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柴火,李长生觉得嗓子眼就干的像被火灼烧一般,渴得厉害。
嘴唇的干让他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唇上有一道道裂口。
这一带荒无人烟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要想活下去,找到水源是当务之急。
而且,他还惦记着把瓦罐带上,得先弄口喝的,什么开荒不开荒,能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李长生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茅草棚,
沿着荒山下那崎岖的野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百步左右。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蛙池塘。
池塘不大,一眼望去,能看到里面的水略显浑浊,在夕阳的余晖映照下,波光粼粼,仿佛无数细碎的金子洒在水面。
几片枯黄的树叶,在水面上随波漂浮着。
李长生快步来到蛙池旁,寻找一个可以蹲下的位置。
忽然,他感觉鼻子里一股热流而下,
糟糕,又流鼻血了!
这流鼻血的症状早在七八岁就缠上了他,每到天气干燥的时候就容易发作。
他赶紧蹲下身子,凭借多年的经验,单手伸进水里,再用打湿的手放在额头。
他仰起头,湿湿的手掌拍着额头,试图缓解这恼人的鼻血。
就在李长生抬头拍额头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旁边的草丛。
刹那间,他愣住了,草丛里似乎有个若隐若现的黑色东西,那个东西好像带点弧形。
他的心猛地一紧,第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不会是蟒蛇吧?
但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想,现在是冬日,蟒蛇都在冬眠呢。
可那到底是什么?李长生有些害怕,此时也顾不上流没流鼻血了,手索性直接蒙着鼻子,看向那个在草丛里的神秘物体。
奇怪的是,鼻血在这时好像奇迹般地止住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给自己壮了壮胆,慢慢靠近草丛。
伸出手,扒开草丛。
“竟然是一个鼎!”
他不禁惊呼出声,眼前出现的,是一个通体黑色的鼎,有两只手捧着那么大。
就在这时,李长生明明已经不流的鼻血,忽然又滴落一滴在鼎上。
他盯着那鼎看,这鼎说是青铜器吧,却又不是那种常见的黑青色。
他好奇地摸了摸鼎的质感,感觉像是铁的。
可他心里犯起了嘀咕,有铁鼎吗?
“能值不少钱吧!”这是李长生的第一想法。
但很快,他又疑惑起来,为什么父亲在这边劳作了这么久,却没有发现这个鼎呢?
李长生反复翻转鼎身,鼎内带着泥土,散发着一股老旧气息。
鼎口呈圆形,边缘质地粗糙,一看就是历经了岁月的打磨,显得老旧不堪。
鼎有三只足,上面的图案有些年头了,模糊得几乎看不真切,
通体黑色,乍一看,还真像一坨黑牛屎。
不过李长生马上摇了摇头,心里想着:不对,牛屎不是黑的。
这好歹能用来装水,怎么能跟牛屎比?
他挠了挠头。
此时的荒山一片萧瑟,枯黄的杂草在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
可李长生却浑然不觉寒冷,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鼎身上。
但很快,他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原本是来找水喝的。
他把鼎放在一边,先洗了洗手,那双手因为劳作有一些茧子,后来父亲让自己读书,也便很少让自己帮忙农田的活。
随后,他浅浅地捧起水,喝了一口。
“呸呸呸!”
李长生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水真的难喝,一股浓烈的土腥味充斥在口腔中,让他直皱眉头。
喝了水,他用一旁的杂草熟练地捆成一个草把子。
接着,拿起那个鼎,用草把子蘸着水,清洗着鼎里面和外面。
洗完后,他发现,
这小鼎一见到水,竟然瞬间干净了!
洗干净了小鼎,他索性将鼎装满水,两只手分别抱着瓦罐和鼎,往草棚走去。
李长生回到草棚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茅草在寒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土,都有着父亲和哥哥生活过的痕迹。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缅怀之色,
从今往后,他就要一个人在这世上生活了。
肚子适时地发出一阵“咕噜”声,赶了二十几里山路,确实该饿了!
好在自己提前买了一斗粮食,虽说不是什么精良稻米,但暂时填饱肚子是够的。
他走向存放粮食的角落,那角落堆积了些杂物,粮食布袋就在那里。
他打开简易的布袋,看着里面的米,心中稍感安慰。
遂,他把鼎放到地上,接着拿出白日里在镇上买的陶瓷罐,将一捧米倒入罐中。
条件简陋,根本没有什么好的淘米工具,索性直接倒入米开始煮粥吃吧!
加入一把米,又从鼎里舀了些水进去。
搓了搓手,准备开始生火做饭,
在这寒冷的荒山上,一顿热乎的粥,或许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