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此刻满脸怒容,双眼犹如燃烧着熊熊烈火般死死地盯着柳姨娘,那冰冷刺骨的目光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到底是不是你?!”
柳姨娘听到这话,娇躯一颤,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她慌忙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镇国公,声音颤抖地说道:“国公爷,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若国公爷您不相信妾身所言,妾身宁愿一死以证清白!”说完,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朝着长廊上那粗壮的柱子冲去,一副决绝赴死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旁的洛婉清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抓住柳姨娘的衣袖,用力将她往回拉。柳姨娘由于惯性向前冲的身子顿时停住,但因用力过猛,差点摔倒在地。而洛婉清则因为这股反作用力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洛婉清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涌出,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那白皙娇嫩的脸颊滚落而下,宛如断了线的珍珠。她神情凄楚地看着镇国公,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哭诉道:“父亲,就算您再怎么厌恶姨娘和女儿,也不能仅仅因为那小人的几句谗言,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姨娘含冤而去啊!父亲,难道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吗?为何您的眼中永远只有姐姐一人?姐姐说的话便是金科玉律,无论对错都深信不疑。可是,不论是安宁郡主也好,苏瑾萱也罢,她们都是姐姐的闺中密友,父亲您觉得仅凭她们的话就可信吗?”
就在此时,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如洪钟一般震耳欲聋:“那本宫的话,可否能信?”这声音仿佛具有一种无形的威压,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颤。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但见不远处,一位身姿绰约、仪态万千的女子正缓缓走来。她身着一袭孔雀蓝色的华美罗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蓝莲花;外面则披着一件洁白如雪的狐狸毛大氅,更衬得她高贵典雅、气质非凡。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庞上,此刻却流露出无比威严的神情,令人不敢直视。
镇国公等人见状,急忙躬身施礼,齐声说道:“微臣携家眷参见大长公主殿下,不知长公主殿下今日驾临寒舍,微臣等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殿下恕罪啊!”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敬畏。
长公主微微挥动玉手,轻声说道:“免礼罢……”众人闻听此言,赶忙谢恩起身。
镇国公恭恭敬敬地说道:“长公主殿下,外面风大天寒,请您移驾屋内一叙吧。”他边说着,边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长公主轻点螓首,应声道:“嗯,也好。镇国公,既然此事牵涉到了本宫的爱女,那么本宫今日便斗胆托大,替你好生梳理一下这家中之事。”其语气虽轻柔,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镇国公连连点头称是:“是,长公主所言极是!一切但凭公主作主!”
随着长公主仪态万千地走进屋内,她身上散发着一种高贵而威严的气息。镇国公目光冷冽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柳姨娘和洛婉清,口中毫不客气地喝道:“滚进来……”接着,他转头对着身旁的小厮挥了挥手,示意道:“把他也给我抬进来!”
待长公主优雅地落座后,她的声音如同寒夜中的冷风一般,冷冷地开口说道:“本宫今日在此,可以亲自证明昨日倾城小姐乃是前往黑市寻觅那珍贵无比的千年何首乌去了。柳姨娘、洛婉清,你们口口声声指责这名下人污蔑于你们,那么请问,你们可有什么真凭实据能够自证清白呢?”
柳姨娘和洛婉清听到长公主这番质问,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心中一阵慌乱。她们嘴唇嗫嚅着,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始终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见长此情形,长公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继续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反驳,那不如就让人到这下人的屋子里仔细搜查一番好了。倘若当真寻不到能佐证你们指使他污蔑倾城的证据,那不就恰恰说明了你们二人其实是清清白白的么?”
然而,就在长公主话音刚落之际,柳姨娘和洛婉清像是突然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惊恐之色,甚至顾不得形象,同时脱口惊呼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