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奉仪眼见着自己的亲哥哥和情郎,刀光剑影地战在了一起。
哥哥一个闪失,被震飞了出去。
她扑上去拼命抱住了她的万郎。
卫率的将士们趁势纷纷仗着刀剑忽地涌了上来,将太子围在了中间。
铺天盖地的弓箭手纷涌而来,瞄准了秦奉仪的万郎。
“太子!放我们走!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那人直着那剑,一把拨开了秦奉仪,冲着陈柏然厉声吼着。
“笑话!这东宫什么时候变得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你都在孤的地盘做了些什么,难到从来没有想过后果么?”
“此时想走,也要看你的本事!” 陈柏然嘴上硬着,心里却没底。
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出入东宫仿若无人之境,若无过人之能,岂敢如此肆意妄为染指太子侍妾?
他此时走不掉,绝不会是因为东宫的弓箭和刀剑,根本是因为秦奉仪。
说起来也可笑,为了秦奉仪肚子里孩子的爹,
他一个堂堂太子,居然还要调兵遣将,来替那被戴了绿帽子的宇文赟擦屁股。
听说这叫万英喆的黑衣人,江湖上颇有盛名。
但是好汉归好汉,规矩就是规矩,岂容外男如此践踏。
纵然就是让他逃了,也比东宫认输强。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敢先动,就这么僵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的精神都紧张到了极致。
那黑衣人的头上冒出了冷汗。陈柏然紧捏着的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谁输谁赢,仿佛就在一念之间。
就在双方各举刀剑对峙而立,内堂一片寂静无人敢动的关键时候,门突然被人一脚咣当踹开了。
太子妃手里拎了一把剑,像风一样地闯了进来。
眼见着此时一地狼藉的惜云堂,秦奉仪的情郎和太子殿下正互不相让。
那个名叫万英喆的黑衣人,紧紧拉着身边的秦奉仪,将她护在了身后。
手里的剑直指着太子殿下。
可他尽管艺高胆大,却根本都不敢动。
一是因为太子的面前,突然横出了奉仪的娘家兄长。
二是生怕一动手,四面八方的弓箭手,一时间万箭齐发。
他的奉仪娘子,和肚里的孩子便没有了商量。
若是想死,他早就出手了。
可为了生,他还是希望和太子赌一把。
虎牙将军徐赞,自从那日跟太子殿下促膝谈到了妹妹的情况,心里本就窝着一口气。
今日殿下特意调他来惜云堂,让他亲眼看见了事情的真相。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都瞒着他。
让他不禁痛心不已。
尽管受了伤,可他依然选择顽强地守在了太子的身旁,脑袋里想的,就是拼死也要护着殿下,好为妹妹赎罪。
一脚踹进门来的沈君茹,满脸的慌张。
“殿下!你没事吧!” 她心急如焚地惊呼着。
靠!这个时候她跑来做什么?看见她,陈柏然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口。
太子妃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沈君茹做梦都没有想到,陈柏然说要去留宿的惜云堂情况是这样的。
她以为那不过是太子一句玩笑的话,充其量也就是蹲个点走个过场。
可没想到,太子走后,她便听见了东宫卫率调动的声响。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柏然不是抱怨厨房的伙食不好么,这是她太子妃的责任。
其实那个朝代本来就没什么好吃的。但办法还是要靠人想。
她那时正在桌旁专心地拟着菜谱。
指望着第二天和那孙阿娘和尚食长谢讽,讨论下厨房改良的事情。
倒是一向警觉的崔姑姑来到耳边,低声问她殿下是不是今晚有什么事情。
这么庞大的调兵动静,太子妃怎么可以置若罔闻呢。
受到姑姑提醒的沈君茹,突然清醒了一般。
陈柏然会有事情么,这东宫虽然说眼线密布,但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再说,秦奉仪毕竟是个女人,能对太子造成的伤害有限。
可这调动太子卫率,一定是有动刀兵的事情。
坏了,秦奉仪没问题,可那送药的黑衣人呢?
他能轻松进出东宫,难道不会对陈柏然有有伤害么。
陈柏然临走时,关照她今晚不要出门,乖乖睡觉。
是不是他已经提前就预料到了危险。
否则捉奸这样的好戏,能不带着她去看?
天哪。她若是睡了,会不会明天见不到他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如百爪挠心般惊恐起来。
于是,她急忙跳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朝着惜云堂冲了过去。
惜云堂外透着紧张,弓箭手,刀枪剑戟林立。可屋子里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心急如焚的沈君茹撇开了前来劝阻的王端,劈手夺过了身边卫率兵士手中的剑,是奋不顾身一脚踹开了虚掩的门。
女人的到来,立即引起了那黑衣客的注意。
他还没来及反应,就听见晚红在旁边,猝不及防地故意大喊了一声。
“她是太子妃娘娘!”
晚红的呼喊仿佛顿时提醒了那个万英喆,眼见着太子讨不到便宜,拿下个太子妃却是易如反掌。
他突然风一样的弹了起来,飞了过来一把掐住了沈君茹的脖子,
一脚踢飞了她手里的剑,在半空中接住了,一个反手便推向了她的颈边。
太子妃被绑架了。
所有人都被吓住了。
可就因为这一个片刻的机会,陈柏然也一把揪回了秦奉仪。
“放开她!你们还有条活路。否则玉石俱焚,我绝不手软。” 太子用手指点,厉声对那人喝道。
两个男人各执着一个女人,就在那对峙着。
此时此刻,大家比拼的是压力和毅力。
“让你的侍卫撤走!放我和秦窈走。你做你的太子,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那人吼着。
“你是不是搞错了。是你玷污了孤的侍妾,让她怀了你的孩子。”
“私通外男是死罪,你是外男一样罪无可恕。你还有脸向孤提要求?” 陈柏然不屑着。
“她是你的侍妾么?你问问她,她何曾和你同过房!”
“那夜,是我给了她迷药,放在了你的茶碗里。将你迷醉了。你一觉呼到了天亮。”
“她从来就没有属于你过!”
“你是太子,妻妾成群。她在你眼里算过什么?你敢说你在乎过她么?”
“你来看过她,还是你来关心过她,爱护过她?”
“既然没有,何苦为难一个根本就不属于你的女人?”
那万英喆愤愤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