定的样子吩咐他找人。
福广正想着还没出去就被皇上给叫住,“等等,算了,你这个老货,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滚下去。”
被突然骂了福广还没反应过来,皇上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
“师傅,你怎么了?”七喜凑过来问道,这些日子可谓是御前的第二个红人,多少人捧着。
但他清楚之后皇上要他去做什么,也清楚自己的位置,并没有得意忘形,对福广依旧恭敬。
“今天什么日子?”今天不就是中秋节吗?
七喜脑瓜子转得快,立马想到师傅刚刚问了皇上什么问题,小声说,免得折了福广的面子。
“师傅,今儿是中秋节,也是十五啊。”
被这一提醒,福广恍然大悟,这么低级的错误怎么就犯了。
看向七喜的眼神变了,“小子,不错,脑瓜子灵活。”
七喜立马狗腿的笑着给福广捏肩,“还是师傅教的好。”
“呵呵呵,好小子。”
——
近日,曲允棠被文母拘在家里学规矩,她觉得女儿过于跳脱了些,得压一压,所以花大价钱请了一个宫里退下来的老嬷嬷到府里,专门教她宫里的规矩礼仪。
曲允棠是真的有苦说不出,文母好像选择性的忘记她说过的梦境,曲允棠又不想跟母亲再说一次,只能装不会跟着学。
但后来曲允棠发现,这嬷嬷不太行,文母莫不是被骗了,就这样的规矩还教她呢。
就算不是被骗了,在宫里顶多算是个低等的宫女。
曲允棠想着忍忍就过去了,但那老嬷嬷居然打人,可疼了。
曲允棠本就娇气,重生回来后便不想受不必要的气,直接跑到了文母跟前告状。
文母看着被打红的手背,上面还清晰地有一道红痕,也是心疼不已,女儿家的皮肤最为看重,一点伤痕都不能留。
不悦的看向那老嬷嬷,“我让你是来教规矩的,不是动手打人的,我花了那么大笔银子就是想让你好好教,有点耐心。”
“夫人,不是我不好好教,而是小姐资质差我一时没控制住下手重了,我在这给小姐赔个不是。”说着还行了一个得体的礼。
曲允棠却嗤之以鼻,转头看下文母,“母亲你被骗了,这人最多是宫里最低等宫女,还称不上嬷嬷,教的规矩也是一塌糊涂,把人赶走吧。”
“小姐我已经赔过不是了,您怎么能记恨我呢。”那老骗子一听被拆穿了有些急眼,立马反驳。
文母也在考虑,女儿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说是假的自是有她的道理,她也有些不放心把女儿交到这样的人手上。
随即吩咐身边的下人,“钱结清,把这人给我赶出去。”
“是,夫人。”刘嬷嬷立马招来两个小厮把这老骗子给架了出去。
那老骗子还不死心的嚷嚷。
“我可是宫里出来的人,你们怎么敢。”
…
这下文母真的信了自己怕是被人骗了,心里琢磨着去哪找个好一点的嬷嬷。
看着文母的心思还没消下去,也并未阻止,学就学嘛增加记忆。
文母亲自给曲允棠上药,后便让其回院里休息,她自己一个人琢磨找人的法子。
看着手上的红印子,曲允棠心疼的吹吹,刚打下来的时候可真疼,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挨打了。
这是母亲请的人她不好随意处置,只能闹到母亲面前让她自行解决。
“小姐,回去歇歇吧。”青榆在一旁道。
近几天因为学规矩起的那叫一个早,中间练习还不给休息,青榆早就想抽那婆子了,那嚣张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子,当真不要脸。
“行,等会你帮我揉揉,我现在腰酸疼酸疼的。”说着曲允棠还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很是酸爽。
“好。”
*
皇宫里,裴弦之正在处理政务,但心总是静不下来,中秋宴过去好几天了,曲允棠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莫不是不想他?
他怕那晚是小姑娘的权宜之计,虽然有暗卫看着曲府,但没有守在小姑娘身边,也是不想听小姑娘的隐私,往后若是小姑娘知道了定会跟他翻脸。
暗卫也来报这几天都没有出府,说是在学规矩,刚刚又传信来说那教小姑娘规矩的人被赶了出去,原因是动手打了去曲允棠。
这还得了,当即就让福广去找个温和一点的嬷嬷过来,但随即又觉得不太行,最后还是用了自己的人,值得信任可靠。
左思右想放不下就没有心思批奏折,但国事为重,裴弦之打算今晚做一回采花贼,夜探深闺。
以前的裴弦之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个小丫头就把他钓得心神不宁。
这要是让母后知晓怕是会震怒吧,但那又如何,自己是一国帝王不是她手中的傀儡,国无二君。
这些年不问世事就很好,说到底她这个儿子是与上官家不能比拟的,家族荣耀才是第一位。
这就是后宫 何其可悲。
好在上官家的几位舅舅和外祖父忠心耿耿,不然兵权早就全都收回来了。
裴弦之就觉得怪了,外祖父从未同母后说要让家族兴旺如何振兴门楣的事,反倒是上官家一直给母后当依靠后盾。
但母后心中始终有执念,让上官家屹立不倒,传承下去。
不曾有人给过她这样的压力,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
想不通,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