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晨曦,将天机舟的五合舰染成流动的琉璃。崔秀宁的素裙拂过甲板的“共荣”纹,裙摆上的“璇玑”纹与远处巨鲸阵的“海天”图腾共振,竟让海面泛起五色涟漪。三百头背生珊瑚的巨鲸,正排列成太武帝破虏戟的形状,鲸背上的鲛人,手持珍珠泪灯,灯串在晨雾中织成“海天共护”的光带。
“苏绾姑娘,”为首的鲛人使者,鱼尾拍击水面,溅起的水珠在甲板上凝成“平安”二字,“此去,”“万里,”“多珍重。”
苏绾的红衣在中央舰的操控台前翻飞,机关匣弹出的“归航”罗盘,指针同时指向洛阳与寒梧别业。她的指尖,点着罗盘中心的护心镜碎片,竟让天机舟的帆,自动扬起鲛人敬献的“共荣绡”——那是用宇文血与鲛人泪合织的帆布,风吹过时,会发出五女护民纹的共鸣。
“妙晴姐,”陆灵珊的惊鸿剑穗,指向巨鲸阵的“狼首”位,“鲛人竟把,”“你的,”“苍狼骑阵形,”“搬到海里了!”
冯妙晴的羊皮袄,不知何时换上了鲛人送的“狼鱼”战甲,狼首刀的刀柄,缠着鲛人的珍珠链。她爆发出狼嚎般的笑声,震得巨鲸们的尾鳍,齐齐拍出“护民”字形的浪花:“老子的,”“狼奔阵,”“果然,”“天下第一!”
王若雪的算筹,在掌心排出“水天需”卦象,算珠与巨鲸阵的“潮汐”律动,共同在海面上,投出最佳回航时辰。她的指尖,抚过算筹盘边缘的“共荣”浮标,盘心的水纹,忽然显形出太武帝与海月公主的微笑虚影。
崔秀宁的琴音,忽然转入《送别》的古调,琴弦震颤间,巨鲸阵的珍珠泪灯,竟随着琴韵明灭,在海面上勾勒出五女与宇文渊的身影。她的指尖,抚过琴弦的“初遇”位,记忆忽然穿透十年光阴,回到那个洛阳街头的午后。
【回忆·洛阳初见】
十四岁的崔秀宁,抱着琴谱穿过平乐观,发间的“寒梧”簪不慎坠落。蹲身去捡时,却见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拾起,指尖还沾着未干的墨迹。少年宇文渊穿着洗得发白的胡服,护心镜的碎片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将簪子递还,声音混着市井喧嚣:“姑娘的簪子。”那时的他,还不是叱咤风云的将军,只是个在太学旁听的寒门学子,而她,也只是个梦想以琴化民的少女,怎么也想不到,这枚簪子,会成为开启“胡汉共荣”的钥匙,这个少年,会带她看遍草原的雪、江南的月、海上的星。
“在想什么?”宇文渊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护心镜的光,温柔地包裹住她的肩。
崔秀宁回头,见他腕间戴着鲛人送的“共荣”珠串,每颗珠子,都刻着五女的护民纹。镜中的“民”字,与远处巨鲸阵的光带,共同显形出“初心不改”的图腾。她忽然轻笑,声如晨露坠荷:“在想,”“将军当年,”“捡我簪子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宇文渊的指尖,抚过她发间的“寒梧”簪,那是他亲手复刻的太武帝时期样式:“孤只想,”他的声音,混着海风的温润,“这簪子的主人,”“该有,”“护民的,”“天地。”
忽然,所有巨鲸同时发出共鸣般的长鸣,鲸歌与崔秀宁的琴音、苏绾的机关声、王若雪的算珠声、冯妙晴的笑闹声、陆灵珊的剑鸣,合成护民者的《回航曲》。水晶宫的方向,升起万千“鲛人孔明灯”,灯身绘着五女的护民纹,在晨雾中,如流萤般追随天机舟。
“快看!”苏绾的机关匣,射出全息影像,“鲛人王在,”“水晶宫顶,”“为我们,”“奏乐!”
影像里,鲛人王的尾鳍拍击着“共荣泉”,泉水竟化作巨大的琴弦,奏出太武帝时期的《护民颂》。崔秀宁的琴音与之呼应,琴弦上的露珠,坠落在甲板,长成微型的“共荣珊瑚”。
是日,南海的浪涛,见证了护民者的凯旋。天机舟的五合舰,在巨鲸阵的护送下,破开晨曦,驶向辽阔的海面。崔秀宁立在船头,素裙被海风吹成帆的形状,她望着渐渐远去的水晶宫,又看看身边宇文渊与四女的笑靥,忽然明白,所谓传奇,从来不是一人一戟的孤勇,而是当五颗护民之心与一颗真心相遇时,自然而然掀起的,改变时代的,温柔巨浪。
晨雾漫过甲板时,崔秀宁的琴音,化作“安心”的符咒,融入海风。她的指尖,轻轻按在宇文渊的护心镜上,那里映着她的倒影,也映着十年前那个捡簪少年的影子——原来时光从不是洪流,而是一面镜子,照见初心,也照见,护民者用真心铺就的,万里归途。而在他们身后,南海的“共荣”光带,正为所有心怀光明的人,永远点亮着,海天之间的,希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