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春背对着他,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
丁嘉朗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然后低头,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嘴角。
“怎么了?”
她依旧沉默。
他等了两秒,没得到回应。
“因为刚才的事,嗯?”他凑近了些,气息拂过她的脸颊,“不开心?”
尾音拖长,带着明知故问。
她终于忍不住抱怨,“非得要按着你的意愿来……”
丁嘉朗听清了,笑意只持续了一息。
直接伸出手,捉住了她的手臂。
苏慕春低呼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被他往后一带!
膝盖一弯。
两|人|一起跌坐在床|上。
不等她反应,灼|热的吻随即压|了下来。
近乎耐心的温柔安抚。
像哄一只炸了毛又不敢真挠人的小猫。
手探|进她睡袍的襟口。
指尖一寸一寸地从她月匈口抚|过,流|连过起|伏的曲|线,滑过紧|致的腰|线,最后贴在她光|滑的背|脊上,轻轻摩|挲。
所过之处,激|起一阵细细密密的战|栗。
她的那点残存的不快,被他熨平、融化。
肩膀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从刚才的急|促变得绵长。
她跪|坐在他两|膝|间,抬起湿|漉|漉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犹豫了几秒,还是做了决定。
她仰起脸,去回|吻他。
她不太会。
但她天生好胜,学不会的,她会一遍一遍地去尝试,直到熟练掌握为止。
她回忆着他亲|吻她时缠|绕的方式和力度。
一番唇|齿|纠|缠,气|息|交|融,带着新手上路的青|涩|试|探。
结束的时候,她学着他的样子,用唇|瓣轻轻含|住了他的下|唇。
很轻,再用细细的牙齿若有似无地磨了一下,带着力道吮|吸了两秒。
这才放开。
稚|嫩的吮|吸,引得丁嘉朗的呼吸重了些。
喉|结极其缓慢地上|下|滚|动一轮。
他盯着她,闷哑着嗓子,吐出一句言简意赅的评价。
“进步很快。”
他侧过头,吻|在了她小巧的耳垂上。
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随即耳边漫入男人极低极沉的嗓音,只有三个字。
待听清后,她瞠圆了那双杏眼。
他居然……
他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顺势往后一仰——
整个人仰倒在鹅绒枕上,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微微挑了下眉,任凭她俯视。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身侧纤细白皙的手指蜷了又蜷。
最终,还是他抬起手,捉住了她犹豫不决的手。
带着力道,将她的指尖带向自己的脸。
指尖先碰到他鼻梁上那副金属镜框。
她将他的眼镜摘了下来。
没有了镜片的遮挡,丁嘉朗整张脸的轮廓和细节,无比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
她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他线条利落的眉骨,扫过他挺直的鼻梁,扫过他深邃难测的眼睛。
最后,定格在他的嘴唇上。
原来,每次他俯视她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吗?
一种绝对掌控的感觉。
只不过,现在,位置颠倒了。
他是她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也是她忠诚的骑士,为她冲锋陷阵。
甚至……
她的指尖蜷得更|紧了。
甚至,是她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宝剑……
只要她敢握|住。
只要她敢。
她就可以拥有一切。
*
身|下的男人由着她动|作。
大手覆|上她的腰,只是轻轻承|托。
她定了定神,笨拙地模仿着,试图掌控一切。
没有规则,没有技巧,全凭感觉。
只要她的感觉对,那就是大获全胜。
然而,主导上位,远比她想象的要耗费气力。
仅仅是维持着这个姿|势,跟上她自己都模糊不清的节奏,已经让她手臂发酸,呼吸急|促。
身体深|处传来一阵阵难以支撑的虚|软。
她这才明白,原来每一次他看似轻松地掌控全局,都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和耐力。
而这,恰恰是她最缺乏的东西。
很快,她就败下阵来。
瘫|软|在|他身上。
一个翻身,她被压在身下。
耳边,却是他依旧温柔缱|绻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吹|拂着热|气。
“乖,回去了就开始锻炼身体。”
“你的下肢力量,实在太差了。”
她知道他甘心做她的猎物,做她的骑士,做她手中的宝剑。
只为她能达成那三个字的征程。
丁嘉朗:征服我。
*
苏慕春太困了,此刻只想睡过去。
带着凉意和湿气的毛巾贴上了她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刺激到神经,她茫然地睁开眼。
丁嘉朗就坐在她身边,手里捏着湿毛巾的一角。
她动了动,想坐直些,却被他顺势揽进了怀里。
“明天一大早我就得走。”他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冷水脸的效果还在,她残存的睡意被这句话驱散了大半。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声音还有些哑:“好,我不睡,陪你。”
丁嘉朗却呵地低笑一声。
“傻女仔,”他捏了捏她的后颈,“不是陪我,是你该好好想想,接下来你要解决的问题。”
她眨了眨眼,眼神里全是懵。
还要解决什么问题?
拍卖会推迟,拓展内地客户也进展顺利,一切都很顺利。
她这副样子,显然是还没转过弯来。
丁嘉朗耐着性子点拨:“拍卖会延后,其他拍行的人会不知道?”
苏慕春心里咯噔一下。
“你去京市开拓内地客户,内行人肯定是一手消息。拍卖会又延迟了,你猜那些竞争对手,会不会趁这个空档动手?”
“如果你动作再慢一点,客户刚踏上红港的土地,就被恒泰、佳力的人直接请去饮早茶了!”
她这下彻底醒透了。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
她只想着怎么开拓客户,却忘了提防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
她这点职场道行,果然还是太浅了!
“那你说说,打算怎么应对?”他抛出了问题。
她垂眸思虑了一番。
随即眼睛蓦地一亮,抬头看向他:“实行会员制!”
“哦?”丁嘉朗挑眉,示意她继续。
“我们可以立刻通知所有意向客户,为了保证服务质量和拍卖席位,需缴纳一笔会费,可以成为SFb会员。”
她思路越来越清晰:“一来,这笔会费可以提高门槛,筛去合作意向低的客户。”
“二来,会员来港竞拍的往返机票和在五星级酒店住宿,全部由SFb承担!”
“最重要的是,机票酒店由我们来安排,我们能全程掌握他们的行程动态,其他拍行就算想挖墙脚,也没机会下手!”
丁嘉朗满意地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鼻尖。
“鬼灵精,那你还觉得,明天仅仅只是收个尾的事情?”
他的话意有所指:“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
此时,她感动到不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用力搂住了他的腰:“还好有你。”
没有他点醒,她这次恐怕真要栽个大跟头。
丁嘉朗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有什么奖励?”
她抬起头,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亮晶晶的。
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过年给你包个大大的利是封!”
无端地,这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居然触到他心底的柔软。
过年,利是封……
这些充满烟火气的词语,从她口中说出来,带着别样的魔力。
他喉结微动,深邃的眼眸锁着她亮晶晶的脸庞,过了几秒,才低低应了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