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嘉敏闻言终于从一堆银票里抬起头来,然后抠抠搜搜的抽出一张,递给对方。
唐傲没接,俊朗的五官带着嫌弃,“你打发叫花子呢。”
“这可是一千两的银票,叫花子才赚不到这么多钱呢。”这时候她倒是聪明起来了。
唐傲表情疑惑:“是长公主和定国公出什么事了?”
娄嘉敏莫名其妙,“没有啊,我爹娘好得很,不许你这么说。”
唐傲坐直身体,冷眼瞧着小姑娘,“那怎么突然这么贪钱了,你不一向都是散财童子的吗?”
对方不接,娄嘉敏把钱票拿回来收好,“我要钱有用。”
“废话,我还有用呢。”
唐傲没好气道。
娄嘉敏一脸无辜,“那我刚刚给你,你还不要。”
唐傲:“……”
一年也见不了两面,见面就要气死他。
都说见一面分一半,他出工出力,最后什么都没捞着。
见唐傲不说话,娄嘉敏又说:“过几日我的酒楼开业,你去哪里喝酒吧,我不收你钱。”
“呵呵……还想让我给你捧场,做梦去吧。”
唐傲早都看穿对方的小心思了。
娄嘉敏毫不心虚,“爱去不去。”
唐傲还等着对方再说几次让他去的话,结果直接放弃了。
这人也太没有耐心了,做什么生意啊。
肯定赚不到钱。
唐傲也不是真的想要分钱,这件事他只是顺手帮忙而已,也不费事。
可怜的是那夏侯聿,虽然解了毒,但是那身体肯定要留下病根,大不如前了。
“你给我的礼物呢。”
娄嘉敏还好意思伸手要礼物。
唐傲这礼物给的心不甘情不愿,“给你,我可不像你这么小气。”
“我哪里小气了。”
随便对方怎么说,敏敏没有要把银票分给对方的意思。
唐傲送给娄嘉敏的是一个镯子,不知什么材料做的,泛着金属的寒光,镯子上刻满莲花纹路,仔细看,有几个莲花花瓣上都有小孔。
“这是藏有毒针的暗器,给你防身用的。”
唐傲说着便为娄嘉敏展示如何使用。
敏敏将镯子接过,戴在她手腕上倒不违和。
“但是这镯子我带进宫去,有点危险。”
在皇帝身边,那是什么暗器都不能带,万一污蔑她要行刺那就麻烦了。
“你留在外面,出去的时候再戴着呗,以备不时之需,里面的针都是淬了剧毒的,你别乱用。”
唐傲也不是非要让对方时时刻刻戴着,防身之物而已。
“知道了。”娄嘉敏忽然压低声音,“你把你那毒药也给我留点呗。”
唐傲便用那种打量的目光看着她。
“这个你倒是不觉得带不走了。”
“我也留着防身嘛……”拙劣的谎言。
唐傲都懒得戳穿,从怀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给她。
“剧毒,无色无味。”
娄嘉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的是的,我就要这个。”
娄嘉敏没在客栈里待太久。
这次出来简直收获满满,唐傲来的太是时候了。
如果不是收到了唐傲的书信,她也想不出来这个办法骗钱。
夏侯聿现在没了自己的支持,又没有了财物傍身,就算回到齐国,等待他的也是焦头烂额的琐碎事情。
他还有个好弟弟呢。
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坐上皇位。
……
娄嘉敏并不准备回宫,后日酒楼开业,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于是她拒绝了和安宁一起回宫,吩咐翠云和素锦去写一些请帖。
“皇姐这是……”
娄嘉敏:“金玉楼开业,诚请众位贵客前去品酒饮宴。”
皇姐不回去,安宁便决定借机在宫外多住两日。
反正现在父皇在处理巫蛊和夏侯聿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催她们回宫。
“皇姐说是请这些人吃席,其实是想让他们去捧场吧。”
一家酒楼最快打开知名度的方式,便是让盛京最有权有势的人去吃几顿饭,只要抬高了酒楼的档次,那达官显贵自然会光顾。
有权有势的人做什么,总是比普通人轻松一点。
娄嘉敏既然有这种优势,自然不会放弃利用。
安宁用笔蘸了墨,“我也来帮皇姐写吧。”
娄嘉敏自己懒得动笔,有人代劳很是乐意。
这请帖盖着福元公主的私章,很少会有人不给面子。
哪怕没有其他人,娄嘉敏自己去走一趟也够用了。
安宁的字娟秀漂亮,她自幼读书很不错,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总是缺席课堂,但也自己读完了四书五经等,并不比独孤婉儿差。
娄嘉敏则坐在一旁口述请帖内容。
至于当日能来多少人,全看她的人缘了。
……
永和帝终于决定派使臣前往齐国,商讨质子归国一事。
介于齐国并不是很想让这位质子回国,这件事肯定没有什么好处可以拿了。
宁王对于此事很是积极,永和帝便将此事交给他处理。
“夏侯聿在公主府上受了伤,虽然和公主府关系不大,犯错之人也受到了惩罚,但齐国要追究此事也是麻烦,你要谨慎处理。”
永和帝知道夏侯聿的人去了哪里齐王府,这些话是叮嘱也是警告。
而宁王还以为自己做事谨慎,有些欣喜的道:“儿臣知晓,定然会让夏侯皇子瞒下受伤中毒一事,不给大周招惹麻烦。”
永和帝让他下去了。
等到宁王离开,永和帝才叹息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身边的人。
“到底是太年轻了,做事急功近利。”
张德全在旁边给陛下奉茶,不偏不倚的说道:“宁王殿下年纪还小,陛下您慢慢教便是了。”
这句话是永和帝爱听的,儿子年纪小,说明他还能稳坐江山不动摇。
“福元和安宁怎么还不回宫?”
永和帝处理了政务后,终于想起问问两个女儿的情况。
“安宁公主的侍女回宫来禀告了一次,说是金玉楼开业,两位公主要等开业后再回宫。”
“金玉楼又是什么地方,值得两位公主留恋?”
张德全早都打听清楚了,“陛下,那是福元殿下要开的酒楼。”
“呵呵!”
永和帝笑了两声,“她还开起酒楼来了,估计是做的甩手掌柜吧。”
张德全道:“奴才去打听了,是福元殿下和定阳侯家的六公子一起开的。”
“估计用不了两日,这酒楼便要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