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柠挣扎,但是和用尽全身力气的男人想抗衡就是不自量力。
再加上这里人这么多,夏柠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只能先顺从突然找上来的顾墨川。
等两人到了一个安静的拐角处,顾墨川还想要凑近一点,却被夏柠一把推开,怒目圆瞪地看着他。
“顾墨川,你发什么疯?”
顾墨川贪恋地看着夏柠,一步步靠近她。
“是啊,我是疯了,你明明应该是我的妻子,你明明该是我的,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为什么都要逼着我离开你,都要逼我。”
夏柠被顾墨川的话吓得头皮发紧。
疯了疯了!
顾墨川彻底疯了。
和疯子是没有办法将道理的,于是,夏柠转身就要跑,可顾墨川却将她抱住,一步步后退。
等越过那个拐角,夏柠才看清楚,这个角落的后面……竟然有一个小黑屋。
冷汗一下子逼出来,夏柠慌了神。
她怎么忘记了,这个学校是顾墨川的大本营,自己怎么会玩得过他。
“等等,顾墨川你等等,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聊一聊,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夏柠的示弱让顾墨川十分的受用,他强迫的动作放慢了许多。
“你信我对吗?”
“啊对对对,你放开我,慢慢说。”
但顾墨川就像是得了那么肌肤饥渴症的病人一样,非要从后面抱住夏柠,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夏柠,你是我的妻子,已经嫁给我十几年了,我们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你说过你忙完最近的学术论文,就打算给我生个孩子的,我们都想好要一男一女的。”
夏柠无语地翻白眼,虽然不知道顾墨川这是什么毛病,亦或者说,这又是被哪个世界的所影响,她对他都没有一丁点的想法,一丝一毫都没有!
夏柠深吸一口气,顺着他问,“然后呢?”
“然后,我……我突然有一天醒过来,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我好蠢,我把她认成你,还和她结婚了,我以为,不管是叫乔雨还是叫夏柠,我都只会有你这一个爱人,直到我去接她做手术回家,可却看到……你被蒙着白布推了出来,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一切都大错特错了。”
前一刻还在极力挣扎的夏柠,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满眼都是震惊。
顾墨川……竟然觉醒了两个世界的记忆?
不是,这是认真的吗?
一定要搞得这么复杂这么大吗?
让顾墨川和夏乔雨缠缠绵绵到天涯不好吗?
他们的故事里,自己并不想参与。
“我爱你,夏柠,我真的只爱你,那次我和夏乔雨偷吃了禁果,夏家很快同意我们结婚,我们也会是这样的是不是,我们一定也可以的对不对,反正我俩都成年了,谁都管不着。”
夏柠抓住时机,在顾墨川凑过来的时候,狠狠地用头去顶他的脸。
坚硬的后脑勺和柔软的面部组织,这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当然,夏柠是那个石头。
剧痛让顾墨川暂且停止了发疯的想法,松开手。
夏柠抓住时机,狠狠一个过肩摔,将人掼在地上。
在顾墨川摔在地上的时候,刚才眼底的疯狂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清澈的愚蠢,就这么前后的功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夏柠见状想要问点什么,但已经听到旁边有人喊。
“冰雹停了,赶紧都走,不要耽误。”
也有人朝着这边找过来。
“夏柠。”
“夏柠。”
是宋磊他们的声音。
夏柠只好先将顾墨川的事情放下,不管怎么样,得先离这个神经病远一点。
人跑了出去,顾墨川伸手抓住夏柠的裤腿角。
“夏柠不要走,我……我……我这是在哪?”
夏柠目光深深看了顾墨川一眼,转身跑了。
她这个时候没有落井下石踹他一脚,已经是作为人最大的仁慈了。
和宋磊几个人汇合之后,她提也没提顾墨川的事情,只是放几人将自己考试的答案背下来,方便她后面帮助他们估分。
夏柠回到部队,第一件事就是给司若溪去电话。
“姑姑,我考完了。”
“考完了就好,听说考试结束后兰城下冰雹了?你被砸到了没有啊。”
夏柠有点意外,现在还不是信息大爆炸的年代,一些重要信息的传播都是依靠着无线电广播,可一个城市的天气变化,还不到被这种广而告之的地步吧,司若溪竟然已经知道了。
这种情况,要么是司若溪一直盯着兰城,这是关心自己呢。
另一个,则表示司若溪的身份不简单。
夏柠笑着应声,“我没事,顺利完成考试。”
“那就好啊,那这几天小姑派人去接你来北城吧。”
夏柠有些迟疑,她内心还是想留下的,至少等高考结果出来,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后再考虑其他。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司辰屿如果有消息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传回兰城部队的,自己留在这里,就算不能第一时间见到司辰屿,也一定会得到他的消息。
之前还有高考在前面撑着,现在考试一结束,夏柠的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司辰屿。
这边和司若溪挂了电话,回家属院的路上,下意识朝着学校看了一眼,就看到有一个陌生的人一闪而过。
夏柠心里一咯噔,抄起不知道谁放在大门口的铁锹就跑过去。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行迹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里虽然是部队的一个边缘的小院子,也没什么重要的情报资料,但即使如此,这里依旧是重点保密单位。
夏柠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刚举起铁锹,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
“老师,茶泡好了,你……”
砰——
一铁锹高高举起,又重重地落下。
小老头一下子窜出去两米,抱住院子中间的那棵大榕树瑟瑟发抖。
“谁,谁要暗杀我,粗来,给我粗来。”
小老头操着很浓的南方口音,但声音里都是颤抖,眼睛里都开始泛泪花。
夏柠抓着铁锹懵逼,看看小老头,再看看张津哲。
“张老师,这是您?”
“我恩师,池泽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