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湾。
何书意正高兴的乐不思蜀。
一肚子委屈和火气不仅撒出去了,邮轮上的事也处理好了。
把锅扣在了陈傲荣头上,最合适不过。
听说不久前陈傲荣被人弄死了,死状凄不凄惨她不关心,她摘干净了就好。
何书意勾唇一笑,哼着歌,一边给小腿的伤口涂药,想到温辞受到的伤害是她的千倍百倍,她心里也不那么堵了。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谁啊?”
何书意狐疑放下药膏,吸上拖鞋朝门口走,透过猫眼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时,何书意眼睛都亮了!
“闻州哥!”
今天是她的好运日吗?
真是双喜临门!
何书意连忙打开门,开心的扑进男人怀里撒娇,“闻州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陆闻州面无表情看她一眼,单手关上门。
“你饿不饿呀?我去给你做点宵夜!”何书意拉着他往里走。
陆闻州面色深沉,拿起茶几上的药膏打量,忽然问了句,“小腿还疼吗?”
何书意心头软的一塌糊涂,抹了蜜似的甜。
她仰头亲了亲他下巴,撒娇说,“疼,但你要是给我上药,我就不疼了……”
话音未落。
她后颈突然被男人握住。
“啊!”何书意惊恐的白了脸,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儿,“闻州哥……你……”
陆闻州面色冰冷,仿佛手里捏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块儿垃圾,“温辞被绑架的事儿,你知情吗?”
何书意毛骨悚然,心慌的砰砰直跳,“温经理受伤了?”
陆闻州指腹摩挲着她脸蛋,说出的话却让她瑟缩,“她的小腿,跟你一样,都被人用玻璃刺刺伤了……”
何书意眸光震颤,下意识躲闪,“谁干得?怎么这么残忍?现在就医了吗?严不严重呀……”
男人眸色晦暗,眯眸忽然低声问了句,“你跟了我快四个月了吧?应该知道我的底线吧?”
何书意脊背瑟缩,油然升起一股寒意。
下一刻。
啪!
陆闻州直接把她摔在地上。
“啊!”何书意痛得浑身不住的痉挛,小腿上的伤口全都撕裂了。
陆闻州眼里没有半分怜惜,他俯身捞起茶几上的玻璃杯,走到她面前,阴翳一笑,“这件事,你真的不知情吗?”
何书意疼的脸色苍白,但更多的心慌,“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家……啊!”
陆闻州直接把玻璃碎片刺进她伤口里,冷漠无情仿佛杀神一般。
“我要听实话。”他一字一顿。
“啊……!”
何书意痛呼,理智都要崩溃了。
她第一次直面感受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阴狠!简直比恶魔都可怕!
她都快要忍不住痛苦,把真相说出来了!
不可以!
如果说出来,她会完蛋的。
她的下场,一定比陈傲荣还凄惨!
“我真的不知道!”何书意抬头,双目含泪望着男人,开始打感情牌,“闻州哥,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了你四个月,知道分寸的,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陆闻州眸色冷沉,审度她片刻后,起身给梁秘书打了电话,冷声,“查一下日月湾十栋六楼的监控。”
闻言,何书意脊背悚然一惊,脸色寸寸白了下去,万万没想到陆闻州会这样做。
梁秘书立刻会意。
陆闻州居高临下睨着破布一般、摇摇欲坠的何书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的话,后果你清楚。”
“我……”何书意脸色惨白,从未如此绝望过。
对上男人那双冷眸,她仿佛已经料到了自己凄惨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陈傲荣好过半分。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梁秘书说,“陆总,根据监控上的画面,何小姐确实一直在家里……”
何书意愣了下,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看来那个人还靠点谱,帮她处理好监控了。
“知道了。”陆闻州喜怒难辨,挂了电话后,朝何书意走去。
何书意很快反应过来,仰头泪眼看着男人,“闻州哥,我真的不知道温经理受伤了。她严重吗?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她身边也没什么朋友,我可以去照顾她的……”
何书意红着眼跟男人对视,那张脸上可怜的挂满了泪,活像只受伤的幼兽。
陆闻州眼里却半分同情都没有,居高临下,用力攫住她的下巴。
“何书意,你记住,温辞是我的底线,谁敢欺负她,我绝对会千倍万倍还回去,让她生不如死。”
“谁都不例外……”
轻飘飘几个字,让何书意如坠冰窟。
她无比难堪的咬着唇,“我,我知道的……我不会越界。”
陆闻州冷睨她一眼,厌恶的甩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全程对她的伤口压根漠不关心,仿佛她就算是死在这儿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砰的一声,门被摔上。
何书意也仿佛丧失了所有力气,再也支撑不下去瘫倒在了地上,苍白着脸,大口大口喘着气。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小腿,仿佛被人用刀子剜掉了肉一般,疼的要命!
陆闻州真的好残忍……
何书意忍不住红了眼眶,屈辱的爬在地上,去够茶几上的手机,想让人来救救她,最后实在没力气,死鱼一般,烂在了地上。
她绝望的抽噎,
满脑子都是男人决绝冷漠的背影!
“温辞是我的底线,谁敢欺负她,我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谁都不例外……”
“……”
男人护短的声音刀子似的戳在人心上。
何书意委屈又痛苦的呜咽。
他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她到底疼不疼,不在乎她这个人的死活!
他心里只有温辞。
为什么,只是九年而已,她也可以陪他!
失血太多,何书意意识都是迷乱的,最后直接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
……
温辞是第二天上午醒的。
看到周围的环境,她还有些恍惚。
“醒了?”陆闻州小心翼翼握紧她的手,昨晚陪了她一夜,眼睛都是猩红的。
“还难不难受?”
温辞眸光颤了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昨晚那些痛苦的记忆仿佛毒蛇一般,勒住了她的命脉。
明明所有的伤害都是他带来的,
却每次都能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