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琳站在一边,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心中充满了恐惧,如果江宏达现在出了什么事情,那她的好日子也就是到了头儿,自己的宝贝儿子江明绍还没在江家集团中站稳脚跟,而江韵阳现在又在云城,会发生什么事情,简直是显而易见的。
原本布置的庄严肃穆,充满着节日喜庆氛围,准备进行隆重祭祀县里的场地,此刻却是一片狼藉。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昏迷的江宏达,旁边那只装着破碎现代工艺品的盒子,被遗忘在一旁,无人问津。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远处响起,永远激进,很快就停在了姜家别墅门口,医护人员迅速下车,抬着担架冲进的池塘,江韵阳和苏御跟在后面一路护送着江宏达上了救护车。
原本是大年初一江家众人齐聚,给列祖列宗庄重献礼,祈求新的一年家族长生平安顺遂的日子,今年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如此荒诞的方式结束了。
亲戚们左看看右看看。
现在江家的主人也就还剩下叶子琳这一个人,只是……这一场大戏看下来众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数,江家现在可不是久留之地,不多一会儿众人都散了。
只剩下叶子琳依旧站在祠堂的门口,佣人们不敢去打扰她。
平复了情绪以后,叶子琳也开着车赶去医院,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她也是必须要在场的。
苏御站在医院的走廊里,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感觉到害怕。
江宏达被推进急救室已经有一会儿了,那紧闭的门仿佛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屏障,让她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儿里,她满心都是自责,不停地在内心里想着:我这算是摘星了吧,刚来江家第三天就把江宏达气的住了院,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
越想越是害怕,想象像毒蛇一样鄙视着苏御的内心,恐惧和不爱如潮水般将它淹没。
苏御甚至开始想是不是自己真的不适合留在江家,是不是应该连夜带着苏喆回临江离开这个让他感到害怕和无助的地方?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江韵阳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女人心神不宁的样子,顿时感觉一阵心痛。
他快步走到苏御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别瞎想了,这哪里是你的错呀?爸爸晕倒,完全是被叶姨气的,你还上赶着背锅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御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可是我如果能够不那么强硬,江叔叔可能就不会这么生气,也就不会晕倒了。要不我还是带着小吉祥回临江吧,在这里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江韵阳紧紧握住苏御的手,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不许你说这种话,你是我认定了的伴侣,小吉祥是我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遇到困难要一起面对,而且我跟你说,父亲很喜欢你,也很疼吉祥,他肯定不希望你们离开,这件事情最后一定能够得到妥善的处理,你不必如此。”
苏御看着江韵阳坚定的眼神,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温暖,仿佛小兽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这个男人让她安心。
微微点了点头,苏御靠在江韵阳的肩膀上轻声说:“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
江韵阳深知此刻必须尽快查明真相,还苏御一个清白,也给江家上下一个交代,再安顿好父亲和苏御后,他立刻安排了可靠的人手孙秘书去彻查元青花失窃的来龙去脉。
再次得到江家大少的召唤,孙秘书还不赶紧使尽浑身解数?
很快调查有了结果。
原来江明绍平日里就嗜赌如命,最近更是在赌桌上输的血本无归,欠下了一大笔赌债。
那些债主们天天跟他催债, 扬言要是再不还钱就要他好看。
江明绍不敢动公司的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恰好知道,江宏达把珍贵的元青花交给叶子琳保管的事情。
那元青花的价值他再清楚,顿时心生贪念,觉得这是解决自己债务危机的好办法,于是趁着叶子琳不注意,偷偷将袁青花偷走拿去还给了那些债主,暂时解了自己的危机。
而叶子琳发现元青花失踪后,查到了自己儿子头上,时间紧迫,也来不及买回,也根本没这个钱买回元青花,又害怕耽误江明绍的前程,偏偏此时江韵阳带了苏御回来,给她想到了这个一箭双雕的毒技。
她先是用一个现代工艺品装作元青花,放在盒子里,然后在祭祀时故意让苏御去捧年礼,又找人暗中绊倒苏御,制造苏御摔坏年礼的假象,妄图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苏御身上。
江韵阳得知真相后不由得气笑了,真的是好上不得台面的两母子啊。
在江家这么多年,正直大气没学到半分,这些龌龊的手段,倒是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学了一身。
他回到病房,看着还在为江宏达病情担忧的苏御,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说:“别担心了,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元青花的事情根本不是你的错,是江明绍那个混蛋偷了去还赌债,她为了脱罪才想要陷害你的。”
知道叶子琳做的这些事,江韵阳真是连表面上的客气都懒得再做,只是用了她这个字。
苏御听后,除了愤怒以外,更多的是如释重负,虽然知道事情和她无关,但现在查了个清楚明白,她也终于能够堂堂正正的在站在人前,“我早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可是你们家里人却都不相信我,不过他们如何看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不知道江叔叔醒来以后会怎么处理那两母子。”
江韵阳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亲戚们只会看热闹,那群人他再了解不过,除了少数几个,不过都是嫉妒心作祟罢了,大多数人心里也是清楚的,江宏达倒了,他们也不会好过。
吃你的,拿你的,还要恨你这一套,江韵阳从小看到大早就看习惯了。
至于那两母子,如果仅仅就因为一个元青花就闹到台面上,那才是成了真正的笑话呢。
之后的日子大概……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这种事情他太有经验了。
想到这里江韵阳的心不由得有点累,忽然有些怀念那些在临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