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眉儿听见夏仲璟的名字,心跳蓦然加快。
她起身看向门口,夏仲璟笑着走了进来。
夏时月悄悄地向她挤眼睛,赵眉儿的脸颊泛起红晕。
萧沐上前见礼,也跟着夏时月喊,“二哥来了。”随即热情地
凑过去询问大理寺的事情。
夏仲璟好笑地看着他问,“你进刑部岂不是更方便,为何要进大理寺做司直。“
萧沐一本正经地回他,“我入了刑部,即便将来有了业绩,别人也会说,还不是萧尚书的儿子近水楼台先得月。”
夏时月打趣他,“原来二公子还是有追求的人呢,怎么,你想洗心革面做个小官了?”
萧沐脑海里浮出,他老子手持大棍追着他打的画面。语重心长地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夏时月白他一眼。
赵眉儿把分好的茶水递给夏仲璟,“夏侍郎请用茶。”
夏时月打趣她,“眉儿这样喊很怪,你也同我一起喊二哥,你看萧二也是这样喊的。”
赵眉儿飞快地看了一眼夏仲璟,低敛眉眼,“二哥,喝茶。”
夏仲璟接过茶水问她,“现在可还有人欺负你幼弟?”
“多谢二哥照拂,他现在很好。”
夏时月接话,“我二哥是把你弟弟,当成自己的弟弟照顾了!”
夏仲璟看赵眉儿,想起半年前,她把幼弟护在身后的模样,“有事尽管说,大理寺的招牌,还是能吓住那些小混混的。”
“谢二哥。”
赵眉儿飞快地看夏仲璟,害羞地移开视线。
夏时月低头看着菜单子,随意地问,“二哥,我听说太后天寿节时,京里混进了许多细作,可是真的?你们大理寺可有参与抓捕?”
“抓捕细作是五城兵马司的事,二哥他们自然不能插手。”萧沐看夏仲璟,“二哥,我说得可对?”
“对,目前是七王爷负责。”
夏时月又问,“二哥,那抓住的细作一般会被怎么处置?”
“视情节处理,斩首、流刑、监禁、交换都有可能。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而已。”
斩首倒也罢了,夏时月最怕,天代国不惜代价地把冉贺温都换回去。
一餐饭,夏时月吃得心不在焉。
饭后,夏仲璟叮嘱夏时月,“二妹没事早点回府,近日京城不大安定,少在外面闲逛。”
夏时月趁机说,“那劳二哥替我送下眉儿,我还要去一趟书院,不顺路。”
萧沐想接话被夏时月堵住,“萧二我还有事找你。”
赵眉儿的车走了,萧沐抱着胳膊斜撇着她说,“本少爷现在正改邪归正,你别拉我去花天酒地!”
夏时月弯腰打趣,“那就恭送大理寺小官萧二少爷!”
夏时月转身上车。
萧沐追问,“你不是说找我有事?”
车里的人回他,“我是怕你耽误别人的事!
萧沐问身边小厮,“她这是嫌弃我碍事的意思?”
小厮回,“女人心小,前次少爷拒绝了郡主,郡主大概是由爱生恨了!”
萧沐看天,“那不过是一句玩笑,她的性格,若是真喜欢我,我哪里有路逃。”
夏时月脑子里一直盘算,怎么抓住冉贺温都。贺温都武艺高且凶残,他身边的护卫各个勇猛,以她同重楼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抓到冉贺温都。
她要借力,借谁的力才能万无一失!
夏时月蹙眉思忖半路,要了笔墨,低头描出一幅画像交给重楼,“你去高义书院,挑几个孩子打扮成乞儿带到唐宁街,叫他们盯着声瑟乐器行。”
她指指画像上的人,“我要他的行踪。”
重楼审视着画像上的人,“小姐,我去吧,这个人怕是不好跟。”
“你不行,他们原本就是小乞丐,跟人不会被怀疑。”
夏时月又叮嘱,“你叫他们记住人,画像烧掉。”
“是。”重楼莫名感觉到危险。
重楼是一名孤儿,夏侯爷行军捡到他,因无法照顾,把他送到了友人徐清人的门下。
重楼跟着徐清人学艺十年,下山找夏侯爷报恩,夏侯爷把他拨给女儿做护卫。
这些年,他跟着夏时月,也只是教训一些京城中的无赖公子们,但画像上的这个人不同,他在这人眼中看到了杀气!
重楼手不由地摸了摸腰边的刀。
“我先送小姐回府,再去高义书院。”
“不用。”
夏时月看他,“我同他目前没有交集,他不会威胁到我。”
她见重楼还是不放心,笑着说,“你放心,若有事我会向正阳门走,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在那边。”
不知情的白芍,还以为夏时月又要教训哪家的公子哥。吵吵着说,“败家啊,咱们今日当的钱又要赔医药费了!”
十日后,夏时月从重楼手里,拿到了一份冉贺温都的详细行程图。
夏时月认真地看过图上的地点,抬头看他,“重楼我要杀了他。”
她眼里有重楼从没见过的肃穆庄重。
重楼问,“小姐想怎么杀?”
他一点迟疑都没有。
“你不问我,他是谁,我为何又要杀他,你就这么相信我?”
“小姐要杀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夏时月声音幽冷,“他的确不是好人,他是天代国的细作指挥使冉贺温都,我们也有可能会被他杀死!”
“重楼会尽力护住小姐。”
重楼想到向青蓝将军的死,犹疑了一下问,“小姐可要知会侯爷一声?”
“我们自己来。”夏时月指着图说,“他这个人很狡猾却也不是没有机会,你看他去的地方。”
重楼顺着夏时月的手指看过去,“几家京城有名的青楼他几乎都去过,不过这个人的确狡猾,每家只去过一次。”
“小姐想在青楼设伏有些困难,不如我们去‘声瑟乐器行’堵他或许有机会。”
“不可。”
夏时月说,“他身边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动静大了,那些藏在京城的天代国细作,一定会支援他,也会伤及无辜的人。”
夏时月梳理着图纸,低声自语,“他为何没去倾城,沉鱼姑娘可是大栎之花!”
“恐怕是银子不够,听说现在要见沉鱼姑娘一面要千两银子!”
夏时月坚定地摇头,“不会。”
她知道冉贺温都不缺银子,另外以他好色的程度,再多的银子他都是要砸的。
“或是倾城里面,有什么人叫他觉得不安全,我要进去打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