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秦妄电话的时候,宋欢还在睡觉。
她也没想到睡前刚温情完的男人下一刻就让她去酒吧。
宋欢左思右想也不知道秦妄想干什么。
等她从别墅出来时还吓了一跳。
门外啥时候多了这么多的保镖?
不过都挺眼熟的。
宋欢进酒吧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秦妄,他懒懒散散的坐在吧台上,正微微抬手示意她过去。
宋欢走到一半才发现了秦南琛。
自从上次游轮事件结束,他向她坦白了一切后,还是她跟秦南琛的第一次见面。
秦南琛没有给宋欢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机会,就已率先开口。
“欢欢。”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
就好像是街上见了面的老熟人。
没有以前喊她名字时的缱绻和不甘。
这样的态度让宋欢松了口气,自然而然的应了一声,“南琛哥。”
秦南琛的目光掠过宋欢身侧的一众保镖,蹙眉,“出什么事了?”
宋欢耸耸肩,一脸无辜的看向秦妄。
显然问的也是同样的问题。
秦妄的脸色寸寸阴沉下去。
他属实是没料到今天这场子秦南琛也在。
而且以秦南琛那用暗不用明,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的阴招,肯定不是他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的。
要是秦南琛也掺和进来调查一脚,这局势得乱成什么样啊?
秦妄一口牙齿咬了又咬,却故作云淡风轻。
“看不出来?”
秦南琛眉心轻挑,“看不出来。”
秦妄不紧不慢的笑道:“我这是在装——b。”
秦南琛:“……”
“秦妄,你糊弄傻子呢?”
这深更半夜的,围着宋欢的保镖们都快绕成三圈了!
秦妄的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凌厉的目光扫过领头保镖,“惹事?”
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领头保镖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偏偏他身后那个曾经扛过秦南琛,还试图抱宋欢的那个憨厚老实的保镖不明所以:“秦董,冤枉啊!我们可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您不是让我们寸步不离,贴身保护太太的安全吗?”
秦妄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
临进包厢前还看了秦南琛一眼,“你也滚进来!”
领头保镖深知做错了事,默默带人将酒吧里的人聚在一起,自掏腰包开始发封口费。
他就知道……
信这大憨批就是自讨苦吃!
包厢里,宋欢和秦妄坐在一边。
季韵文跟秦南琛坐在对面。
秦妄面无表情的跟秦南琛对视。
秦南琛也同样看着秦妄。
一阵无言中,秦妄忽的笑了,“大哥以前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想不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秦南琛神色冷凝,“你确定你说的是人话?”
眼瞧着火药味越来越浓,宋欢轻咳了一声。
秦妄立马收了气息看着她。
秦南琛也轻轻蹙眉,喝了一口酒错开视线。
“阿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宋欢问。
秦妄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纸笔开始涂涂画画。
屋内安静到只有笔尖触碰纸张的声音。
季韵文也懵了。
他本能想推一下镜框,却推了个空,有些不适应的抚了抚鼻梁。
过了好一会,秦妄终于停笔。
纸张翻页过来后,画上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
宋欢不明所以的歪了歪脑袋,正要开口询问,对面的秦南琛倒是说了一句:“你画欢欢小时候干什么?”
宋欢的瞳孔骤然一缩,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秦南琛……
刚刚说什么?
那是她小时候?
不……
不可能!
这分明是画的唐棠才对!
可秦妄何时看见过唐棠的照片,他根本就不知道唐棠长什么样子!
难道说……
秦妄薄唇轻启,轻飘飘的落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顾夫人,是你的亲生母亲。”
秦南琛唰的一下站起了身,碰倒了面前的那杯酒。
酒水顺着桌子流淌而下,渗透进他的黑色西装里。
宋欢的脑袋嗡的一声。
饶是在看见画像的那一刻,她已经猜到了一个可能性。
但秦妄的话还是让她的大脑在一瞬间空白。
红唇微微抖了抖,宋欢正欲让秦妄别乱开玩笑,却对上他严肃的视线。
季韵文也调出手机照片放到了桌上,让宋欢看见了上面的亲子鉴定报告结果。
秦南琛倒吸一口凉气,向来冷沉镇定的面孔没比宋欢好到哪里去。
他将手机一转,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
“这是……真的假的?”
秦妄给了季韵文一个眼神。
季韵文言简意赅的说了秦妄欲做亲子鉴定,以及他中途被人打晕后,结果被掉包等全部事情。
秦南琛听完后,看向秦妄,缓缓皱眉,目光中是笃定的探寻。
“不光是这些吧?”
看似是问句,实际是肯定句。
秦妄慢悠悠拿出一张照片放到了桌上。
“成荭,当初跟一个神秘人绑架欢欢的其中之一。对方想杀她灭口,却侥幸被她逃过一劫。但今天她失踪了,生死不知。”
无需多言,秦南琛已经将其中事件一一串联起来。
敌在暗。
他们在明。
等等……
他们?
他什么时候就默认为他们了?
他只是过来听个乐子,可没打算要帮他们。
“杀人灭口?”秦南琛说完后,率先摇了摇头,“不,不对劲。调换季医生鉴定结果的人,应该跟去处理成荭的,不是一个人。”
季韵文抿了抿唇。
没出声。
但心里却疑问:为什么?
秦妄手撑着脑袋,慢悠悠看了秦南琛一眼,“还不算太蠢。”
秦南琛拿着纸巾擦拭着衣服下摆,凉飕飕道:“被我算计出去六年,也不知道是谁更蠢。”
秦妄一张俊美的面孔,说出来的话却尽是阴阳怪气,“是啊,心眼子全用在算计人身上去了,难怪真心都没地方放了呢。”
秦南琛:“……”
秦南琛冷笑:“光有真心有什么用,只会做一些让人嫌弃的蠢事。譬如,给欢欢身边塞那么多保镖,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人要害她似得。明着打牌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
秦妄语气玩味:“对啊,防的就是你这种人。谁知道你会不会哪天又暗戳戳的背地里捅刀子呢?毕竟连挂在嘴边的心上人都能被你算计进去。大哥,论起这个我确实是甘拜下风,可没有您那好手段。要不您多指点指点?”
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