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传说中已经死了的沈家大小姐,梅家父子的噩梦。
梅富定了定神,理了理衣服,这才一脸赔笑的上前行礼:“不知沈大小姐大驾光临,梅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沈清眼皮也没抬,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敢。今天我来,是有事跟你们二人商量。”
这句话一出口,梅期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沈大小姐,我们好久没去找梅枝了。”
好久没去?那就是不久前刚去找过。
沈清眼神眯了眯:“我不是说过,让你们离我沈家远点儿吗?”
梅富转头瞪了儿子一眼,回过头来小心的赔笑:“哪儿有的事,您说不让我们去,我们就没去过了。”
沈清不以为意的抬了抬手:“去了也无妨。”
梅富心中一喜,刚要说些感谢话,却见沈清又抬了抬手:“开始吧。”
一句开始吧,梅家父子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头:“沈大小姐,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护卫里立刻走出两个彪形大汉,一个按住一个,手起刀落,梅家父子的手各被削下一根手指。
惨叫声和血腥味立刻在院子里充满了整个院子。
隔壁一直叫的大黄狗呜咽了一声,夹着尾巴回了狗洞。
那些围在沈家门外看热闹的人,也瞬间缩回了脑袋。
妈呀,这梅家父子这是惹上什么煞神了!
前几年他们父子的腿刚被人打断,这好了才几年哪,今天手就让人给剁了!
沈清捏了捏眉心:“吵。”
梅家父子的嘴立刻被捂住,发出呜呜的声音。
父子二人惊恐的看着沈清,四年前被打断的腿又开始隐隐作痛。
沈清好整以暇的看着梅家父子,红唇轻启,吐出一句让梅家父子亡魂大冒的话:“我本来想杀了你们,永绝后患。”
梅富呜呜叫着,想要求情。
梅期则被吓得尿了裤子,涕泪横流。
沈清抬了抬手,护卫松开梅家父子,嫌弃的往后站了站。
梅富顾不上手疼,跪在地上嘭嘭的给沈清磕头:“沈大小姐,我们错了,我们不敢了,沈大小姐,饶了我们吧!”
梅期吓得瘫软在地,脑海里不停闪现四年前沈清亲手拎着一根棍子,敲断了他腿的场景。
沈清站起身,缓步走到梅富跟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我大哥要娶梅枝为妻。”
梅富一听,心底的惧怕瞬间被贪婪所取代。
看着沈清的眼神也从惧怕变成了探究。
他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沈清的眼睛,她心底轻叹:“本性转移。”
此言一出,梅富只听见咔嚓一声,双腿登时传来锥心之痛。
他的腿?!
梅富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扭曲变形的下肢,眼睛翻白,直接晕死了过去。
动手的护卫放下手中的棍子,冲沈清回话:“大小姐,他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沈清点了点头:“给他找个大夫,别让死了。”
最起码别死在大哥和梅枝的婚礼前。
护卫点了点头,扭头去找大夫。
梅期被吓得面色苍白,整个人恨不能缩进墙角,生怕沈清注意到他,把他的腿也敲断。
沈清扫了他一眼,示意护卫过去,把他拽起来:“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梅期被吓得连哭都不敢,断指包扎好后,哆嗦着被拽到沈清面前。
沈清看都没看他一眼,拿出一沓借据:“这是一千五百两的借据,我从赌坊里换了出来。”
梅富被吓破了胆,连问一句都不敢。
沈清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个什么,又把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拿出来:“说到底,你们是梅枝的亲人,我也不好真的一张席子把你们裹出去。”
听到沈清不杀他,梅期立刻松了口气。
只要不杀他,让他干什么都行!
沈清把那张二百两的银票轻飘飘的扔在地上:“你们父子二人的伤势,我会派人盯着。你的伤,可以治”
“你们梅家也是商户出身,做些小买卖对你们而言,轻而易举。这二百两算是给你的本金,在锦州城做个小生意,也不枉梅枝对你们的心意。”
“可若是让我知道,你拿着这二百两去赌,那我会亲自来剁了你。”
剁哪儿沈清没说,可梅期非常清楚,那应该是来剁他的头。
看一眼一片狼藉的院子,沈清啧了一声:“太乱了。”
梅期鼓足勇气说了一声:“一会儿就收拾,绝不会再丢妹妹的脸。”
沈清满意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往外走:“你父亲的腿,就瘫着吧!”
沈家的人一走,梅期就瘫倒在地,看着那地上的二百两银票出神。
沈大小姐没杀他,还给了他本金做生意?
要不是断指传来的痛楚,梅期会觉得这是一场幻梦。
他强忍着手疼,捡起银票回到屋里。
换了一身清爽的衣物后,开始动手收拾杂乱的院子。
梅富被抬回来的时候,还在昏迷着。
沈家的护卫看一眼明显收拾了的院子,没有多说:“我们大小姐交待的事,若有半分差池,莫要怨我们沈家不讲情面。”
梅期点头哈腰的,不敢抬头去看这个亲手剁了他手指的男人。
送走了沈家人,梅期看了一眼脏乱的屋子,有些不想收拾。
可一想到沈大小姐走时说的话,又吓得他赶紧站起来动手。
脏乱的屋子被清扫了一遍,原本昏暗的房间看着竟也有些明亮起来。
许久不通风,屋子里有些霉味,梅期又打开了窗子,让新鲜的空气进来。
一番折腾下来,心底会被沈清剁下脑袋的恐惧消了一些。
接下来只要他好好做生意,那他的脑袋应该就会保住了,吧?
梅枝听到沈清说她去了梅家,把她父亲的手给剁了后,只苦笑一声。
“我曾经,也想过狠一狠心,剁了他的手算了,可……
“他到底是我父亲,要不是那件事,我也不可能做到再不理他们。”
沈清挑了挑眉,又补了一句:“我把你爹的腿也敲断了。”
梅枝震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这可真是,太……
沈清拿出那一沓借条:“这都是他们这一个月欠下的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