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城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心里暗自嘀咕着:“无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这个洛婉清怎么总是逮到机会就不忘诋毁我呢!真不知道她到底安的什么心。”想到这里,洛倾城不禁皱起了眉头,对洛婉清的行为感到十分无奈和厌烦。
恰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君亦宸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哦?本殿倒是没有料到,原来婉清小姐竟是如此知晓礼数之人啊。”
洛婉清听到君亦宸的称赞,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娇羞之色。她微微低下头,轻声细语地回答道:“多谢殿下夸奖,臣女自小就由母亲悉心教导,不仅熟读各类女德女训之书,而且平日里也严格要求自己遵守礼仪规范。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臣女才会在这些方面略懂一二吧,比起姐姐来,可能确实要稍胜一筹。”说完,她还故意抬起头看了一眼洛倾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与挑衅。
众人皆面露疑惑之色,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君亦宸,心中暗自揣测他为何会对洛婉清这般态度。就在此时,只见君亦宸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仿佛被一层寒霜所笼罩,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而另一边的洛婉清对此浑然不觉,依然滔滔不绝地说着:“殿下,想当年臣女与姐姐尚在年幼之际,皆是由母亲大人亲自挑选出德高望重的师傅来悉心教导我们姐妹二人呢。只可惜姐姐她生性洒脱不羁,对于那枯燥乏味的诗书毫无兴趣可言,故而自然而然地,臣女便要比姐姐更为勤奋努力些,多学习一些知识和才艺啦。”
然而,君亦宸却是面沉似水,冷冷地回应道:“哼!哦?是吗?可据本殿所知,你与城儿年幼之时,国公夫人早已跟随镇国公远征他乡,常年征战在外,又如何能够亲自为你们挑选师傅并加以教导呢?再者说,我堂堂华夏国自古以来便是男女平等,女子同样享有受教育和施展才华的权利。你所研读的那些所谓女德女训之类的东西,不过是陈规陋习罢了,读或不读其实并无太大区别。如此说来,婉清小姐这么多年来的辛勤付出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洛婉清听闻此言后,那张娇美的面庞上立刻浮现出满满的委屈之色,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君亦宸,嘴唇轻启,颤声道:“太子殿下……”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君亦宸却是一脸冷峻,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洛婉清,毫不留情地开口道:“婉清小姐,若是本殿没有记错的话,你乃是柳姨娘所生之女吧?你身为庶女,不仅不知敬重嫡母,竟敢在国公夫人面前口口声声将一个妾室称作母亲,甚至还处处对嫡姐冷嘲热讽,此等行为,实在是大逆不道!你可知自己犯下何等罪过?”
洛婉清被君亦宸这番严厉的斥责吓得浑身一颤,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可怜兮兮地望着君亦宸,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太子殿下,臣女知道错了,臣女只是一时口误,绝非有意冒犯,请殿下饶恕臣女这一次吧。”
君亦宸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洛婉清,似乎并未因她的泪水和认错而有丝毫动容。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道:“罢了,罢了。念在你初犯且已知错的份上,本殿这次就暂且饶过你。不过……”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洛婉清心头一喜,以为君亦宸舍不得罚她。
谁知君亦宸接着又道:“既然婉清小姐如此才华出众,想必这抄书之事对你来说也并非难事。这样吧,你回去之后给我将《礼序记》、《尊卑谱》以及《伦常录》这三本书各自抄写十遍,也好让你牢牢记住嫡庶尊卑有序的道理,日后莫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洛婉清心中虽有万般不满,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压下怒火,用低如蚊蝇般的声音说道:“是,臣女谢太子殿下。”她微微屈膝行礼,那模样看起来倒是乖巧顺从。
然而,君亦宸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说道:“婉清小姐太客气了,本殿观婉清小姐才情出众、定是字迹也是无比娟秀,想来抄写这《嫡庶册》也是不在话下。既如此,就烦请婉清小姐一并将其抄录完成吧。”
听到这话,洛婉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但她深知不能在太子面前失仪,于是强忍着怒气,依旧用那娇柔做作的语气回答道:“是,太子殿下。”说罢,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洛倾城。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镇国公终于忍不住了,他气得满脸通红,全然忘记了君亦宸尚在此处,冲着洛婉清怒吼道:“洛婉清,你还杵在这里作甚?还不快给我滚回凝香苑去!”
洛婉清闻言,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泪水在眼中打转,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她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镇国公,又恋恋不舍地望了望君亦宸,最终还是缓缓转身,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凝香苑走去。
君亦宸并未在意洛婉清的离去,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的洛倾城,温柔地说道:“城儿,本殿在那人牙市场倒也有些相熟之人。若是你需要挑选下人,不妨由本殿陪你一同前去。”
洛倾城正欲开口回应,忽然间,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今日姑母这里可真是好生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