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衣本是安安静静地吃着果脯,忽见眼前多了一道阴影,周身瞬间被视线环绕。
桑南衣唇微抿,放下手中果脯。
抬眼对上左意生的视线。
这么近距离的第一次见面,桑南衣眸光微眯,承认左意生确实有一副好皮囊。
不过,他不会是想来抢她座吧。
桑南衣捏着果脯的手一顿,目色闪过一丝防备,以及……
左意生要是真敢抢她座,她今日就要同他对弈,左意生赢过她再说。
左意生尚未开口,坐在桑南衣前面的一个男棋手便道。
“桑小姐,你去前面坐吧。”
这位男棋手显然是左意生的崇拜者之一,现在看向桑南衣的目光透露着桑南衣简直被好运眷顾,能被左意生瞧上她的座,就是桑南衣有些不识趣,竟然没主动给左意生换座。
桑南衣唇角勾笑,难得被激起一丝火气。
她先看上的座,凭什么换给左意生。
桑南衣好看的眼眸微抬,看向“罪魁祸首”,刚准备发难。
谁料,“罪魁祸首”却突然道。
“为何这位姑娘要去前面坐?”
前面的男棋手上一刻还沉浸在左意生竟同他说话的惊喜中,下一刻听明白左意生话里的意思却吓成了个白脸。
他这是会错了左意生的意思?!
果然,左意生接着道。
“劳烦,加个座。”
左意生开口,有的是人想帮他做事。
很快,桑南衣身边便多了一个桌椅,高大清隽的身影坐在了她的旁边,显得空气都稀薄了些。
桑南衣神色微顿,但很快她便继续悠然地吃起了果脯。
只是心中有些奇怪。
左意生为何要同她当同桌?
这一疑问,是现在一号班学生心中共同的疑问。
不过,谁也不敢问左意生便是了。
左意生余光瞧着桑南衣慢慢进食的模样,仿佛她手中的果脯有多好吃一般,可左意生仔细瞧了瞧她手里的果脯,只是十分寻常的手艺,用料也甚是便宜,比不得左家厨娘的手艺,也不知桑南衣为何会吃得如此之香。
但瞧着桑南衣完全不想亲近他的样子,左意生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满意。
他身为左家嫡子,虽此行前来北学棋院有他的目的,可他并不是来此交朋友的,也不想被谁利用。
而在北学棋院,他暂时只相信一人,不会攀附他们左家。
左意生余光再次看向桑南衣。
桑南衣是他见过第二奇怪的女子,虽行为诡异,且常出人意料,但她看向他的目光中,却没有寻常女子对他的爱慕之意。
他在北学棋院这段时日,也会待得舒心些。
桑南衣这边吃完最后一个果脯,前头夫子恰巧进来,视线一扫,瞧着左意生竟同桑南衣坐在一起,略显诧异,但转念又觉左意生兴许是不想那么出风头,才选择坐最后一排。
至于为什么选择同桑南衣坐在一起?
谁让最后一排只有一个桑南衣呢。
一号班的众人稍微镇定些后也这般想,反正不可能是左意生看上了桑南衣这类荒诞之事。
桑南衣也如此想。
虽不明缘由,但是左意生主动要当她的同桌,这回总不能还传出先前长兴棋堂那般的传闻了吧。
再者,像左意生这样超凡出尘的人物,就算跟她一起坐,众人也很难给两人编排八卦。
果不其然。
之后的几日,虽然整个北学棋院皆知,左意生在一号班,而且跟桑南衣成为了同桌。
可众人了解来龙去脉后,都同一号班众人一个想法。
左意生只是想坐最后一排而已,不让桑南衣让位,是左意生品性高洁。
一时,众人倒羡慕起桑南衣的好运。
当然,凡事都有“好坏”两面。
很快,桑南衣就因为左意生“遭了难”。