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晨霜凝在三清殿的鎏金瓦当上时,玉清的九霞道袍在廊柱间晃出细碎光影,袖口的算珠二十八宿纹被风吹得轻颤,像极了虎娃刻刀下跃动的星子。张一凡晃着算珠跟在身后,算珠在他掌心蹦成“辩”字,惹得随行道童们交头接耳。
“待会若有人骂你‘铜臭道士’,”他压低声音,算珠在她道袍的“天市垣”上蹦成“笑”字,“道长只需问他们‘三清殿的香炉是不是铜铸的’。”玉清瞪他,却在跨进殿门时,道袍下摆被门槛勾住——虎娃不知何时在门槛上刻了“护辩鬼脸”,算珠舌头舔着道袍流苏。
“玉清,你可知罪?”全真观主的拂尘重重敲在香案上,震得算珠签筒里的“静心签”乱颤,“出家人当清修避世,你却设许愿林、卖杏脯,将道观看作商铺,成何体统!”殿内众道长纷纷点头,唯有虎娃躲在柱子后,刻刀在梁上凿“护辩鬼脸”。
“观主可知《庄子》有云,”张一凡上前作揖,算珠在香案上蹦成“庖丁解牛”图,“‘庖丁解牛,游刃有余’,为何?因其‘以无厚入有间’——”他忽然指向殿外的市井,“道在万物,卖布是道,行医是道,甚至煮粥也是道!玉清道长以香火养道,以义学传道,正是‘道在蝼蚁’的真意!”
虎娃立刻在“蝼蚁”二字上刻了个举算珠的小蚂蚁,算珠眼睛望着香案上的三清像。上清观主冷笑:“歪理!道若在市井,我等何须出家?”张一凡轻笑,算珠在观主的拂尘上蹦成“渡”字:“观主每日用的笔墨纸砚,哪样不是市井之物?莫非观主的道,比笔墨还矜贵?”
殿内响起低低的笑声,玉清的拂尘轻轻扫过张一凡的算珠荷包,却在触及算珠时,发现上面刻着极小的“清”字。她忽然想起藏书阁那本《算珠秘录》里的道姑剪影,耳尖微微发烫。
“依你之见,”玄机观主捻须沉吟,“卖杏脯竟是大功德?”“自然!”张一凡的算珠蹦成算盘形状,“玉虚观用香火钱建义学三十所,收养流民孩童二百七十八人,这些善缘,哪样不是算珠滚出来的?”虎娃立刻在柱础上刻了个举算盘的小道士,算珠眼睛望着“功德”二字。
暮色漫进三清殿时,玉清忽然摘下木簪,乌发如瀑垂下,算珠发簪在她掌心泛着柔光:“诸位道长说我离经叛道,却不知,经是死的,道是活的——”她忽然望向张一凡,算珠在两人之间蹦成“心”字,“师父说我有红尘劫,如今方知,这劫……是遇见能让道心透亮的人。”
殿内哗然,虎娃的刻刀“当啷”落地,算珠滚到张一凡脚边。他弯腰捡起,算珠在他掌心滚出“慎”字:“道长慎言,小心观里的小道士们听见。”玉清忽然凑近,道袍上的算珠纹与他的算珠荷包交叠成“缘”字:“那你,敢不敢让我破了这劫?”
更夫敲过申时,两人走在长安街头,虎娃抱着刻刀跟在身后,算珠眼睛望着玉清披散的长发。张一凡晃着算珠,算珠在她发间蹦成“乱”字:“道长可知,你方才摘簪的模样,像极了话本子里的女仙思凡。”
“贫道观本就是凡人,”她别过脸,却在路过胭脂铺时,任由他将一枚算珠发夹别在发间,“何况,算珠都道破了——”她指尖抚过发夹上的“劫”字,“这红尘劫,早被你的算珠刻进了道袍。”
尚书府的夜露沾着柏木香,萧墨璃望着两人归来的身影,忽然轻笑:“红袖姐说,今日三清殿上,玉清道长的道袍让三十位道长动了凡心——你猜他们是想学算珠,还是想学卖杏脯?”张一凡晃着算珠,算珠上还沾着她的发香:“墨璃可知,真正动了凡心的……”
“少油嘴!”萧墨璃轻敲他的算珠荷包,“虎娃说,你在三清殿用算珠摆了‘道在人间’四个字,震得香灰都成了算珠形状——莫不是提前算准了论道结果?”张一凡轻笑,算珠在星空中划出弧线——他知道,玉清的道袍虽在三清殿掀起波澜,却在算珠的蹦跳中,织就了更广阔的道心。
当更夫的梆子声穿过街巷,玉虚观的小道士们围坐在许愿林里,望着玉清披发的画像议论纷纷。虎娃的刻刀在杏树上凿出“破劫鬼脸”,算珠舌头舔着她的发梢。而玉清摸着发间的算珠发夹,忽然轻笑——原来道心动摇,从来不是失了清修,而是在算珠与红尘的经纬中,找到了更真实的自己。
萧墨璃铺开素绢,狼毫落下“道辩红尘”四字,虎娃立刻在字旁刻了个举算珠的小道士,算珠眼睛望着“辩”字的言旁——那是他用刻刀划的“论道舌”。夜风拂过三清殿的飞檐,带着算珠的清响与道袍的木香,却掩不住两人相视而笑时,算珠蹦跶出的那抹,比月光更璀璨的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