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军营外瘴气弥漫,将整个大营牢牢笼罩。
被困在里面的士兵,依稀能从瘴气外看到站在两侧峡谷上的军士手持弓箭,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射!”
一声令下,两侧峡谷上的军士一齐刷刷拉开弓弦,箭矢如雨,铺天盖地射向陈州军营。
箭雨破空袭来,带着浓厚的罡气呼啸而来,陈州营内顿时传来阵阵哀嚎。
这时,常森开口道:“大哥,二哥,这南陈大营中已没多少反抗之力,为何我们要先用弓箭压制?”
常茂淡淡道:“不过是先让他们绝望,再带给他们希望罢了。”
“再者说了,殿下胸怀四海,这些军队也算是精锐,为何不收编了他们,为殿下所用呢?”
常茂一字一顿,视线紧盯着陈州军大营,突然营中惨叫声一顿,血气翻涌间隐隐都煞气升腾,这下常茂笃定是陈州军主出手了。
“合!”
常茂冷喝一声,散乱的血煞气凝在一起,朝对方军阵射去。
可怜陈州军拼死一搏,那军阵煞气只是将瘴气冲散一瞬,便被箭雨压了下去,显然已是后继无力了。
如今,正是破局之时!
“常升,带着家将们冲下去,打散他们!”
“明白!”
常升得令,大喝一声:“常家军,随我上!”
随着常升一声令下,常家精锐如猛虎下山,从两侧山崖冲杀了下来。
而且有家将在军中串联,大军的血气爆发的异常凶猛,一击破开瘴气,迷雾中露出正在苦苦抵挡的陈州军。
“射!”
见对方还在支撑,常升决定添一把火,一声大喝,军魂化箭,射穿陈州军阵。
陈州军主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一个踉跄,几欲倒地。
常茂踏空而来,冷喝道:“投降免死!”
见周遭军士隐隐有意动之色,陈州军主擦去嘴角血迹,冷喝道:“我看谁敢!”
常茂眼神一凛,手中钢枪射出,将陈州军主钉在原地。
“哼,有不服者,与他同罪!”言罢,指着陈州军主。
那些陈州军看了一眼陈州军主的凄惨模样,手中武器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这时,常家精锐早已冲进陈州营,见营中但凡有手持武器抵抗者,手起刀落,头颅滚地。
营中哀嚎声又响起,宛如一人间地狱之景。
见自己手下被这般屠戮,陈州军主面如死灰,已知无力回天,轻叹道:“兄弟们,降了吧。”
有亲卫不解,护住陈州军主,低声问:“将军……为何如此?我们还有一拼之力!”
陈州军主感受着体内气力被抽离,苦笑道:“如今我们如此,抵抗又有何用?不过是白白耗费兄弟们性命,降了也好。”
言罢,陈州军主头颅缓缓垂下,细细看来,已是自断心脉而死。
见状,常茂轻叹一声,朝着陈州军招呼道:“来,给你们将军收殓尸体,厚葬。”
一听这话,那些原本还有反抗之心的军士,纷纷扔下手中武器,垂头丧气地排成一排,跟着前来押解俘虏的军士走了。
那些陈州军中之将,也是无奈一叹,纷纷扑到陈州军主尸身旁痛哭,有几个刚烈的,也是选择自断心脉,随陈州军主去了。
常家兄弟三人见大局已定,刚想回返去攻打南陈大军,就见到蓝玉立于虚空,似是在指挥着什么。
兄弟三人无奈对视一眼,也是猜到这里战斗已经结束。
不过看到蓝玉,常升脸上闪过一丝揶揄。
一把将常茂推出去,朝着天空中的蓝玉大声叫道:“舅舅,大哥昨日说了,要让你们这些老古董看看,什么是我们新一代将领的脑子。”
蓝玉闻言,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地问道:“常茂,你真是这样说的?”
常茂嘿嘿一笑:“怎么会。”
说完,转头恶狠狠地看向常升:“老二,你给我等着!”
常升见势不好,转头就跑,常茂在后面边追边喊:“老二,你别跑,别跑!”
看着这两个外甥一溜烟跑没影,蓝玉无奈一笑,转头看向常森。
“你们不是在山中围剿?”
常森嘿嘿一笑:“舅舅,这不是见山中瘴气过于危险,所以就放弃了。正好碰上南陈部队拉拢山中部落,意图从后方偷袭我们,所以就……嘿嘿。”
听着事情大概,蓝玉本想夸赞几句,但见常森这副模样,蓝玉两眼一瞪,一脚踹到他屁股上:“没个正形!”
常森不以为耻,挠头笑了笑,眼中满是得意。
……
镇南关之上,阴阳二气交织,化作一条通道。
张三丰的身影从通道中踏出,见虚空之上确有一道裂缝,正在缓缓吸收天地间灵机。
用神识探入,见其中确有一座洞天正缓缓复苏。
这时,关中留守的常遇春也感觉到头顶有一股磅礴气势涌起,飞身出现在这里。
常遇春见到张三丰,拱手一笑:“原来是道长,不知道长探查得如何了?”
张三丰扶须道:“我看不用探查,是里面的东西在探查我们才是。”
常遇春疑惑道:“道长,这洞天里难道还有活物?”
张三丰打了个稽首:“活物倒是有,但具体情况还不好判定。不过老道在此,定保大军无虞。”
常遇春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
随后常遇春又问起自己关心的问题:“道长,不知这洞天何时坠落?”
张三丰一眼就明白常遇春心中意图,知道他这是要趁机掩杀南陈大军。
不过这洞天高悬,张三丰也不敢好判断,只得开口提醒道:“常将军,你是军中宿将,也知兵分两路是军中大忌。
这个洞天不同于寒山洞天,老道一人无法打穿洞天阵法,到时候可要借将军军阵之力,助老道一臂之力。
若是将军现在奔袭,怕是到时底下军士血气供应不足。”
常遇春自信一笑:“这不是张文弼带人来了吗?那可是百万精锐,足够将那些毫无胆气的南陈军队打个措手不及了。”
张三丰一叹:“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这般吧。”
……
南陈大营中。
刘庶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供奉们,质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如今这拒北关边军精锐已失,我们如何是好?”
有刘家供奉提醒:“总督大人,咱们不是有私军吗?”
闻言,刘庶眼中一亮:“对呀,我怎么忘了?”
私军可是刘家这种豪门世家才有的底蕴。
刘家坐拥三州,底下私军百万,而且这些私军有刘家供养,战力肯定要高出那些边军边将一筹。
到时以这私军为箭头,打夏朝军队一个措手不及,收复失地,或许能免去自己将要遭受的惩罚。
刘庶想着想着,忍不住兴奋的笑了起来,直到听到几声轻咳,才发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只得轻咳一声,神色一正,传令道:“来,传信家族,将私军派来。”
话落,刘庶眼睛一眯,似是想起了什么:“秋家不是也有私军吗?告诉秋家家主,秋老将军为国战死,他们身为秋家子孙,也需要继承老将军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