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商量,叶落几人决定搭乘飞行运输船一同前往云州。
毕竟无论是神风舟还是酒狂的赤瞳金龙,都太过惊骇世俗,这对于叶落来说,实在有些太过招摇了些。
当然,这个决定遭到了酒狂严重的抗议,随后,他便被叶落踢出船伍之外。
“那你就骑着赤瞳金龙自己去吧!”
叶落现在对酒狂有着一肚子的怨言,若不是打不过酒狂,他定要与酒狂大战三百回合,将酒狂打得下不来床才肯罢休。
“可恶!叶落,你给我等着!”
望着抛下她,带着关柠远走高飞的叶落,酒狂气的咬牙切齿,忿忿的跺了跺脚后,随即精光一闪,嘴角浮现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
说罢,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金光,直奔碧茹所在的宫殿而去……
……
……
飞行运输船因为是商业用途,所以与神纹师公会专用的飞行船不同,不仅船舱极为庞大,就连船舱级别,都分为三六九等。
叶落与关柠,凭借神纹师的身份,免费坐在神纹师专用的豪华包厢内,品味着新鲜的水果,畅饮着冰凉的果酒,欣赏着外面的美景。
至于岳胖子,很不幸,他只有跟岩老九挤在相对豪华的次等包厢内。
可哪怕是这个等级的包厢,价格也够寻常人数十年的花销,但这些对于岳胖子来说,却不是闲钱罢了。
包厢内,充斥着女子痛苦的呻吟,叶落拿过薄毯盖在关柠的身上。
“你的灵魂受创太过严重,魂针渡穴只能勉强稳住你的灵魂不会崩溃,想要彻底根治,唯有寻到能够治疗灵魂伤势的神纹丹才行!”
“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治疗灵魂的药材何其稀有,凭借我现在的情况,我又能上哪里去寻找啊!”
关柠脖颈泛着薄红,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被汗水浸湿的枕头内,闷闷的声音带着难掩的苦涩。
尽管这种疗伤已经持续多日,但当着男人的面脱下衣服,并且还发出了那种羞人的呻吟声,饶是她并不讨厌叶落,但少女的羞涩还是令她不敢与叶落相视。
趁着关柠羞赧的这段时间,叶落已是快速将汗渍冲洗干净。
此刻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洗浴室,冲着蜷缩在薄毯内的关柠笑道:“你莫不是忘了这次神纹师大会?”
“虽然你因灵魂伤势无法参加这次大会,确实遗憾,但你别忘了,可还是有我呢,我会不遗余力的帮你!”
\"谢……谢谢!\"关柠掀起被角,羞红的脸颊从薄毯中显露,细若蚊蝇的嗓音带着颤音向叶落道谢。
\"谢什么?你可是我的朋友!\"叶落摇头失笑,随手带上门扉离去。
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关柠眼神幽幽,半晌后,才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
……
云州,顾名思义,是一座悬浮于云端的州域。
其特殊地理位置决定了前往云州的途径:修炼者需达到化龙境以上修为,或是搭乘飞行船。
虽然借助其他飞行器具也能抵达,但会消耗巨额源炁,期间必须持续服用回炁丹。
而丹药又存在抗药性问题,其中,叶落就是典型的例子。
因此,无论从经济成本还是抗药风险考量,搭乘飞行队都是最明智的选择。
站在飞行船的甲板上,叶落望着云端那座巍峨耸立、殿宇如星罗棋布的恢弘城池,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底涌起对初代城主的由衷震撼。
云州因其特殊性迥异于其他州域——此地一城即为一郡,一郡便是一州。
眼前这座矗立在云端的城市,即是云州,亦名云城,一个唯有神纹师方能前往的城市。
由于神纹师大会在即,所以这座城市,此刻也对其他修炼者开放。
行走在云城之内,叶落此刻宛如误入仙境的稚童,目光流连于琼楼玉宇之间,时而驻足仰望悬浮的楼阁,时而俯身轻触缭绕的云雾,惊诧之声不绝于耳。
最令叶落惊叹的莫过于作为城池地基的云朵。
云朵之上,铺设着滞云石制成的地板,在其特殊的能力下,稳如地面,并且随着行走,轻柔的浮云不断缠绕在脚边。
当云雾轻触脚踝时,冰凉的触感拂过肌肤,犹如春风轻抚一般,引得叶落流连忘返,直呼妙绝。
“这……这简直是人间仙境!”叶落张开双手,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大街之上,整个人深深陷进云絮般的街道之中,任由绵软的云气掠过耳际。
“待我寻得滞云石矿脉,定要打造一个云间仙阙!”
叶落这般形象,自然也引起无数过路人的摇头失笑,但却无人敢出言嘲讽,毕竟,那身神纹袍可做不了假。
“凡哥哥,你看那人,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乡巴佬!竟妄言寻觅滞云石矿脉,欲自建云间仙阙——须知此等灵材皆属城主府直辖,便是云城长老亦不得擅取分毫!”
琼楼飞檐之上,临窗凭栏的少女指尖轻点云中街,望着那躺在云絮般街道上的身影,忍俊不禁以袖掩唇,清脆的笑声如碎玉坠盘。
“依依,不得无礼。”坐在对面的男子,眉头微皱,出声呵斥道。
“这位兄台,在下云凡,小妹云依依生性顽劣,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兄台海涵。”云凡起身,冲着叶落等人抱拳行礼。
但见云凡手持折扇,一袭素白长袍纤尘不染,眉目如画,谈吐温雅,腰间挂着的翠玉,衬得周身气质缥缈出尘。
胸前那枚六品神纹师的云纹徽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身份尊贵不言而喻。
“凡哥哥,你怎向一个……”云依依话未说完,忽见兄长眸光陡转凛冽,隐含警告之意,顿时将后半截话语咽回腹中。
“呵呵,在下叶落,初临云州,方才丑态让云凡兄见笑了!”叶落拱手轻笑道。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云凡兄既已代为致歉,在下岂敢计较?”
云凡虽已代妹致歉,叶落亦非锱铢必较之人,更兼“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古训在前,自不会过分苛责。
云凡闻言,神色微怔,旋即含笑揖礼:“是在下唐突了。方才言语无状,实非存心冒犯。”
“云某久慕豪杰之风,今日得遇叶兄这般人物,心生结交之意,两位可否移步楼上一叙?”
云凡抬手指向飞檐下的雕花木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