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来了兴趣,“说说。”
黑塔回忆,“在写下黑塔序列的最后一行时,我曾短暂看到过另一个世界。他是如此 简洁,就连觐见博识尊的感觉都也比不上那种精妙。”
“但…”黑塔凝望身下来来往往的学士,目光停留在更远的地方。
一座坍塌的实验室,一座她停留在记忆中的,象征失败与耻辱的废墟。
星轻声询问,“又一次意外?”
黑塔不可否定的点头。
“爆炸来自实验室里的粒子。简单来说,是两颗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粒子,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变成了炸弹。”
“当我从废墟中醒来 ,灵光一闪时看到的景象,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星从黑塔的目光中看到了愤怒。
“我找到一根离开知识圆圈的绳子,然后 ,它被切断了。”
黑塔向前几步,沐浴在阳光之下。
“但它管不住我的,天才不可能永远困在圆圈里。”
星呆愣地望着黑塔,此刻她仿佛拿起了打破规则的钥匙,耀眼夺目。
耳边学士们的歌声愈发高昂,“就让自命清高的大师为自己写颂歌吧!”
“让他们以学派的名义画地为牢。我们是无能的庸人,但庸人的智慧却比智者更宽广!”
庸众院的大门向每位求知者敞开。
「“你好,我是阿哈,哈哈哈哈…”」
「“我好,你是阿哈,哈哈哈哈…”」
「模拟宇宙某区域,两副面具相视而望,笑声刺破这虚拟的世界。」
「“阿哈有兄弟了 ,真好。”」
「“阿哈好无聊,这个模拟宇宙太小,我找不到乐子。”」
「颜色更为鲜红的面具嬉笑,“不如,我们交换。你出去,我进来。”」
「“哈哈哈,好主意。同意。”」
「两者间浮现如镜面般的水幕,那是虚拟和现实隔阂,随着水幕泛起涟漪,两副面具交换了位置。」
「模拟阿哈遁入虚空,“拜拜了您嘞,现在我才是真的阿哈。”」
「阿哈面具颤动起来,似乎是在压制笑意,转头向模拟宇宙深处飞去。」
「“哈哈,真有乐子,就先让你在外面玩玩。既然有模拟阿哈,那是不是也有阿基维利…我要去瞧瞧。”」
「“也不想想为什么我能直接进来和你对话。”」
……
“知识是编造的谎言,战争是争夺话语权的游戏。”
“博识学会在宇宙中建立了一种暴政,那就是只有他们能决定什么事正确!”
相对认知学派的伊格莱情绪激昂,演讲在142个星域同步播出。
星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裳,走在大街上像个流浪汉,她还要养活家里的弟弟妹妹。
因此步履蹒跚走进帝皇战争重建区,只为求得三两口粮。
伊格莱的信徒们就地焚烧图书,分发印有 画像的传单,他们戏称为:学派战争的入场券。
他们愤慨地吼道。
“能源危机是公司塑造的假象,否则,为什么那么多人衣食无忧,那么多人却饿死街头?”
伊格莱的演讲震耳欲聋,“公司凭什么定义黑白?每个人都应有定义知识的权力!”
局势愈发高昂。
“我见寰宇本没有完美学者,亦或者满大街都是完美学者!”
在吼声里,吞噬弹炸毁了学会驻地外墙。
星跟随他们一拥而上,现在我们都可以是相对认知学派的学士。
“为宇宙带来真实!”
星占据高处,怒吼:“星神根本就不存在 ,一切都是假的!”
随即带头冲锋。
学会的支援比预想中来的更快,炮舰令天空失色,清算的机械落下,势必消灭相对认知的火星。
军团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星头也不回的走向权杖,在基地沦陷的前一秒,按下权杖的指令输入按钮,作为无声的呐喊。
“筏工书法欧奇是否被。”
星无法再理解耳畔的话语。
权杖摧毁了整个星域的联觉信标,像是回到没有欺骗与谎言的时代。
【铃:我挺好奇,你们宇宙那么多种族,光靠联觉信标是怎么做到互通有无。】
【青雀:联觉信标很强的,而且方便简单,基本能满足所有交流。】
【铃:但是你们不觉得这东西也封闭了情感表达吗?而公司或许隐藏了部分信息。】
【斯科特:无稽之谈,我们星际和平公司什么没有,还需要这。你…配吗?】
【托帕:别那么多阴谋论,联觉信标的好处当然是远大于坏处。】
……
「星穹列车,众人齐聚观景车厢。」
「“黑塔女士,螺丝咕姆先生,对你们的援助,我表示感谢。”姬子上前欢迎。」
「黑塔摆摆手,“小问题,就当感谢星帮我测试模拟宇宙了。”」
「“阮梅那家伙也不回我消息,估计又在做什么实验。斯蒂芬居然也敢放我鸽子。”」
「螺丝咕姆:“斯蒂芬性格本就如此,不过如有问题,我相信他定会相助。”」
「“什么啊,搞得我欺负他一样。”黑塔撇嘴。」
「“还是说正事,我和螺丝先去翁法罗斯探路,三月七我们会留意,顺便瞧瞧这绝灭大君铁墓的情况。”」
「瓦尔特:“多谢两位,星穹列车不胜感激。”」
「黑天鹅叹气,“哎,我开始后悔向你们推荐翁法罗斯了。”」
「“希望三月平安无事,不然…”丹恒站在观景窗前,手心凝聚一颗水球。」
…
「创世涡心,来古士抬首望向星空。」
「“天外来客,貌似来者不善啊。”」
…
星再次进入模拟宇宙,这次她是星河涟漪号的导航智能。
指引着飞船向旧帝国的疆域深处航行。
叮!
决策智能黑塔提议:最好把飞船切换成自动驾驶。好吧,你就是个自动驾驶程序。
星:“凭什么黑塔是决策智能?”
黑塔没在出声,毕竟她们现在只是智能。
这趟危险的旅途仅有一名旅客,名为帕提维娅的学士。也只有学会的疯子,敢孤身飞往铸铁王座的方向。
帕提维娅对心中的答案感到不安。
“这道孤波,或许它只是个无意义的现象。”
她自言自语,却又希望冰冷的机器能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