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晨霜凝在义学窗棂时,张一凡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爬上屋顶,见玉清正踮脚调整虎娃新刻的“防风鬼脸”,灰袍下摆被山风掀起,露出绣着算珠纹的中衣边缘。
“道长这姿势,像极了在下的染坊女工。”他轻笑,算珠在她发间的木簪上蹦成“稳”字。玉清瞪他,却在他伸手扶稳她腰时,木簪上的“护观小像”算珠舌头轻颤——那是虎娃刻的她持拂尘的模样。
“贫道观的瓦当换了琉璃,”她跳下梯子,拂尘扫过他肩头的霜粒,“但香客总说,这琉璃瓦反光晃眼。”张一凡挑眉,算珠在琉璃瓦上蹦成“帘”字:“无妨,让萧姑娘画些‘道云纹’竹帘,既遮光又能卖钱——”他忽然指向虎娃,“再让虎娃刻‘护帘鬼脸’,算珠眼睛盯着竹节。”
虎娃立刻在竹帘上凿出个举云纹的小人,算珠舌头舔着竹节:“凡哥哥说,竹帘要分‘清风款’‘静心款’‘道缘款’,清风款绣算珠云,卖一贯!”玉清望着他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前日他教孩童用算珠算杏脯账的模样,拂尘尖不自觉地卷住他的袖口。
未时三刻,玉清正用算珠教虎娃清点竹帘库存,忽闻山下传来马铃声——裴红袖的商队竟载着织锦纹样上山。“竖子!”她的象牙梳敲着张一凡的算珠荷包,“竟让我给道观供布?说!占了几成利?”
张一凡晃着算珠,算珠在裴红袖的织锦上蹦成“善”字:“裴老板这是积善缘——每匹道云纹锦缎,分你三成利,余下七成捐给义学。”虎娃立刻在锦缎边缘刻了个“护锦鬼脸”,算珠眼睛望着裴红袖的金步摇。
“算你会说话!”裴红袖甩袖时,锦缎上的算珠纹与玉清的道袍相叠,竟像是同幅织锦。玉清望着交叠的纹路,忽然轻声说:“商道如织,需经纬交错……施主这算珠,倒像织机上的梭子。”
“道长终于悟了!”张一凡的算珠在她掌心蹦成“纬”字,“在下这算珠,穿的是利,织的是义——就像这道云纹锦,既挡风又育人,便是‘商道即人道’。”裴红袖挑眉,象牙梳点了点他的算珠:“竖子何时成了夫子?”
暮色漫进义学时,玉清忽然拿出套茶具,茶盏上刻着虎娃的算珠鬼脸:“施主教了半日商道,尝尝贫道的‘道心茶’。”张一凡挑眉,算珠在茶水上蹦成“甘”字:“茶里放了杏脯碎?”
“贫道观的清修,总得沾点人间甜。”玉清别过脸,却在他喝茶时,看见算珠沾了茶汤,在盏底映出她的倒影。虎娃忽然指着茶盏惊呼:“凡哥哥!你把道长喝进肚子里了!”
“虎娃胡说!”玉清的拂尘扫过虎娃脑袋,却在张一凡轻笑时,发现他眼底映着自己耳尖的红。裴红袖适时起身:“本宫乏了,去看看许愿林的红绸——竖子,莫让道长的茶凉了。”
更夫敲过申时,张一凡望着空了的茶盏,算珠在盏底蹦成“缘”字:“道长这茶,比长安的‘相思饮’还妙。”玉清收拾茶具的手顿住,忽然将盏底朝向他——那里刻着极小的“清”字,被茶汤浸得发亮。
“这是虎娃刻的……”她轻声说,算珠忽然滚进她袖中,“贫道观的茶盏,以后都要刻上算珠纹了。”张一凡挑眉,算珠在她袖中滚出“愿”字:“如此,在下便盼着,有日能喝到道长亲自泡的‘红尘道心茶’。”
尚书府的夜露沾着竹帘香,萧墨璃望着观顶的琉璃瓦,忽然轻笑:“红袖姐说,玉清道长的道袍纹样,竟与她新织的贡缎撞了款。”张一凡晃着算珠,算珠上还沾着茶渍:“墨璃可知,方才喝茶时,玉清的算珠纹与裴老板的织锦,竟织成了个‘缘’字?”
“哦?”萧墨璃挑眉,狼毫在笺纸上落下“道锦奇缘”四字,“难不成,这是天注定的经纬交错?”张一凡轻笑,算珠在星空中划出弧线——他知道,玉清的道袍与裴红袖的织锦,终将在算珠的穿引下,织就更奇妙的红尘修行图。
当更夫的梆子声穿过竹林,玉虚观的茶盏里,残留的杏脯甜香混着算珠的温热,在月光下酿成奇妙的滋味。玉清摸着盏底的“清”字,忽然轻笑——原来这茶盏,早已在虎娃的刻刀下,藏了她不敢说出口的心意,就像算珠滚过的轨迹,看似无序,却早已织就了名为“道缘”的经纬。
萧墨璃铺开素绢,狼毫落下“茶盏道心”四字,虎娃立刻在字旁刻了个举茶盏的小道士,算珠眼睛望着“心”字的卧钩——那是他用刻刀点的“茶渍痕”。山风拂过窗棂,带着清冽的松香,却掩不住茶盏中,算珠与道心交叠时,泛起的那抹,比杏脯更绵长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