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人设限制。】
什么？
太好了！
宋南初刚刚还因为人设评分是c而郁闷呢。
【这次我的综合评分肯定可以到A！】他自信满满。
【世界加载成功——】
【人物投放中——】
—
c市往南几百公里的一个乡下小镇，几名幸存者挑选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房屋，打算今晚在这里休息。
宋南初是被一阵风吹醒的。
末日来临的第三年，夜间温度开始骤降，基本上都是零下十几度。
他正躺在一片小菜田里，只不过菜都被人挖了去，留了一地的坑。
宋南初眨了眨干涩酸痛的眼睛。
明明是深夜，基本上没有光亮，他的视力却很清晰。
能看见隔壁房屋里燃起的火光，能看见自己身上破破烂烂到处是缺口的衣服，还能看见正蹲在自己面前、五官俊秀的男生。
宋南初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什么鬼？
他不可置信的摊出手，左右打量。
是他自己的手没错。
唯一不同的是，手背肌肤和手指关节处泛着淡淡的青灰色。
动起来也很僵硬，像是生锈了的机器，已经无法顺畅的运行。
面前的人动了。
他站了起来。
在宋南初不知所措的目光下，一步步朝他走了过来。
如果忽略掉他略显僵硬的动作，和明显没有血色的脸庞，那这个人确实挺像个人的。
宋南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
男生不屈不饶，到了他跟前才停下来。
然后，男生学着宋南初的动作，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两人大眼瞪着大眼。
宋南初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恶意，身子不再紧绷。
而且……
他和眼前这个男生好像是同一种生物。
怪物？还是什么？
没有接受小世界记忆的宋南初一无所知。
“嗬嗬～”他又发出了这样的怪声。
大概是很久没有说话，声音难听又嘶哑。
男生一双眼睛盯着他，好像懂了他的意思。
因为他说话了。
“宝、宝宝。”他这样喊。
嗓音也很哑。
但比宋南初好。
至少他说的是人话。
宋南初不打算说话了，至少在他学会说人话之前。
他抬起薄薄的眼皮，观察起面前这个完美复刻他动作的怪人。
身上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和校裤，衬衫扣子扣到了顶。
胸口挂着铭牌。
——高三一班
——沈归
哪怕衣服已经脏掉大半，脸上也有些许泥土，还是能看出男生优越的五官痕迹。
宋南初撑着身子，慢慢站了起来。
男生也学他，一模一样的动作。
两人面对面站着。
但因为男生身姿挺拔，宋南初只能仰脸看他。
这么久都没眨过一次眼，看来确实不是人类。
是叫沈归吗？
宋南初又想说话了。
他生无可恋的嘶嘶了几声。
——你是谁？为什么要叫我宝宝？
沈归应该也很久没说话了，说话断断续续。
宋南初只能努力去听，拼凑他要表达的意思。
“我、我的、宝宝……回、回家。”
谁是他宝宝？
宋南初有点想笑，但脸部肌肉很僵硬，没有笑出来。
听说过跨物种交流，还是头一次听说跨语言交流。
宋南初思索着。
但没出一分钟，脑袋就开始发晕。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叫沈归的怪物对他没有恶意。
旁边房屋很热闹，里面的人在烤兔子吃，没有人注意到这片小菜田里站着的两个怪物。
宋南初想往人多的地方走。
他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但思想还是人类的他，下意识就想寻求别人的帮助。
脚很重，宋南初动作艰难，很久才迈出一步。
他好像还不适应现在这个躯体。
沈归学着他，跟在他后面。
宋南初累了，想用手将额前的碎发往后面挼。
刚抬起手，便看见了满手的泥土痕迹。
宋南初：……。
他转身，扯住沈归的衣服，面无表情地将手上沾着的泥土往他胸前的布料擦。
沈归终于眨了一次眼，然后歪头。
好像有点不满。
怪物难道还有洁癖？宋南初揣摩着他要表达的意思。
宋南初伸回手后，沈归低头，手指慢慢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
看他这样，应该有自我思想，不是只会照猫画虎、没有脑袋的傻子。
宋南初指了指隔壁房屋的窗户，冷着脸发出怪物一般的声音。
——他们是谁。
沈归靠近了他一点点，语速缓慢的回答：“食物。”
他指了指自己，“宝宝，我去杀、杀掉他们，给、给你吃。”
宋南初第一想法：只喊了三声宝宝就不结巴了，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挺聪明的。
随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归口中的食物是什么意思。
他吃人？
他在这个世界的食物是人？
宋南初双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缓过来，就见沈归一步一步朝那间房间的方向走去，给宋南初吓了一大跳。
他赶紧拽住沈归的胳膊。
【生命值+1】
没空理会系统的提示音，宋南初连忙阻止沈归。
——我不吃人。
——难吃。
——酸的！臭的！
沈归脚步停住，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宋南初。
虽然面部表情没变化，但宋南初总觉得有哪不对。
他产生了一个又好笑又离谱的想法：刚刚沈归和他是假玩，现在才是真玩。
宋南初晃了晃脑袋。
不能再瞎猜测下去了。
他得找个安静的环境，接收一下小世界的剧情。
宋南初往左走。
沈归往左走。
宋南初进了屋子。
沈归也跟着进了屋子。
处于偏僻地带的农村，末世前就人烟稀少，末日后更甚。
仅有的几个丧尸也被路过的异能者杀了个干净。
房间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柜子箱子全部大敞开，乱七八糟的东西摆放的到处都是。
应该是被人搜刮过了。
宋南初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角落，背靠墙坐了下来。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跟屁虫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