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尸蜕!” 蟒天凤突然变色,她的鳞片纹路亮起血色,“这些雪弥勒在吞噬尸体后会蜕皮,每蜕一次就更强...” 她的话被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韩淑芳的尸体从雪弥勒群中升起,那张人脸状的肉皮子覆盖在她脸上,空洞的眼窝里,白圈正以瞳孔的形态开合,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细密的冰牙。
我将天蓬尺插入冰缝的瞬间,掌心传来刺骨的疼痛。乃穷神冰的寒气顺着尺身蔓延,符文亮起冰蓝色的光芒。被冻结的雪弥勒们保持着狰狞的姿态,肉皮子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 那些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混着冰晶的黑色液体。但韩淑芳体内的雪弥勒母体突然发出高频尖叫,她的尸体开始膨胀,皮肤下凸起无数蠕动的白圈,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噬她的内脏。
冰层深处的轰鸣越来越近,整个溶洞开始倾斜。陈实的仪器显示,地下三千米处有个正在旋转的冰核,其能量波动与昆仑神宫的祭坛如出一辙。当雪弥勒母体的身影从冰雾中浮现时,我终于看清那是个由无数雪弥勒聚合而成的肉山 —— 它的体表布满开合的巨口,每一张嘴里都能看见未消化的残肢,而顶端的巨型白圈,分明是一只覆盖着冰甲的眼球。
“它在吸收乃穷神冰的力量!” 黄小花的声音带着哭腔。母体挥动的冰爪扫过岩壁,瞬间凝结出百米长的冰刺。张玉龙的桃木剑劈在冰刺上,竟震得虎口开裂。更恐怖的是,那些被冻结的雪弥勒尸体开始融化,从它们体内钻出的不是血肉,而是一条条冰蛇,蛇信子吐出的竟是能腐蚀法器的寒潮。
我望着天蓬尺上即将熄灭的符文,突然想起古籍记载:“乃穷神冰,生于昆仑极阴之地,其心藏冰魄,需以命相引。” 陈实的仪器突然发出长鸣,屏幕上跳出一串古老文字 —— 在母体的核心处,封印着一块刻满蛇形纹路的冰晶,那冰晶的形状,与我们在祭坛深处看到的蛇神心脏如出一辙。
“任姐!看它的腹部!” 蟒天花的惊呼被冰风暴吞没。母体隆起的腹部透明如冰,里面蜷缩着一个人形轮廓,那人穿着精绝女王的服饰,胸口插着的不是魔芋花苞,而是一柄凝结着乃穷神冰的权杖。当母体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不再是寒气,而是无数裹着冰晶的尸蜕,每一只尸蜕上都印着魔国的诅咒符文。
溶洞的顶部开始坍塌,坠落的冰棱中,我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被冰层吞噬。雪弥勒母体的眼球突然转向我,白圈急速收缩的刹那,我听见无数声音在脑海中回荡:“献祭... 献祭... 蛇神的心脏需要新的容器...” 黄小花的天罡印突然炸裂,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而张玉龙的桃木剑彻底碎裂,雷芒被母体吸收,转化成笼罩整个溶洞的冰狱。
陈实的声音从暴风雪中传来:“在冰核的下方!有个祭坛形状的能量反应!” 他的话被冰蛇的嘶鸣打断。我握紧天蓬尺,感受着体内紫薇星力的流逝,知道这场战斗,或许需要用我的魂魄,才能唤醒乃穷神冰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