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祠堂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莫雨柔的指尖抚过祠堂后墙的太极砖,三块青砖应声凹陷,露出深不见底的密道。帝临天的神纹率先探入,却在触碰到密道石壁时传来刺痛——那是用异世齿轮符文加固的屏障。
“是莫氏先祖留下的神族契约纹。”龙紫悦的银辉照亮石壁,砖缝间隐约可见毒藤与星轨交织的图案,“只有莫氏血脉能打开。”
莫雨柔点头,咬破指尖滴在砖面上。鲜血渗入的瞬间,密道内突然响起万毒鼎特有的嗡鸣,那是她在毒雾战场修复碎片时记住的频率。石阶在雾气中浮现,每一级都刻着莫氏毒师的传承口诀,最后一级中央,赫然是半枚嵌入墙内的青铜鼎耳。
“万毒鼎……”她的声音发颤,三个月前在葬神渊捡到的碎片,此刻正在腰间发烫。当手掌覆上鼎耳的刹那,整面石壁突然翻转,露出密室中央悬浮的青铜巨鼎——鼎身布满毒藤与星轨交织的战纹,正是莫氏与神族签订的“毒星契约”。
“雨柔!”龙紫悦的龙吟剑突然横在她胸前,密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石墙轰然炸裂,莫向荣的机械义肢带着蒸汽热浪探入,胸腔处的齿轮核心泛着血光,将他半张脸的皮肤灼成金属色。
“父亲?”莫雨柔后退半步,看着曾经威严的家主,如今却被齿轮锁链缠绕脖颈,“你怎么会……”
“加入东方家,是莫氏崛起的唯一机会。”莫向荣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机械义肢抓住石壁,青砖在齿轮指节下碎成齑粉,“异世教宗能给我们机械永生,不再受凡界寿元限制——”
帝临天的雷光突然在莫雨柔头顶炸响,神纹化作锁链缠住莫向荣的机械关节:“机械永生?不过是让灵魂成为齿轮的囚徒!”他的神纹扫过莫向荣的识海,看见无数记忆碎片被齿轮碾碎,“你忘了莫氏祖训?‘毒师之道,护凡界生灵,抗异族侵蚀’!”
莫向荣的机械眼瞳闪过挣扎,却被齿轮核心的红光压制:“住口!东方家主答应过我,会让莫氏成为异世机械神国的贵族……”
“父亲,你看这是什么!”莫雨柔展开从归墟秘境带回的羊皮图,上面画满齿轮囚笼中的灵魂,“机械永生的真相,是用齿轮绞碎灵脉,让意识困在永动的机械里!”她的泪水滴在图上,露出底层的血字——“凡界修士若被改造,三载后必成齿轮傀儡”。
莫向荣的机械义肢突然僵住,齿轮核心的红光暗了暗。莫雨柔趁机扑向万毒鼎,鼎内封存的毒术心得突然化作流光涌入她识海,第一任家主的声音在密道回荡:“毒星契约,以血为引,以心为炉,焚尽异族邪祟……”
“雨柔,危险!”龙紫悦的龙吟剑劈向突然启动的齿轮陷阱,却见莫雨柔已将手掌按在鼎身,莫氏血脉与神族战纹共鸣,万毒鼎突然发出震天长鸣。鼎内腾起五彩毒雾,竟在莫向荣的齿轮核心上腐蚀出裂痕。
“父亲,醒醒!”莫雨柔的指尖划过鼎身的星轨战纹,帝临天的神纹同时注入,双星之力与毒鼎共鸣,在莫向荣胸口炸出金色涟漪。齿轮核心的红光节节败退,露出底下被压制的凡界灵脉——那是莫雨柔幼年时见过的,父亲独有的青竹灵纹。
“雨……柔?”莫向荣的声音终于恢复几分柔软,机械眼瞳中的红光完全消散,“我……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噩梦,梦见自己被齿轮吞噬……”
帝临天及时撤去神纹锁链,看着莫向荣跪倒在万毒鼎前,机械义肢正在自动剥落,露出底下完好的手臂——那是异世教宗用来迷惑他的假象,真正的改造,不过是在识海植入齿轮幻象。
“先祖在上……”莫向荣看着鼎身的契约战纹,老泪纵横,“莫氏竟背弃神族盟约,与异族为伍……”
莫雨柔抱住父亲,万毒鼎的毒雾温柔地包裹着二人,将残留的齿轮符文彻底焚尽:“不怪你,是异世教宗的齿轮幻象迷惑了心智。”她取出在毒雾战场收集的万毒鼎碎片,碎片自动融入鼎身,青铜鼎瞬间恢复完整,“你看,万毒鼎认主了,它在告诉我们,莫氏的使命从未改变。”
帝临天的神纹突然扫过鼎内,发现毒术心得的最深处,刻着与星盘同源的创世符文:“当毒星与帝星共鸣,齿轮核心将显形。”他望向莫雨柔,发现她后颈竟浮现出与万毒鼎战纹相同的星毒印记——这是毒星碎片觉醒的征兆。
“莫姑娘,”他的声音带着郑重,“万毒鼎不仅是凡界毒师的圣器,更是星盘的‘毒星碎片’。异世教宗害怕的,正是七主星碎片全部觉醒。”
莫向荣震惊地抬头:“你是说,雨柔是……”
“毒星主。”龙紫悦接过话头,银辉照亮鼎身的毒藤星轨,“圣女曾说,六界女主是星盘碎片所化,现在看来,莫氏的万毒鼎,正是毒星碎片的载体。”
密道突然震动,万毒鼎的毒雾化作流光涌入三人眉心,竟在识海勾勒出异世大陆的地图——中央机械神国的位置,正与毒星碎片产生强烈排斥。莫雨柔感觉体内的毒术修为暴涨,那些曾被齿轮符文压制的毒师传承,此刻如江海般奔涌。
“父亲,我们该回去了。”她扶起莫向荣,万毒鼎自动缩小悬浮在掌心,“凡界的齿轮阴谋还未终结,而我们——”她望向帝临天和龙紫悦,眼中闪过坚定,“要让毒星的光辉,照亮齿轮无法企及的角落。”
离开密道前,帝临天的神纹突然触碰到石壁深处的暗格,里面躺着一卷残破的羊皮纸,正是莫氏先祖与神族签订契约时的血书。他看见最后一行小字在毒鼎光芒中显形:“毒星归位之日,万毒鼎将焚尽一切机械邪祟,包括——”
他没有读完,因为莫雨柔已经抱着父亲走出祠堂。月光下,万毒鼎的毒雾与龙紫悦的银辉、他的雷耀交织,在莫氏祠堂的废墟上,画出一道毒藤缠绕星轨的图案——那是毒星与双星共鸣的开始,也是异世教宗齿轮阴谋的又一道裂痕。
苍澜城方向,东方家的败军正在撤退,机械战车的轰鸣声中,夹杂着万毒鼎的余响。帝临天知道,莫雨柔的觉醒意味着七主星碎片已集齐三颗,接下来,极东之地的天枢星主苏九卿,西域佛国的天玑星主,都在等待着他们的星轨交汇。
而在异世大陆的齿轮深处,机械神主的虚影突然发出愤怒的尖啸,胸口的齿轮核心上,代表毒星的位置正在剥落——那是万毒鼎焚心的余威,也是六界反抗的号角,正在齿轮与星轨的夹缝中,越吹越响。
莫氏祠堂的密道内,万毒鼎的战纹再次亮起,这一次,毒藤与星轨的交织更加紧密,仿佛在诉说一个真理:无论是毒雾还是星芒,只要为了凡界生灵,终将在齿轮的阴影中,开辟出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