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祭坛往卓爷爷的帐篷走,雪地里的月光比之前亮了些,像撒了层碎银,踩上去 “咯吱” 响,连风都软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刮得人脸疼。苍牙跟在苏小满脚边,嘴里的凤羽终于松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叼得紧紧的,偶尔还会停下来,对着月光下的影子扑两下,像是终于找回了点玩心。
“临时封印要是能撑到明天,俺们就能早点找地洞。” 张阳扛着断剑,走在最前面,剑身上的金纹泛着淡淡的光,映着雪地里的影子,“卓爷爷,您太爷爷说的地脉守护兽,厉害不?俺的断剑现在能斩煞气,应该能对付吧?”
卓爷爷走在中间,手里拎着装地脉图的木箱,脚步比之前沉了些,像是箱子里装的不是卷轴,是千斤重的责任:“俺太爷爷没说厉害不厉害,只说那兽是地脉养的,认五灵不认人,要是没有五灵信物,就算是神仙来了,也近不了地脉核心的身。”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们有五灵信物,还有祖辈残魂,应该能让它让路。”
苏小满摸了摸怀里的青丘珠,珠面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感应地脉的方向:“地脉核心在祭坛下方,那地洞会不会和之前去泉眼的暗门通着?要是通着,咱们就能省点事,不用再找新入口了。”
林默点点头,手里的罗盘偶尔会对着祭坛的方向闪一下,蓝光很淡,却很稳:“有可能,泉眼是地脉的阳气口,地洞肯定和它连着,明天咱们去暗门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地洞的入口。”
说话间,就到了卓爷爷的帐篷。帐篷里的火还没灭,炉子里的柴火 “噼啪” 想着,暖烘烘的,和外面的寒冷截然不同。卓爷爷把木箱放在桌子上,又给三人倒了碗热酥油茶:“先喝口暖暖身子,这地脉图得慢慢拿,木盒是俺太爷爷用桐油浸过的,怕潮怕摔,得小心点。”
三人捧着茶碗,暖意在手里蔓延,顺着胳膊往心口淌,之前和血煞统领打斗的疲惫,像是被这暖意冲散了不少。张阳喝得最快,一碗茶下肚,抹了抹嘴:“卓爷爷,您快拿地脉图吧,俺们都等不及想看看了!”
卓爷爷笑了笑,走到床前,弯腰掀开床板 —— 床板下面是个暗格,铺着厚厚的干草,干草里藏着个老旧的木盒。木盒是黑檀木做的,上面刻着清晰的龟纹,和之前暗门的龟纹一模一样,只是木盒的边角已经磨损,露出里面的浅色木头,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这木盒跟了俺太爷爷一辈子,后来传给俺爹,俺爹又传给俺,平时都不敢拿出来,怕被煞气染了。” 卓爷爷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抱出来,放在桌子上,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铜钥匙 —— 钥匙上也刻着龟纹,和木盒的纹路正好吻合,“这钥匙也是传下来的,只有用它,才能打开木盒。”
“咔嗒” 一声轻响,铜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木盒的盖子就弹开了。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张泛黄的羊皮纸,纸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却被保存得很整齐,上面用炭笔和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正是五灵地脉图!
林默赶紧凑过去,借着炉火的光仔细看 —— 羊皮纸的中央画着个小小的祭坛,正是昆仑祭坛,从祭坛往四周延伸出五条线,每条线都用不同颜色标注:蓝色的线通向东方,旁边写着 “东海水脉,水灵之源”;红色的线通向南方,写着 “南疆火脉,火灵之根”;黑色的线通向北方,写着 “北冥土脉,土灵之基”;金色的线通向西方,写着 “断剑门金脉,金灵之核”;绿色的线通向东南方,写着 “青丘木脉,木灵之本”。
五条线的末端,都画着个小小的圆圈,用朱砂点了点,像是地脉核心的位置。最让人揪心的是,羊皮纸的角落用炭笔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是卓爷爷太爷爷的笔记:“五灵地脉核心,守阳界之根,幽冥之主欲毁之,地脉毁,则轮回门封不住,阳界危矣。”
“真的和轮回门连着!” 苏小满的声音有点发颤,手指轻轻碰了碰青丘木脉的线条,“要是幽冥之主毁了地脉,就算咱们封了轮回门,也没用,阳界还是会被煞气染了。”
张阳也凑过来看,指着断剑门金脉的方向,眼睛亮了些:“这金脉就在俺们断剑门!俺回去找师父的残魂时,正好能看看金脉核心,说不定还能给俺的断剑补补力!”
