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脚印并不大,但密密麻麻的。
脚印上还残留着一些木头碎屑,顺着看过去,原本用来搭窝棚的那根柱子上,也满是齿痕。
“看起来,是有什么畜生在这里磨牙了!”
见此一幕,陈建军终于松了一口气。
山里头的猛兽不会磨牙,磨牙的动物,往往没啥威胁。
“这是什么畜生弄的?”娜塔莎蹲下身子开口问道。
陈建军摇了摇头,“山里头磨牙的畜生不少,一时间我也看不出来!”
“再找找线索!”
娜塔莎点了点头,四下扫视了一眼,忽然在一旁的树枝上看到一撮毛发。
“建军哥,你看这个!”
娜塔莎眼神好使,但对于这些毛发,终究还是认不全。
陈建军接过那撮毛发仔细打量了一眼,下一秒,他忽然眼前一亮。
“是土狗子咧,咱发财了!”
陈建军满脸欣喜,土狗子学名叫做艾虎。
别看他名字里带个“虎”字,但实际上却是一种小型动物,最大也不超过二十斤。
外形看起来跟貂差不多。
土狗子毛发细短而柔软,最是适合用来制作毛制品,其价值与貂皮相当,因此与紫貂、水貂并称为东北三宝之一。
一张普通的艾虎皮,少说也能卖几千块。
娜塔莎听见这些,顿时来了精神,此刻虽然天还没亮,但她那双眼睛却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
陈建军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那土狗子留下的毛发看起来有些老,显然是开春儿,土狗子开始脱毛了。
不过,这时节,也正是狩猎的好时候。
土狗子刚脱毛,新生的毛发格外柔软,更能卖个好价钱。
“看情况,这地方被破坏有几天了!”
陈建军抓起一些被啃下来的碎屑,端详了一会儿。
那些碎屑都已经发黑,显然不是这两天被啃的。
不过土狗子这玩意儿被叫做艾虎,自然也带了些老虎的习性。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是肉食动物。
这种动物大部分都有领地意识,它们出现在这里,短时间内就不会挪窝。
“关掉矿灯,小心着点,别惊动他们!”
陈建军开口叮嘱一声,二人都关了矿灯。
眼下,周围彻底陷入黑暗,只能隐约看见些模糊的影子。
陈建军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寻找,而是就地坐下开始等。
眼下天还没亮,晚上没了灯看不清。
但如果开着灯,他们肯定也无法追上土狗子。
只能等到白天再动手。
但在这种环境下,娜塔莎的优势再次显现出来。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夜视眼!
周围黑咕隆咚的情况下,她竟然再一次发现了远处的动静。
娜塔莎轻轻推了推陈建军,伸手指着不远处一个枯树洞,低声开口。
“建军哥,那洞里头有东西,我看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陈建军原本还准备等白天动手,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娜塔莎居然还能看见。
他摆了摆手,小心翼翼地凑近上去。
距离不足百米,陈建军也看见那黑乎乎的树洞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他虽然看不真切,可借着月亮微弱的光,隐约能看见两道影子。
陈建军不敢大意,如果真的是土狗子,那就是几千块钱,一旦让它走脱,便是损失几千块,陈建军也会心疼的。
他转头对着娜塔莎摆了摆手,示意她留在这里不要动。
陈建军自己则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爬上前。
在距离那树洞不足五十米的位置,陈建军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那是一窝土狗子,有两只大的,窝在一起。
陈建军抬枪瞄准,屏息凝神。
片刻之后,两声枪响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随着枪声响起,那树洞里一道黑影猛地窜出,径直朝另一边狂奔。
黑影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已经跑出去十几米。
陈建军自然不会放过这几千块,他当即抬手扣动扳机。
但夜色里,他属实不好瞄准,饶是以他的枪法,连开三枪却也一枪没中。
恰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娜塔莎终于开枪了。
或许是她那双夜视眼起了作用,又或者是血脉天赋,她这一枪竟然打中了。
那黑影应声倒地,不断挣扎着,没两下,便彻底咽了气。
这些小型动物确实好打得多,基本上一枪就能解决。
陈建军回头看了娜塔莎一眼,心里也不免有些震惊。
这丫头算起来还是第一次开枪打猎物呢。
尽管先前陈建军教她开过枪,但那都只是练枪,面对移动靶,一次命中,多少还是要些天赋的。
“去把那土狗子抓回来!”
陈建军笑着吩咐一声,自己则朝着树洞走去。
刚才他那两枪显然还是命中了,树洞里,另一只土狗子已经彻底死去。
陈建军将其提了出来,那毛皮抓在手里,便能感觉到格外柔顺。
至少比狐狸皮要好多了。
娜塔莎也带着另一只土狗子走了回来,两只土狗子差不多大,都是手臂长短。
“嘶,这会儿发达了!”
陈建军见此一幕,也忍不住欣喜。
尽管他不太清楚这东西眼下的市面价,但少说也不会低于两千一张,甚至会更高。
土狗子皮价值非凡,被称作软黄金。
即便上面有枪眼,也不会有人压价。
“来,休息一会儿,咱直接回去!”
“这一趟有这个就赚了!”
陈建军开口吩咐着,二人就地开始休息。
没过多久,天色渐渐明亮。
陈建军取来刀,来到上回剥皮的河沟,便开始动手取筒子。
一旁的娜塔莎则帮忙将取下来的毛皮清洗干净。
弄完这一切,二人马不停蹄地便往回赶。
这东西可不能放时间长了,否则会影响皮毛质量。
等二人回到村里,已经是深夜。
孙秀芹都没想到陈建军这次进山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当她看见陈建军手里头拎着的毛皮,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虽然不认识这毛皮,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毛皮好着咧。
煤油灯底下,油亮反光。
这种皮子绝对是好东西。
陈建军没解释太多,只是将被子挂在墙上晾好。
接着便倒头就睡,明儿一早,他还得赶去县城呢!
这一晚,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躺在光滑的皮子上,身上盖的全是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