卓爷爷坐在旁边,喝了口酥油茶,眼神里满是感慨:“俺太爷爷当年守祭坛,就是怕幽冥之主找地脉的麻烦,可惜他走得早,没来得及告诉俺们太多,只留下这张图和几句话。现在你们来了,总算有人能守住地脉,守住阳界了。”
林默把罗盘放在羊皮纸旁边,想试试能不能感应地脉的气息 —— 刚放上去,罗盘突然 “嗡” 地亮了,蓝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亮,指针飞快地转了几圈,最后稳稳指向东海水脉的方向,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绿光,像是在和地脉呼应!
“有反应了!” 林默惊喜地喊出声,手指着东海水脉的线条,“东海水脉有‘水灵核心’!罗盘的水灵在和它呼应,只要找到核心,就能给罗盘补力,还能让祖父的残魂恢复得更快!”
苏小满也凑过来,青丘珠放在木脉的线条旁,珠面泛着淡淡的绿光,却没像罗盘那样亮:“青丘木脉也有反应,只是离得太远,感应不到核心的具体位置。不过只要到了青丘,应该就能找到。”
张阳把断剑放在金脉的线条旁,剑身上的金纹亮了些,却没罗盘那么明显:“俺的断剑也有反应!只是金脉的核心在断剑门的剑冢下面,得先找师父的残魂,才能靠近。”
卓爷爷看着三人的信物都有反应,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就好!你们的信物能感应地脉,就不怕找不到核心。只是地脉离得远,东海水脉在东边的海边,南疆火脉在南边的深山,北冥土脉在北边的冰原,你们要是一个一个找,怕是来不及,临时封印只能撑三天啊。”
林默也皱起了眉头,他之前没考虑到地脉离得这么远:“三天时间,就算骑马,也只能去一个地脉,根本来不及找五个核心。这可咋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地脉被幽冥之主毁了吧?”
苏小满突然眼前一亮,指了指羊皮纸:“咱们可以分头行动!林默去东海水脉找水灵核心,我去青丘找木灵核心,张阳回断剑门找金灵核心,卓爷爷您能不能帮我们去南疆火脉或者北冥土脉?这样就能在三天内找到五个核心了!”
卓爷爷愣了愣,又摇了摇头:“俺年纪大了,走不了远路,南疆和北冥的煞气又重,俺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会给你们添麻烦。不过俺们雪山的牧民能帮忙,俺可以让老周他们去北冥土脉,他们常去北边放牧,熟路;再让山那边的牧民去南疆火脉,他们和南疆的人熟,能找到火脉的位置。”
张阳一拍大腿:“这主意好!分头行动,效率高!俺明天一早就回断剑门,找完金灵核心,就去泉眼和你们汇合!”
林默点点头,手里的罗盘还在对着东海水脉闪:“我明天也早点出发,东海水脉离这儿不算太远,骑马两天就能到,找完水灵核心,马上回来。”
苏小满也笑了,青丘珠放在怀里:“我去青丘也快,青丘有灵狐的传送阵,只要到了山脚下,半天就能到木脉核心的位置。”
苍牙像是听懂了,对着三人 “汪” 了一声,尾巴摇得飞快,一会儿蹭蹭林默,一会儿蹭蹭苏小满,像是在说 “我也去帮忙”。
卓爷爷看着三人干劲十足的样子,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他把地脉图小心地卷起来,放进木盒:“这地脉图你们拿着,路上用得着。俺明天一早就去找老周他们,让他们准备去北冥和南疆。你们路上要小心,幽冥之主肯定会派邪祟拦着你们,别硬拼,实在不行就往回跑,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林默接过木盒,小心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千斤重的责任:“您放心,我们会小心的。等找完地脉核心,我们就回昆仑,补好临时封印,再彻底封死轮回门,不让幽冥之主有机会毁地脉,毁阳界。”
帐篷里的炉火还在 “噼啪” 响着,暖烘烘的,映着四人一狗的身影,像是在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希望。虽然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东海水脉的风浪、青丘的煞气、断剑门的邪祟、北冥的寒冷、南疆的湿热,还有幽冥之主派来的阻拦,都在等着他们,可他们的心里却充满了坚定 —— 只要分头行动,齐心协力,就没有找不到的地脉核心,没有守不住的阳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